可太子难道真被美人迷了眼,还是他对蒙古动了心?不然早在跟乌丹格格折腾有一段日子了,抱不得美人归时就该想想原因,醒悟老爷子的态度,然后收敛收敛心思了吧。但他没有,却让老爷子忍不住敲边鼓,他脑子昏了吗?
太子妃想到这层,既不是滋味又很生气,太子什么时候又开始干色令智昏的事儿了?真是欠教训!
“主子,您该歇着了。”宁嬷嬷见太子妃在深思,担心她想多了对身子不好,“主子,可要让甘露把信送下去?”
太子妃闻言回过神,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翻手压到桌上,“先不必送了。”自己急什么,在那边泡美人的太子爷都不急,没准还会嫌自个多事呢。
宁嬷嬷知道太子妃还是受了那个乌丹格格的影响,对此也很是气愤,可嘴上还是劝道,“主子,您还怀着身子呢。安心养胎,待小阿哥出世,看那起子狐媚子还怎么作乱。奴婢也是从小看着主子长大的,您嫁进毓庆宫,除了第一年,之后太子爷那儿离得了主子,太子殿下心里是有主子的,您莫胡思乱想,伤了身子,让那些小人钻空子啊。”
太子妃忍不住皱眉,“嬷嬷,本宫没有胡思乱想。你放心,本宫安心得很。”毓庆宫哪个女人不是收服得服服帖帖的,如果太子真让那什么乌丹进毓庆宫,哼,大家就都有得闹了!
“那主子,您还是快歇息吧。今儿可折腾晚了。”宁嬷嬷又催了一遍。
“嗯,本宫该歇了。”太子妃嘴上这么说,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心里在想着太子被乌丹格格迷得团团转的可能性,那个女人到底有多漂亮?
内室已经安静下来,太子妃躺着躺着也慢慢冷静了,想到之前瞒太子怀孕的事,太子那么难过不是作假,他说过要自己信他,那这次,自己是不是该信他呢,毕竟相伴七年,太子的转变自己是看在眼里的,总该相信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好色蛮横的太子殿下。
何况弘昇说了乌丹,端静接着也来说乌丹,唯独太子这次这么沉得住气,连信都不发,不是他被乌丹迷得死死的,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乌丹的事或是插手此事。无论哪一种情况,以不变应万变方是真理。
也许,太子陪着康熙,父子俩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端静公主的院里,公主带着贴身嬷嬷与丫鬟回到院子后,便没有别的动静了。端静公主自己回到内室,回去后便又端坐在床边无声泪流,她的贴身嬷嬷看得心疼死了,忙劝着她宽心些。
待丫鬟又换了烛火后,端静已没有再感伤自己,问派遣出去的丫鬟,“太子妃那边可有动静?”
“主子,没有。太子妃那儿安静如常。”丫鬟回道。
端静听了微皱眉头,挥退丫鬟,看向贴身嬷嬷,“嬷嬷,太子妃这么沉得住气?”以前在宫中也常听人说太子妃贤惠大度,但没想到贤惠大度成这般模样,她都已经把乌丹格格暴虐好妒的性子说给二嫂听了,二嫂居然对这个乌丹没有丝毫反应?还是她小看了二嫂,二嫂也心大想让太子拉拢蒙古势力?
皇阿玛若不想太子染指蒙古,直接一道旨意把乌丹给指人不就得了吗,偏给了她这么一道难题。皇阿玛只为不伤他与太子的父子之情,但她呢?想到额附知道她求不得太子妃的恩典,反而在坏事,会遭遇什么,心中更是凄苦。
“许是太子妃也说不动太子殿下吧。”嬷嬷回道,太子殿下的性子在皇宫中谁人不知,他若看中了谁,除了皇上,怕是没人能说动他,而皇上,她还不曾听说过皇上不允太子的事,连这次,皇上不想太子与乌丹格格牵扯上,也只是让公主殿下说给太子妃,想让太子妃出面,免得伤了父子情面。
听了这句话,再次想到自己当初下嫁时接的密旨,端静怔然,叹道,“皇阿玛,可曾有想过,我也是他的女儿。”
“公主慎言!”嬷嬷听到端静公主的抱怨,吓得心口直跳,她是康熙亲自指派来当公主左臂右膀的嬷嬷,自然知道公主这些年过得苦,可是,“公主,您做的,皇上心里都记着,切莫再说这些话了。只要把额附当初勾结噶尔丹的证据找出来,圣上能处置了额附,公主您就不会再受苦了。”
当初端静公主下嫁噶尔臧后,圣上怀疑客拉沁杜凌郡王与噶尔丹有牵连,需要有人监视蒙古这边的动静,公主便接了这道密旨,后来噶尔丹事败身死,也无法找出额附与噶尔丹勾结的证据,额附对公主却一日暴虐一日,嬷嬷直恨得不能活刮了这个额附,偏公主府势单力薄,满蒙关系微妙,圣上又无法无端处置额附。
如今看圣上对待乌丹格格与太子之事,也许圣上已经找到了时机了。
“处置了额附之后呢?嬷嬷,我又能去哪儿?”端静公主淡淡说道,轻抚小腹,苦笑,“嬷嬷,我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子了。”
嬷嬷如遭雷击,“公主,怎么会!”这个时候怀孕,难道是额附故意的?这,“公主,孩子不能要!”
端静公主眼神瞬间凌厉,“这是我的孩子!”
“可是额附!”嬷嬷也脱口而出,她已经明白,端静公主这个时候告诉她怀了身子的事,恐怕是想看在孩子的份上,保客拉沁杜凌郡王,女人最容易心软,更别说端静公主这个从小在宫中便被忽视的温柔软弱公主,如今肚里有一个她的血脉依靠,怎么可能放弃。额附若死,到时端静公主也许能再嫁,可偏偏现在有了孩子,公主还不想放弃孩子,那就只能保额附,额附活着,即使对公主不好,却也能在封地保得孩子平安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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