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大人!”刘逸轩挺直了脊梁大声地回答道,随着他的一声喝令,五十名士兵整齐地大喝了一声,把那置于腿侧的长枪举到了肩上放置,这个时候,整个码头上的所有人都被这五十四人如一人的高喝给震住了,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都用一个紧张而又期待的表情,打量着他们,似乎想看他们之后的表现。
后方,正在陆续下舰在码头列队,身着黄绿色军服背着大背包,头顶着钢盔的梁家军们既是羡慕又是忌妒地看着这批仪仗兵,不过羡慕归羡慕,谁让自己爹妈没给自己长上一长帅哥脸,没让自己身高达到一米八。
看着这只位于仪仗队后方的野战部队,梁鹏飞的内心充满着无比的骄傲,这些人,除了他们手上的火枪仍旧属于这个时代的产物之外,其他的装备,已经远远地把这个世界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抛在了后边。
他们身上的军服是黄绿色的,现有的条件之下,没有办法直接搞出迷彩服,但是,绿色的军服在热带丛林里作战,特别是小规模的作战,占有很大的优势,这一点,已经在吕宋中部群岛得到了验证。如果需要,他们可以随时从身上的一个小玻璃瓶里掏出那些草汁制作出来的油膏抹在脸上和手上,然后再从周围的摘下草叶盖在身上伪装之后,除非对方有热成像仪,否则,绝对无法在短时间内发现自己的部下。
重要的是这种帆布制作的衣物,不仅仅是因为布料结实,耐摔耐擦,而且还在裤腿与手腕处能够扣死,以防蚊虫,另外,他们脚上同样穿着厚实的皮靴,虽然没有那仪仗队的那么高,而且很闷,不过,却能够防止那些不知道会从哪里钻出来的毒虫的撕咬。
除了人手一柄火枪,一把刺刀,之外,最惹眼的就是他们背上的那个显得有些夸张的背包和一些零碎玩意。一个铁皮饭盒,铁皮饭盒里边还装着一个铁皮水壶,另外每个人的腰上还配有型号校小的四枚短柄手榴弹,一柄可折叠的行军铲。
他们身上军服的那些口袋里边也塞满了各种必须的军供品,比如万金油,只要抹上之后,就能够驱散大多数的毒虫蛇蚁,比如那应付创伤的云南白药和急救绷带等等,还有每人一剂的吗啡,那是士兵在遇上了重大创伤或者其他严重情况的时候用来止痛的,梁鹏飞可是知道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吗啡仍旧是各国军队的士兵防身必配的止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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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每个人都像是要出远门的劳工,但是这些优秀的军人都很清楚,里边的每一样东西都必不可少,甚至可以说,如果他们就算是只剩下一个人,也能够凭着这个背包里的东西,在可怕的热带丛林里活上一两个月,甚至是小半年都不成问题。
“别说是遇上荷兰人,就算是遇上飞翔的荷兰人,老子这些已经快武装到牙齿的士兵照样能在热带丛林里把他们给收拾得尸骨无存。”梁鹏飞很骄傲地想道。也很庆幸在去年年底的时候终于搞到了蒸汽机,有了那玩意,水壶、工兵铲、钢盔这些东西都可以一次冲压成型,要不然,这些东西想要配发,还真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
即使如此,也仅仅只有两千人的精锐部队完全列装,不过,有了这两千人的尖兵,梁鹏飞认为足够了,至少对付那些聚集在婆罗洲南的港口巴塔坎荷兰人,已经完全足够,更何况还有其他梁家军兄弟部队的配合。
这也是梁鹏飞抵达了这个历史时空以来,第一次耗用这么多的资源,指挥着这么多的兵力作战,虽然战争还未开始,可是,那股子浓烈致极的硝烟味道,仿佛已经在梁鹏飞的鼻端缭绕。
看着这一双双透着托付与期望的目光,还有他们那一张张激动的未老先衰,爬满了皱纹与贫苦的脸庞,正是这些吃苦耐劳的百姓,用他们那一双双布满着老茧的大手,还有那早驼的脊梁支撑着华夏民族的昨天,今天,还有将来,他们默默地为着这个民族奉献着他们的血汗乃至生命,可换来的是什么?
换来的是官员的****,官差们的鞭打喝斥,换来的是文人士子掩鼻而走,或者是以一种高高在上地,怜悯的目光打量和居高临下的慨叹。
升斗小民,这不知道是那一位高雅士子或者文人发明创造出来的,让无数所谓聪明人与官吏们奉为经典的称呼常常在他们的圈子里,为了割裂他们与这些人的不同,最常挂在口边的称呼。
就是梁鹏飞眼前的这些人。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热带的空气,梁鹏飞觉得自己的胸腔正在发热,发烫。“大人,罗总制请我们同往东万津城……”
我该做些什么,或者,我应该先说点什么,来表达我此刻的心情。“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说几句话,诸位,诸位父老,诸位同胞,我有几句话想跟大家说!”梁鹏飞的声音越拔越高,高昂得直刺人心。
一时之间,百姓、兰芳公司的诸位、他的手下诸将,还有那些整装待发的士兵,都在这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带着一丝疑惑与错愕地看向脸庞涨得通红,犹如痛饮了烈酒的梁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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