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午后，温暖中夹杂着萧瑟。
萧天祈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的两人，背影高大的几乎让他都认不出。岁月流逝地让他几乎忘记那两个记忆中的小毛头，而坐在两人前面的那个小小的身影，更是让他常年无表情的脸不由地笑了一下。
“让你们思过，你们就这么思的？”萧天祈想到当前的情况立即沉下脸。
坐在萧衍外套上的球球，立即放下手里的积木，用手撑着地努力瞪着小短腿从地上爬起来。“爷爷抱，冷。”球球拽着萧天祈的军裤裤脚，小脸蛋扬起来。
萧天祈立即将球球抱在怀里，大手握着孩子略微有点凉的小手：“萧衍，你怎么当爸爸的，这么凉的地方让孩子呆这么久。”
萧衍转过头看着他爸毫不掩饰地心疼，凉凉地说：“我爸也让我待在这么凉的地方呆这么久了。”
这句话噎的萧天祈一时间没反应，倒是一旁的萧昊倒是无声地笑了。
“你们两跟我到书房。”萧天祈抱着球球就出了门，待他唤来李嫂让她把孩子抱了去，结果球球就是趴在萧天祈的怀里不撒手。
萧天祈没办法，只能把他也抱进书房。虽然萧昊兄弟两体格都强健，但是昨晚宿醉又打架的，今天还被罚跪了一天，现在也腿软的很。
不知今天球球怎么回事，萧天祈把他放下去玩，他都非得扯着萧天祈的衣领。萧衍低垂着眼帘，眸中滑过一丝狡黠。
萧天祈只得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让球球坐在他的腿上，原本酝酿好地气势也早已在此刻消失。“你们两让我说什么好？三十几岁的人了还学别人打群架？”
萧天祈口气中透着满满地无奈，虽然他罚跪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并不代表他觉得他们有错。不过只是摆个姿态罢了。
“爸，真不怪我们，上海来的那帮人也太嚣张了吧，完全不把我们放眼里。”萧衍不忿地开口，罚归罚，可这错他可一点都没认。
萧天祈虽然不知道这次的具体原因，但是两帮人打架，他可不会认为是萧昊挑衅在先。不过这事情影响也太坏了，一夜之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两帮人对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意思。
“打架斗殴，你们和街头混混有什么区别？”原本萧天祈声音还在上扬，可是当怀里的孩子抬起小脑袋盯着他看时，萧天祈的声音还是温柔了起来。
球球乌溜溜的眼睛迷糊着，中午他吃完饭应该睡觉的，但是今天他非得要待在萧衍旁边。于是球球揉了揉眼睛，萧天祈立即抓住他的手。“球球乖，不揉眼睛。”
“爸爸，困。”球球倒是没理会萧天祈，只管看着萧衍。
于是最后萧衍状似一脸为难地抱着球球：“爸，我先带球球去睡觉了啊。”
萧昊连眼神都懒得给他，没义气的家伙。
当萧衍踉踉跄跄地走回房间时，立即连衣服都没换就躺在了床上。在洗手间里出来的季璇，就看见萧衍一脸痛苦的样子，而萧球球手脚并用地爬到他的身上。
“宝贝，爸爸累了，”季璇立即冲上去把孩子抱了下来，萧衍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昨晚的疲倦加上今天的受罚，真的让他想立即闭上眼睛。
季璇小心地卷起萧衍的裤脚，看着膝盖上的红肿只能无奈地转身出门。待她把消炎药膏拿回来时，就看见一大一小两个头挨着头睡着了。
难得父子两都睡着没有闹她，倒是让季璇怔在那里。每次看着球球的眉眼，她心里都是羡慕嫉妒，这儿子是她生的，可长得倒是跟萧衍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季璇掀起萧衍的裤脚仔细察看他的膝盖，真是越看越生气，陆少城这混蛋，要不是因为他萧衍会被罚？
“喂，你在哪？”季璇到门外拨通电话后，就是毫不客气地质问。
电话那头是一片噪杂地声音，季璇也懒得知道对方在哪，只是不客气地说道：“明天滚到我家来。”
那边的人显然抱怨了几句，但是季璇一脸冷笑，“不来的话，”她的声音突变地异常冷硬：“你就等着吧。”
萧昊在书房里如往常一样笔直挺拔地站着，但是显然他的膝盖可一点都不配合。萧天祈不着痕迹地看了他的腿一眼：“这次为什么打架？”
“父亲，我早已是成年人了，我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萧昊显然不想对这个问题深刻探讨下去，父命难为所以他能接受惩罚，但是他不希望自己事事都象少年一样被父母知道。
萧天祈自然萧昊的想法，不过他语气不善道：“成年人？成年人会带头打架？成年人会克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对不起。”萧昊只穿了一件薄薄地浅色羊毛衫，柔和地布料让他周遭都散发着不同以往地气质。
“萧昊，不要失去你的理智，”萧天祈注视着萧昊，语气意味深长：“你是我的儿子。”
宁小可知道萧衍已经从书房出来了，于是她只能在房间着急地走来走去。她不只一次的后悔，自己昨晚应该不客气地给沈溪一巴掌。这样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萧昊从书房出来后，不得不一点点地挪动脚步，膝盖跪的太久几乎已经僵硬。双脚一点点地从麻木到恢复自觉，饶是萧昊都得忍受那种神经抽动带来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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