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兰岛,伦敦城那刚刚建成不久的贝克街一所住宅内,留着一个寸板头,穿着一身西装,扎着领带的梁三槐正端着一杯红茶小口地抿着,而他的身边是一位身着清绸长衫,脑后留辫的华人,同样也在品抿着那红茶。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该死的英国佬,没有想到他们做事情居然这么拖拖拉拉的,为了那些战俘,居然有本事在议会争论了一个多月。”梁三槐放下了那茶杯,从桌案上拿起了一包香烟,递了一根给那坐在自己对面的华人笑了笑:“谢先生,不好意思,这些日子等得心焦,有些失礼了。”
“不客气,不过,到现在,我仍旧很难相信,那位梁大人,居然迫得欧洲最强大的海上帝国英吉利如此投鼠忌器,实在是……”谢清高一脸的感慨。
“呵呵,谢兄,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回东方去看看,我知道,您是一位几乎周游了整个世界的东方人,应该说,您是第一位走出来看世界的华人,一出来就是十数载,我真的很佩服您的勇气和决心。”梁三槐看着跟前这位显得有些干瘦,鼻梁上带着一副眼镜的谢清高。
“这些日子以来我们的交流,让我深信您的智慧,您的知识,都将会对我们所有帮助。”
眼前这位中年人,居然随同西方的商船,几乎跑遍了整个世界,南洋、欧洲、新大陆,几乎都留下了他的足迹,自从一个月之前,在一次偶遇结识了谢清高之后,梁三槐对于这位主动走出来看世界的谢清高打心眼的佩服。
经过了短短一个多月的交往,两人结成了莫逆之交,梁三槐对于谢清高的经历十分地感兴趣,而同样,谢清高对于梁鹏飞以及梁三槐身后的那位元首阁下,也充满了探究的热情。
他虽然离开家乡已经很长时间,但是,这并不能阻隔他对故乡的思念,对于在异乡能够遇上乡亲父老,实在是意外到不能再意外的喜讯。而当他听闻那梁三槐不经意间提起了自己的首领居然击败了英吉利在印度的势力,并且俘获了过万的英军战俘之后,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的耳朵有毛病,紧接着他认为是这货在吹牛13,可是当那位与梁三槐一同回到了欧洲的东印度公司大班斯当东一脸无奈地亲口承认了这个事实之后,谢清高觉得是不是这个世界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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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三槐的盛情邀请之下,谢清高暂时辞别自己的东家,一位要在伦敦呆上半年,与家人团聚的英吉利海商,来到了梁三槐的住所,而令他更想不到的是,一个多月以来,梁三槐就在这幢房子里,接见到至少超过二十位华人,最早的,已经来到了这里生活了好几年,一口标准而又典型的伦敦腔,让谢清高心底升起难以言喻的震撼。
渐渐地,从那梁三槐的口中,他终于知道了他离家这十数年以来,在东方,在大陆和南洋一带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对于那位梁鹏飞,不由得在心底充满了深深的敬畏与狂热的崇拜。
他之所以离开东方,不仅仅只是因为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同样还怀着对满清统治的不忿,而现在,这么一位耀眼无匹的华人英雄的陡然诞生,就如同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一丝锤碎那个腐朽的满清统治,恢复华夏风骨与自尊的希望。
“不,三槐贤弟,我想留在欧洲。”听到了那梁三槐的邀请,谢清高思考了一番之后,还是婉拒了那梁三槐的建议。
“为什么?难道谢兄不想回到故乡?要知道,现如今,东方正处于风云变幻之机。”梁三槐有些错愕地道。
“不是不想回去,而是我回去了,对于您所的那位大人也没有太大的帮助。”谢清高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露出了一丝显得有些腼腆地笑意:“上次您说过,那位梁大人已经任命您为华夏驻西方全权总代表,您将会留在这里,与各国交涉,为我华夏谋利。谢某虽然只是一介通译,不过出来这么些年,毕竟对西方也算是颇有了解,所以,如果贤弟不弃的话,我想留在欧洲。”
“此言当真?!”梁三槐此刻亦不由得面露喜色。看到了那谢清高微笑点头之后。梁三槐不由得抚掌大笑:“好,好啊,谢兄愿意留下来,其实我更求之不得,太好了!有谢兄这样在西方列国周游过,又与各国的那些海商贵族也有些交集的人物,对于我们的事业,确实大有帮助。”
“咦,那不是斯当东先生的马车吗?想必是他已经带来了最终的结论了。”梁三槐笑声未歇就透过阳台看到了那远处街道快速赶来的马车,梁三槐站起了身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显得很沉稳地道。
谢清高也站到了那阳台旁边,看着那神情憔悴的斯当东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看到了两人在三楼的阳台之后,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径直向着那大门行去。
“看来,这些日子,斯当东先生很不好过。”谢清高不由得笑了起来。
梁三槐嘴角微微一弯,笑得份外地阴冷。“你不知道,这位斯当东先生,正是极力促成英国东印度公司向大陆发动攻击的主谋者之一,而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甚至是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不是还需要他继续负担后续的难堪事务,怕是他早就让人给投进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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