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们并不清楚,如果我们知道的话,一定会惩罚那些家伙的。”斯当东的表情很难看,脸上的笑容也显得如同便秘患者。
英国使节团很无奈的同意了梁鹏飞的要求,很快,在英国使节团成员的陪同之下,梁鹏飞的部下进入了船舱。而他,却把目光落到了那名站在小斯当东身边的神父的身上,打量了两眼之后,梁鹏飞向小斯当东笑了笑:“你知道你的老师是哪里人吗?”
“大人,我是浙江人。”李神父赶紧插嘴答道,因为他觉得跟前这位总兵大人的目光有些邪邪的,让他觉得神经有点儿紧张。
听到了这话,梁鹏飞双眉一挑:“浙江人氏?呵呵呵,没想到,我说你是不是嫌自个活得命太长了?”
“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在梁鹏飞目光的逼视下,那位李神父下意识地回避着梁鹏飞的目光。
“因为你剪掉了辫子。莫非你已经忘记了那留发不留头的剃发令?还有,不得私授洋夷汉语的禁令你也忘记了?”梁鹏飞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他心里边有一种荒诞的感觉,那就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某一天用这让他无比鄙视的法令去威胁自己的同胞,但是,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白书生很配合地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中,缓缓欺步上前。白书生的狞笑把小斯当东吓得险些一跤摔在甲板上。
“你想做什么,这是我们国家的使节团的通译。”因为梁鹏飞与这位李神父的对话用的是英语,所以马戛尔尼等英人在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斯当东伸手拉住了儿子,顺便站到了白书生的跟前大声地道。
“可在我的眼里,他是我国的子民,他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梁鹏飞危险地眯起了眼睛,那噬人的目光让斯当东不由得稍稍地小退了一步。
此言一出,那位李神父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灰白色,原本强自镇定的表情也崩溃了。身体也颤抖得犹如风中落叶,看向梁鹏飞的目光犹如受伤的猎物绝望地看着那猛兽欺近的獠牙。
“请等一等,尊敬的将军阁下,请您听我解释,这其中有一些误会。”马戛尔尼赶紧走了过来,向梁鹏飞解释道,他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与清国的将军发生冲突,这会影响到这一次事关重大的出使。
“是吗?”梁鹏飞看了马戛尔尼一眼。“好吧,我可以听你解释,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或者,表示出足够的诚意,我也可以放过他们。”
“足够的诚意?”马戛尔尼眨巴眨巴眼睛,不太明白,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什么叫做足够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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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难缠透顶的麻烦人物啊。”看着那已经回到了清国战舰上的梁鹏飞的背影,马戛尔尼从怀里边掏出了一张丝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过,从他的身上,我确实看到了你们所说的清国官吏的本质,傲慢而且无礼,贪婪,自私,野蛮。真不知道这个庞大的帝国怎么可能在这些人的治理之下,还会存在这么久,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这个时候,马戛尔尼已然不再掩饰自己的厌恶。为了打发这个可恶的家伙,马戛尔尼不得不想方设法地让这位清国将军满意,对方那近乎明目张胆的索要贿赂,实在是让马戛尔尼觉得自己遇上了一个拦路抢劫的强盗。
不过,作为回报,这位梁将军似乎很慷慨地放过了那四位英国使节团从罗马教庭请来的四位中国籍神父的性命,并且还允诺借给了他四名通译,另外,还很配合地告诉了自己不少相当有用的消息。
而最让马戛尔尼在意的是,梁鹏飞关于对他们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的评价。固执与好大喜功,听说是那位清国皇帝的优点,可反过来说也是巨大的缺点,对于此行的成功可能性,马戛尔尼实在是不知道有多高,原本的信心似乎在印度被那些经常与中国人打交道的商人给消磨掉一部份之后,现如今,更是被这位梁总兵又磨去了一大截。“难道是我太悲观了?还是那个梁总兵专门以打击人的信心为乐趣?”马戛尔尼不由得伸手进了假发,挠了挠发痒的头皮。
“看样子,上一次我们东印度公司或许应该在夏尔卡他们被屠杀的时候站出来,以此为借口,像这样的舰队,这样的官僚和军队,就算是只用我们帝国驻印度的舰队,甚至是东印度公司自己的护航战舰,我觉得也有胜利的可能性。”站在马戛尔尼身边的斯当东有些懊恼地想到。
他甚至怀疑,白头翁欧文等人的死与这家伙的“英勇善战”没有半丁点的关系,或许是海盗内乱,相互残杀之后,让这家伙捡了个偏宜罢了,否则,以白头翁等西方海盗的狡诈与凶残,怎么可能会落到这个自大狂妄地家伙的手上。
“真是一个可恶而又贪婪的家伙,该死的,我为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海军将领感到羞愧,这种人的存在简直就是对海军这种职业的污辱。”福特少将恶狠狠地咬着牙根说道。身为大英帝国的皇家海军少将,他实在是觉得自己的骄傲与皇家海军的脸面快让自己给丢尽了。对方的羞辱让他恨不得现在就下令开炮,把这些可笑的战舰全都轰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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