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和珅站了出来,报出了自个的姓名官位之后,那城楼底下的使者大声地道:“原来是何中堂,那敢情好,我家大人让我给你们捎一些东西,不知道你们敢不敢收。”
“说吧,什么东西!”和珅也知道跟这样的大老粗扯文诌诌的等于是白瞎,干脆也直打直地喝道。
“当然是礼物啦,我家大人说了,怕你们胡乱开火,到时候伤了那些礼物可就不好了,所以特地让我前来说一声。怎么,答应不答应。”
“什么礼物,本中堂倒要看看,放心吧,我大清国堂堂威武之师,不管你那礼物是什么东西,我大清国还真没有什么放在眼中的。”和珅在那城头上一脸不屑地喝道,心里边却打起了鼓,梁鹏飞那小子想搞什么鬼。
“那行,刘七,招呼,让他们把礼物送过来。”那位使者向着身边的同伴喝道,这位站到了马背上,拿起了一块大红布,向着那大营的方向挥舞了一番,不多时,大约有十数辆马车,还有过百人马,向着这缓缓行来。
“奇都统,让将士们打起精神来,再调一营人马,给本中堂守好城墙,以防这些贼寇有诈。”看着那远处行来的车马,和珅按下了心中的不安吩咐道。
很快,又有一营的镶白旗兵丁在一位参领的率领之下冲上了城墙,一个二个全都打起了精神,戒备地打量着城下的情况。
“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圆呼呼的,莫非那些反贼想拿西瓜来孝敬咱们不成?”一位内大臣拿着单筒望远镜打量着那些马车上乘载的事物,因为距离太远,看得有些模糊,只能分辨出是一个一个圆呼呼的玩意。
这句话却没能惹来那些心情紧张的官员的嬉笑,不过盏茶的功夫,他们终于看清了那些马车上所载的事物。
人头,一枚枚的人头,一枚枚显得有些干瘪,失去了水份,却保持着那临死时的绝望与狰狞表情的人头,一辆马车上至少堆放着数百枚人头,而正向着东直门而来的,是整整十五辆满载着人头的大车。
--------------------
城头上的不少官员在看清了那些礼物之后,直接就在那城墙之上呕吐了起来,甚至还有两位年长的官员直接就捂着胸口翻着白眼直接滚倒在城墙上人事不知。
和珅也同样目瞪手呆,手中的那千里镜险险把握不住掉在地上,两腿都有些发软了,他是大清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和中堂,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权,这形容词放在他身上也差不离。
可他和珅也只是一个人,一位上过战场却从来没有见过血的大人物,多年的娇生惯养,早年当侍卫的胆气早给消磨得一干二净。这么突然看到十数大车的人头,别说是他,就算是那几位上过沙场,耍刀子玩了十几二十年的将军也好不到哪儿。
而城墙上的那些八旗兵丁,几乎没有一个还站在自己位置上的,七成全蹲着在那哇哇直吐,还有些让那些人头给吓得丢了手中的武器抱着脑袋念叨起了满天神佛的名字。
“和大人,这里一共是八千七百九十三颗人头,包括那个什么广东将军福昌,福州将军魁伦、广东八旗左都统额布加……娘的,这有名有姓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会我给你们留一张名单,你们自个对人头就成。这些大部份都是你们八旗子弟,看看,我家大人够仁义吧,把人宰了,还把脑袋给你们送回来认个脸熟。”那下边的梁家军使者还在那洋洋得意地说着风凉话,城楼上那连续不断的呕吐声实在是太过宏大,却把这几个家伙给乐得眉开眼笑道。
“对了和大人,这些人头不怕放,全都用上好的海盐给腌好了,您带回家去,就算是当个装饰摆上三五年都不成问题。”
哇……这回和珅也忍不住了,脑袋一低,今天早上进了肚子的早餐现如今全给喷到了地上,肠胃却仍旧在那可劲地抽搐着。
“反贼,拿命来!”一位年近五旬,却身强体健的武将伸手夺过了旁边士卒手中的弓,抽出了一枝箭,对着那城楼下的梁家军使者就放,可惜那些人都停在了那两百步左右的距离,那位武将虽然力大,可是那弓箭飞过百余步后,已然是无力地划出了一道斜弧,直接就插在了那些人的马前三十余步之外。
“你丫个没屁眼的老棺材,连两国相争,不斩来使的道理都不知道,我呸,还他娘的朝庭王者之师,连箭都软得跟个娘们似的。”为首的使者勃然大怒,指着那城楼便痛骂了一通。
那位老将气的再连拔两弦,可终究是弓箭的射程不够,全都落在了那些人的跟前,倒让那些出口成章的反贼给狠狠地奚落了一番。
想开炮,可问题是这个距离对于那城头上的火炮而言,实在是太近了点,那些一门就是好几千斤的重炮,想要对付这种城墙下边的敌人,简直就比拿高射炮打蚊子还要困难。
“老狗,这还有俩大活人,一个是两广总督,一个是闽浙总督,来,使点劲,把这俩给射死了,到时候,咱们也给替你们宣传宣传,大清国啥**破事都干不了,就知道屠戳自家臣子。弟兄们,闪人。”那位使者一声呼哨,一群骑兵连带着那些马车都狂奔而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