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柯花了接近半个时辰的时间,转了一圈后,才走回到自己的马前。
她挺直腰板,面对着这群眼神都麻木的人,开口道:“我让你们出来,是因为我觉得三十五岁以后的人都不适合上战场,这个年纪,应该是在家养老教子的年纪。”她这话一出,受到的都是这群人愤怒的目光。
她却不顾,继续大言不惭的道:“我这么说,自然你们会有人不满,这是自然的,我能理解,但是我却不会收回我刚才说的话,你们已经无法上战场,作为将军的我也当然不允许你们上战场,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留下来的,但是我这里,如果你们有的想回家的,有想离开的,道我这里来说一声,我发大家军饷,大家各自回家去吧,帝国有法令,凡是战场上伤残的将士,可申请退役,所以,你们这走不算是逃避,而是光明正大带着荣誉的回归,所以,不要给自己心里施加什么压力,我给你们一炷香时间考虑,本将军在打仗准备好了安家费和遣散费给大家,大家就考虑好就来大帐找我吧。”
“是!将军!”人群中这才有了一丝活气。
邢柯心中有怒气,策马回到一边半山坡搭起的帐篷里,将手中长枪往旁边武器架上一扔,自己怒气冲冲的坐到案几前。
伤残军人如何上战场,她知道无论是这样,打仗苦的都是百姓,所以当年她明明有明确的规定每一个军营中凡是伤残军人都给安家费遣散回家,他们一句够苦了,如何能把他们继续留在军营里吃苦呢。但是如今的燕南军有如此多的伤残军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怔怔坐在案几前许久,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帐外有声音传来:“启禀将军,大家已经有了决定。”
这是一个很冷的男人的声音,语气有些麻木,邢柯怔怔回神,半响,道:“进来吧。”
他走了进来,是被她挑出来的人群中的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年纪看起来不太大,三十岁左右,邢柯有些奇怪,不是说让三十五岁以上的人才自己站出来么,现在看来,这人恐怕是不想留在军营了。
“启禀将军,大家都准备离开。”那人开口道。
邢柯点点头,将手中的笔放下,让开身对他道:“你应该会写字吧,你来记录到底有多少人要走的,至于银子,我去换一点散银。”
那人也不多说,听话的上前来,邢柯出门,对拍在外面的人道:“一个一个进去吧。”
她说完,翻身上马往城里去。
几千两银子是需要的,她不过是要换零钱,这散碎银子有的也少,最后还是靖昊天站出来让自己的人去将银子取来,邢柯有些奇怪的瞅着他,道:“你不是有事么?”
“能有什么事,你早上跑那么快,我就想跟来看看。”她旁边马上的人衣诀翩翩,极好的流云似的一件外袍披在身上,显得尤为尊贵耀眼,这种尊贵耀眼让邢柯眼神闪了闪。
“你伤呢?”她也骑在马上,小声的问。
“伤会好的,总不会动都不去动吧。”他笑,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那你是准备跟我一起去看那些军队么?”她歪头,问。
“看看不行么,看你准备怎样把这些从各个骑中挑选出来凑在一起的军队调整来给自己用。”他笑,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有些讨厌这种笑,马鞭一抽,马儿往前跑去,道:“好啊,就让你看看,允许你崇拜我。”
他骑着马儿跟在后面,笑意始终未散去。
银子到手了,队伍也排好了,她便站在帐篷外,将银子给了记录的那个人,让他自己发,她甩手不管,去看自己那些调整好的军队去了。
有些新兵蛋子脸上还带着懵懂、紧张和崇拜,邢柯在这种眼神中感叹,原来许多东西早已在不知不觉改变,幸好自己够谨慎,至少那令牌没拿出来,这种情况下能跟她走的又到底有多少啊。
“好了,都安静下来了吧,唔,你们不要觉得来这里是被人抛弃的,我能告诉你的是,保证你在以后绝对不会后悔来到这里,我要把你们都训练成一支以后所有的人听到名字都会感叹的军队,不要怀疑!我就是那么想的!”眼见这些人都心不在焉的,仿佛对自己和对她都没多大的希望,她也为难,瞅了许久,还是开口道:“既然大家不相信,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现在大家轮流在你们面前的三个新上司那里登记一下自己的名字、家庭住址还有你们的擅长,就是你们以前懂什么,就写什么,比如你如果是铁匠,就写会打铁,如果是木匠,就写自己会修房子,这个大家都懂了么?”
众人又用奇怪的目光瞅着她,这人,怎么把军队当马戏团了?以前干什么跟现在干什么有什么意义么?何况他们是兵,兵就是拿着刀子去砍敌人的,难道还要修房子打铁么?
他们一伙,而靖昊天听了却是眼睛一亮。等邢柯话都说完了,寻着空挡,他才开口问道:“难道你的意思是不把这些人当士兵使用么?”
邢柯嘿嘿一笑,夸奖道:“真聪明,我就是那个意思,对了,顺便请你帮一下忙,你那些暗卫,弄出来,教一教他们,士兵很好找,不怕死的士兵也很多,但是人才不好找,这个光荣的任务我就交给你了。”她拍了拍靖昊天的肩膀,一副“我很看好你你不要让我失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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