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可能,若是阮文惠在这个时候身故,太子光瓒都还未满十岁,肯定无法亲政,而阮文惠一向强势,手下的文武重臣虽然不能说是一盘散沙,可是,绝对没有谁能独掌大局。若是放在安定之时,择一位能契合各方势力,又能保持中立,并且对太子光瓒能保持住忠诚的人来掌握大局,也许可以撑下去,可是如今,南北皆有虎狼之师,内外焦困之下,没有一个强势之人把他们整合到一块,这西山朝,确实是危危可岌。”
被梁鹏飞紧急召至了战船上的孙世杰听了那梁鹏飞与石香姑的分析之后,思虑了一盏茶的功夫,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那我敢料定,那阮文惠若不是身患重疾,就是在战斗之中受了重伤,怕是要不久于人世,故此,已在为自己的儿子安排后路了。”梁鹏飞深深地吸了一口作,作出了他的判断。
“大人之言有理,我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孙世杰点了点头附合道。
“所以,现在要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梁鹏飞挑了挑那双浓郁的剑眉说道。
孙世杰晃了晃脑袋,眉头紧锁着,似乎遇上了难解之题:“不过大人,此事,怕是难度不小,您现如今是朝庭的武将,与那阮文惠乃是敌对的关系,而且您还统兵斩杀了西山朝近万士卒,攻占了西山朝的南下重镇归仁,若是他们别有居心,您的安危……若是他们不愿降清,而西山国灭,那他们还有一条路可走,南下投阮福映,若是如此,于大人的谋划可就大大的不利了,毕竟,这西山军的水师虽然船小,却都是精锐,如是投南阮,必能使得多得助力。”
“要不这样,由我石家出面引荐,从中穿针引线,如何?”石香姑看到梁鹏飞与孙世杰皆尽默然,不由得说道。“莫官扶与我石家乃是表亲,关系不错。加上以前与其堂兄莫官让受那郑连昌排挤打压之下,我石家曾伸以援手,虽然不敢说能保证,不过,总归是让他多了一个选择。”
梁鹏飞想了想,抬起了眼睛望向石香姑。“这件事还是让你弟弟来办吧,你如今身子还没有完全康复,加上大山屿那边还需要你主持大局,再说了,我也只需要你阿弟替我引见那莫官扶就行了,由我来跟他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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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梁鹏飞这话,石香姑不禁心头一甜,望着爱郎的秋水双眸里边流淌的喜欢与幸福意味便是瞎子都能瞅得出来,孙世杰身为下属,不好意思看大戏,只得盯着自己的茶碗在那研究里边的茶叶到底是明前茶还是雨前茶。
由梁家军清空了港口与码头之后,蟹王岛的舰队直接把人与物资全卸到了码头上便要离开归仁,回归基地,短短的一日相聚,让梁鹏飞与石香姑份外地难舍。
“过些日子,若是你这边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再来看你,另外,我会尽快地让我阿弟过来帮你。”石香姑牵着梁鹏飞的手,虽然脸上的笑容显得那样的甜美,可是一双水眸之中多了丝即将别离的惆怅。
“嗯,我知道,另外告诉冰洁和玛丽亚我很好,让她们不用担心我。”梁鹏飞在石香姑的耳边低声叮嘱道,石香姑下意识地撅起了嘴,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那副不经意间吃醋的娇俏模样让梁鹏飞看不够的同时,他也觉得自己让石香姑去传这种话实在是有点那个。
“放心吧,妾身一定给您把话带到,不过,你可要乖乖的,不许再动不动就冒险了,不然,就算是妾身饶了你,我们宝儿也不会饶你,他可还没见过自己的阿爹呢。”看到了梁鹏飞有些发窘的表情,石香姑不由得卟哧一笑,嫣然地道。
梁鹏飞紧了紧握着石香姑柔荑的手:“放心吧,我一定会保重自己的。对了,到了蟹王岛,顺便告诉我的干儿子一声,他想要建功立业,有的是机会,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的读书,蟹王岛上的那些老师的本事他什么时候学完了,就什么时候可以来找我。”
如今那张保仔也快十岁了,一个小屁孩子却成天想要杀人放火建功立业,而且还闹腾得厉害,梁鹏飞无奈之下,就把这小家伙丢到了那蟹王岛,让他在那里努力地学习,总不能把这家伙惯成一个小霸王。
“嗯,保仔一直很努力用功的,现在个头又窜了老高一截,加上这小半年来学习得很刻苦,说话做事怎么都像是一个小大人了。”一提到张保仔,石香姑脸上又多了一分笑容,似乎也把离别的愁绪吹散了几分。“我该走了。”
“嗯,去吧,短则三五月,长则一年,到时候,我会回来的。”梁鹏飞紧紧地将石香姑搂在了怀中,深深地嗅着她腮边的发香低声地轻嘱道。
这一次,石香姑也顾不得周围还有人,双手环在了梁鹏飞的腰间,轻嗯了一声。
“少爷,物资该藏的已经藏好了,这新来的人手,准备怎么办?”白书生走到了还站在码头的边缘,遥望着那已经看不到了高桅帆影海面的梁鹏飞身边,清了清嗓子报告道。
“让他们到我们安排的地方先住下,让人去考考他们,看看他们的安南语学得地道不地道,要去给黎维祁这位安南国主当禁军的人,总不可能连安南话都不会说吧?要那样的话,我还让他们过来干吗?另外,让武乾劲从新兵里边给我抽调五百名忠诚可靠的过来,让他们一个带两个,再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至少要说顺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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