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梁鹏飞终于又有了意识,不过,他觉得痛,头痛得厉害,就像是有人正在拿大石磨子压在己的脑袋上一般,偏生自己浑身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别说动弹,就算是抬下眼皮,或者是抿下嘴皮子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举动,梁鹏飞只能靠自己的耳朵来听。
不对劲,梁鹏飞听到了传入耳中的汹涌海浪声,再加上那种摇晃的节奏,让常年押运货物满世界坐船的梁鹏飞明白了自己是在一艘船上。
“当家的,少爷虽然走了,可您也该节哀啊。”一个较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样了。我的儿啊,白发人送黑发人哪,我梁元夏怎么这么命苦……”梁鹏飞感觉到有人扑在自己的身上号啕大哭着,那人还真够沉的,压得自己差点就咽了气。
这到底是他妈的怎么一回事?梁鹏飞脑袋完全糊涂了,自己的父亲早就牺牲在了越南战场上,没过两年母亲也因为一场车祸身亡,而自己是父亲的战友带大的,哪里又跑出了这么一个爹?
梁鹏飞忍着巨痛,正胡思乱想的当口,刚才最先开口的那人又说道:“来人,把当家的扶过去。你们几个过来,跟我一起送少爷最后一程……”
就感觉有人过来搬起了自己,好几双手,把自己给搬了起来,然后放到了一张平板床?上边,然后就觉得自己开始移动了起来。
那几个人一边走一边交谈着……,一听之下,梁鹏飞不由得大惊失色,这帮家伙嘴里边的少爷似乎就是自己,而且他们这些家伙正商量着把自己给丢进海里边海葬。
我靠,不是吧,这些家伙到底是哪来的疯子,居然想把自己这个大活人搞海葬,梁鹏飞咬着牙根,积蓄着力气。终于,在摇摇晃晃中勉强地发出了声音:“放下老子……”
“咦,刘三哥,你说话呢?”一位正在抬着木板的家伙回头问下另一个,那人回了一个白眼:“放屁。”
“可我怎么觉得有人说话?”那人还有些不甘心地自辨了句,可惜没有人听他的,也没有人听到梁鹏飞那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的声音。
眯着的眼缝已经能看到自己已经越来越接近船尾,梁鹏飞真急啊,操你个姥姥的,自己这个状态,进了水,等是是个秤砣,铁定没命。
终于,在那些人把梁鹏飞举了起来,正要丢入海中的时候,梁鹏飞终于嘶着嗓子吼出了一句:“我日你奶奶的,放下老子!……”
声音之大,吓得这几个抬着梁鹏飞的人手一软一松,梁鹏飞就觉得自己身子一轻,然后,就见那蓝色的海面离自己越来越近,与海面的撞击让他疼得几乎再次昏迷过去,呛了一口水之后,求生的yu望激发了他最后的潜能,手脚居然能动弹了,虽然无力,但至少能让自己的脑袋伸出海面,模模糊糊的视线里,看到有人在那艘忙乱的奔跑着,还有好些人像下饺子一般往海里边跳,往自己这边快速的游来,还有那些叫喊声,当有一只大手紧紧地提住了梁鹏飞的胳膊时,梁鹏飞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己暂时不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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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很强大,再次醒过来、脑袋被包得像是个印度阿三的梁鹏飞看到了一帮留着辫子着着脑门的家伙之后,还以为自己遇上了演辫子戏的场面,可很快,现实就打破了梁鹏飞的幻想,他看到了两个伤者,没有人愿意生生地把自己的手脚砍断来拍战争场面,那股子腥浓的血腥味,还有那裹着伤处的布条上浸出来的血痂,就算是再好的化妆师,也不可能化得如此逼真,再加上那些人身上贲起的肌肉和露在衣裳外的皮肤上遍布的伤痕,眼神不经意间流溢出的一丝丝如刀尖的寒芒,那种气势,与那些常年游走于世界各地的雇佣兵比起来也不逞多让。常年跟那些杀人如麻的战士混在一块的梁鹏飞本能地冷静了下来,很显然,这绝对不是医院,更不可能是他妈的在演辫子戏。
而那位曾经抱着他号啕大哭的壮实男子,此刻正坐在他的床前,虎目含泪,忧心忡忡地打量着表情呆滞,目光震惊的梁鹏飞,也就是他的独子。
“看样子少爷只是让那门炸开的炮管碎片砸昏死过去,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略通医术,实际上也就是在医铺里边当过一年伙计的一名船员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脉,打量了梁鹏飞一番之后,有些吃不准地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所有挤在船舱里的人们都不由得集体地翻起了白眼,包括梁鹏飞自己,恨不得揣这个比广州老军医还无耻的劣医一飞腿。那位自称是梁鹏飞父亲的中年男子面色顿时变得铁青,挑着眼角瞅着这家伙:“那他为什么不认得我?”
“老爷您别急,让小的想想,这个……”这位憋脚医生拈着鼠须,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梁鹏飞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而刚才从他们之间的谈话还有着装与武器上,梁鹏飞得到了一个结论,自己身处的并不是二十一世纪,而是在清朝,那就是说,自己所处的年代是清中或者清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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