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充溢在每个人的心里,似乎连海风的呼啸声都悄然地淡去,那些原本以为占据了上风的西班牙士兵们,在心里边不知怎的升起了一种无力感,那站在高高的大帆船尾楼上的那个伟岸身影,仿佛是一位能毁天灭地的神灵。
脸色铁青的护卫舰舰长费力地仰起了头,看到梁鹏飞提着面若死灰的西班牙男爵,昂然地挺立在那高耸的尾楼之上,他居高临下,用那睥睨一切的目光冷漠地打量着护卫舰上的西班牙士兵,仿佛那些黑洞洞的枪炮、雪亮的军刀都不过是摆设。仿佛他不是那被围困住走投无路的暴徒,而是那手握权柄,掌握着战局胜负的上位者。
海盗们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着一种坚定的光芒,这种光芒的名字叫永不屈服。
“我要求你释放人质,放下武器投降。”护卫舰的舰长再次叫喊了起来,不过这一声回应显得那样的苍白与无力,甚至还有着一丝心虚与底气不足。
“白痴!在我的字典里边,从来就没有投降这两个字眼,回答我,西班牙的士兵们,快做出你们的选择!我的耐心并不好。”梁鹏飞再次咆哮道。梁鹏飞握刀的手稳定得犹如一只静止的机械臂,而护卫舰舰长抽出了军刀犹豫着是否要下令的时候,看到梁鹏飞那双平静得可怕的灼热视线,不由得从灵魂深处打了个寒战,他看到了认真,一种没有一丝商量余地的认真。
护卫舰的舰长的手顿在了半空,仿佛自己的命令下达之后,带来的将不是对手的鲜血与死亡,而是自己将要坠入地狱的恐惧。
这个时候,西班牙大帆船的中部甲板上,露出了几根燃烧的火把,旁边,就摆着几个火yao桶,这让那些西班牙士兵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家伙都是疯子。
“船长,我想我们应该先好好的考虑一下对方的建议。”大副觉得自己的心跳的频率都快赶上步兵战鼓的节奏了,向那位举着手中的军刀,却不知道该不该下令的护卫舰舰长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护卫舰舰长的脸色忽青忽白,他从梁鹏飞的目光明白了一件事,这家伙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如果真要发起进攻,那男爵与路易斯中校和那艘船上的士兵们,肯定会在自己一方取得胜利之前变成尸体,若是他们引爆了火yao库,那么财富和王室派来押运的男爵也肯定会全都搭进去,那么,即使自己真的能把这群海盗全宰光,回到西班牙,等待自己的,只能是那悬挂在广场的绞架。
其中一部份略懂一些西班牙语的海盗们听懂了梁鹏飞的话,都不禁觉得自己胸腔里边有股子热血一下子沸腾了起来,激动得岗岗的,仿佛这一刻,整个世界的都变成了他们少爷的耀眼舞台。
就在这个时候,梁鹏飞的目光落在了更遥远的海平面上,脸上浮起了笑容,因为他看到了那已经显露在海平面上的桅杆与熟悉的船体,胜利的果实,已经垂手可得。
就在那护卫舰上的船长与大副还在争论的当口。远处传来了一声轰鸣,伴着尖啸声,那艘护卫舰的左近突然冒出了一大股的水柱。把这些西班牙士兵全都吓了一跳,回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不远处,四艘已经调整好了战斗姿势的风帆战船已经到达了作战位置,梁元夏的上衣早就扒了下来,原本的商人气息早就不知道被他身上散发的那股子铁血与野性给埋没到了哪个角落,红着眼睛提着火枪与长刀,立于船头,指挥着四艘装商船已然包抄了上来。
“缴枪不杀!缴枪不杀!”所有的海盗都在吼着这句西班牙语,那名护卫舰的舰长终于哑巴了,他绝望地发现,在实力的对比上,已经翻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他并不缺乏与敌人作战的勇气,但是,西方人固有的思维方式让他们的头脑在无法获得胜利的情况之下,理智地选择了投降。
“海枭大胜!少爷威武!”激动的陈和尚举起了手中的战刀,大声地吼叫了起来,仿佛只有用这样的举动才能宣泄他内心的激动与对梁鹏飞的崇敬。
“海枭大胜!少爷威武!”所有的海盗们都异口同声地呐喊了起来。
梁鹏飞一屁股坐在了尾楼的甲板上,从怀里边掏出了刚才那根抽了一半的雪茄,旁边的鲁元递过来了火,美美地吸了好几口,梁鹏飞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早已让那汗水浸个通透。
“日你奶奶的,风险越大的生意,收益就越大,这次的风险也实在是太他妈的刺激了点。”梁鹏飞长长地吐了口烟气,这一刻,那颗一直悬起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脚边,那位高贵的西班牙男爵已经软成了一滩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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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没伤着就好,臭小子,能耐啊你,鲁管事什么都跟我说了,你这臭小子,是不是想把爹给吓死才甘心?”让手下处置被俘战船及战俘,而自己则第一时间赶到了这艘西班牙大帆船上,看到自己的儿子身上毫发元伤的梁元夏捶了梁鹏飞两巴掌,又气又恼地骂道。
“放心吧爹,儿子下次一定会注意,安全第一。”梁鹏飞悄悄地把雪茄在屁股后边摁熄之后揣回来了衣兜里,向梁元夏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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