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三十一日清晨,东北,松花江畔的吉林城上,已然挤满了惊惶失措的的满族兵丁,一只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军队,居然包围了吉林城,说包围也不对,应该说,他们堵在了那吉林城四门。
这个时候,北门城楼一阵人潮涌动,几名身着满清武将棉甲的人物大步腾腾腾地步上了那北门城楼。“探明了没有?”刚刚步上了城楼,为首那位正是原本因为五十九年的参务案被削职,后因为新任吉林将军死在了霸州,不得已,又再次原地起复的吉林将军恒秀,打量了眼那城外的敌军,转脸向着身边的城门守将问道。“是不是老毛子又来了?”
“将军,不是老毛子,是……是一伙汉人。”那位城门守将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哦,不是就好,你说什么?!”恒秀刚刚松了口气,反应过来之后,两眼不由得瞪圆。“你说外边那些是汉人?!”
“是的将军,末将派了人去查探,刚到了城门边上,就让对方几炮给轰了回来,后来他们让人来喊话,要我们立即投降,否则,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就要进攻,而且,不留俘虏。”
“不留俘虏?笑话,汉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嚣张了,他们是不是疯了,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一位武将不由得放声大笑了起来。
“炮?咱们不也有炮,还不快轰他娘的!”旁边一位武将大声地嚷嚷道。
“我们是有炮,可是……”那位城门守将歪了歪嘴角。“我们的炮大多都已经生锈了,刚才开了两炮,结果其中一门火炮炸了膛,任由末将打骂,楞是没有一个炮手愿意再去开炮。”
“混帐,这,这岂有此理,那些王八蛋,连火炮都生了锈。”恒秀勃然大怒,手中的马鞭指着那名城门守将一通痛骂。
“将军,这不太可能吧?汉人,汉人怎么可能有军队,而且出现在我们吉林城下,要知道,咱们这里可是在盛京的北边。”旁边,一位参领一脸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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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娘的是汉人还是老毛子,对方全是步府,将军,末将请战冲上去厮杀一气,看是汉狗的炮开得快,还是咱们八旗的马快弓硬。”一位虎虎生气的协领叫嚷了起来。
“那些汉狗流民什么时候也有军队了?”另外一位将军也是一脸的鄙夷之色打量着那距离城楼约一里许的军队。
“不管了,居然敢在本将军的地盘上闹事,老子看他们真的活得不耐烦了。安巴灵武,给你一个牛录的骑兵,给我把堵在北门的这些汉狗给宰了。”恒秀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城外之后,心里边的鄙夷更甚,对方全是步卒,根本就没有看到大炮的踪影,怕是就算是有,也肯定不会多,何况于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满州,满州八旗的大本营,这门外的汉人军队顶天也就是三千来人,难道还收拾不了?
“末将遵命!”那位刚才叫嚷着要出去厮杀一气的协领大喜,快步地走下了城门楼。
“还有多久?”方老四用望远镜观察着那城楼上的人群,发现了一大批的身着棉甲的满清将领之后不由得目露喜色。
“还有十五分钟,上校。”旁边的参谋官看了看手中的怀表,大声地答道。
“让我们的迫击炮兵瞄准对方的城楼,咦,等等,先别忙,对方居然开城门了,怎么回事,莫非想跟我们野战?”方老四乐的直咧嘴。
“看架势应该是吧,不过他们怎么连队形都不整就冲过来了,这不是找死吗?”旁边的参谋一个劲的纳闷。
“哼,他们可能觉得我们才是来找死,在他们的眼里边,汉人,只配在地里挖土找食,他们满清鞑子弓马天下无敌,号称那什么什么满万不可敌来着。”方老四伸舌头舔了舔唇角,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噬血狠厉的红光。“准备战斗,记住了,放近了再打,让那些狗日的清狗知道,谁才是这天下第一强军!”
“是,上校。”身边的传令兵昂首大声地答道,飞快地将命令传递到了那些席地静默而坐的士兵耳中,很快,所有的士兵都站了起来,而其中的两排士兵肩膀上扛着步枪,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列站定,然后开始有条不紊地从那腰上取出了弹匣,压入了进弹口,第一排以跪姿,第二排以站姿开始向着那逼近的敌骑瞄准,他们的身后边的其他海军陆战队的队员都羡慕地看着这两排人数不过两百人的步枪连。
他们手中的步枪可不是燧发火统,而是正真的后膛步枪,但是由于这种枪械的工序复杂,所以,目前准备部队的数量并不是很多,但是这些枪械的射击距离和速度,都远远地将这个时代的任何一种枪械抛在脑后。
就算左轮手枪,也无法比拟。“……三百米,两百五十米,预备!开火!”伴随着那测距员的大吼声,包括步枪连连长在内的两百一十二名扣动了扳机。
连长叶高进将那视线通过了准星,罩在了冲在最前面的一名武将身上,扣动了扳机,一阵淡淡的白烟弥散了开来,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位连长能够清楚地看着对面原本疾冲的那名八旗武将一脸的错愕表情,不可置信地低下了头,似乎在打量自己的胸口,接着,他手中的战刀滑落了下去,身体也朝后翻仰而下,战马那腾起的后蹄恰好与他的脑袋撞在了一起,犹如一个包裹在那棉甲头盔之中的烂西瓜一样爆掉。他的左右,同样是一派人仰马翻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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