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龙脉,太皇为尊。白雪覆盖、青松累累,方圆八百里,直入云霄处,太皇庙雄踞峰顶,遥望千峰,虎视中州。
正月二十四,天清气朗,太皇峰顶方圆数百里,武者云集。
祭拜过太皇之后,各派武者的较量和决斗毫无悬念,而牵引着无数武者的宗师级人物较量终于开始。
太皇庙前,作为大乾皇室代表,张须陀端坐在中央,而西首乃是北冥世家代表“万流归宗”北冥无双、鬼王宗宗主古之初、合欢宗宗主云大娘、道门南派太和宫宫主玄真子,对面东首便是白莲剑阁阁主云飞扬、战神弟子阿古斯、北道门青羊宫古松道人。这八人身后便是其他宗派,密密麻麻,足足有数百家。弟子簇拥,众目睽睽,凝望着太皇庙中央那广阔的空间,一个个屏声静气,紧张而又充满期待。
八阶宗师以下的战斗,即使再精彩,也没有那么震撼的力量,吸引着这些刀头舔血之辈。
自相残杀,似乎也是人的天性,而观赏这种厮杀,也是众生那恶念中的嗜血本性。
不过,总的来说,太皇庙上这种大庭广众下决生死的事情,除非两者都是实力相当或者磊落之辈,于实力相对弱小之人来说是不屑为,或者说不敢为。
因为要杀死一个人,方法实在太多,而公众场合,这种没有保险的事情,除非没有把握,输掉的代价就太大了,生命、名誉等等……
天寒地冻,风雪交加。
张须陀望着广场上那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的被宗门有朋抬走,有的被跟来的虎贲士卒抬走,留下嫣红的血水,与地上那暗红色的的砖石混为一体。
“少华派陆萧,你个龟儿子还不滚出来么,可敢与我巴老山一战?”广场中,一个身材粗壮的汉子手提一柄重刀扫视远处大喝道。
“嗯?巴老山,莫非是那个巴山老魔的弟子?”北冥无双微微一笑。
他身后的黑水宫二宫主春若华低声道:“少华剑派第一高手陆萧在八年前击杀了巴山老魔,这汉子应该是他的弟子……”
“哼,原来是巴山老魔的弟子,怪不得如此嚣张”,太皇庙以东,缓缓走出一个灰衣中年汉子,脸色阴沉,眸子冷漠,不屑道,“当年我击杀巴山老魔易如反掌,今日你想要急着投胎,我便成全你——”
张须陀恍若不闻两人谈话,淡淡道:“太皇庙前,生死无怨,开始吧——”
声音平淡,便有传话的甲士大喝:“太皇庙前,生死无怨,决斗开始——”
这名甲士气血旺盛,中气充沛,竟然是武道六阶的高手!声音远播,两人闻言,却是同时一动,错身而分,扑哧一声鲜血飞溅,巴老山整个人胸腹骤然爆裂扑地而死。
陆萧远远对着太皇庙微微一礼退后而去。
“少华派陆萧么?”张须陀微微点头,“武道八阶,嗯……”
巴老山显然是孤身而来,此时身死无人看顾,却有虎贲甲士将尸体拖了下去。
“中州清源派长老张召忠挑战铁枪门吴奇峰,一决生死,死而无怨……”
一个满头白发的灰衣老者缓缓走上来,目光死死盯着对面一个中年汉子,这汉子也不甘示弱站起身走出来,从背上一个囊袋中拿出两截短枪,双手微动,卡扎一声和为一体,长枪如铁,沉郁无语。
“清源派与铁枪门,却是世代为仇,二十年前,清源派掌教查双岭击杀铁枪门掌教吴中天,十年前吴中天之子吴奇峰击杀查双岭,如今却是这位查双岭的师弟张召忠了,哎……”
人群中窃窃私语,却有人道:“张召忠耄耄之年,一把老骨头却想和吴奇峰厮杀,却有些自不量力了,要知道吴奇峰这柄铁枪却是沾染了无数高手的鲜血……”
“杀——”
张召忠年纪老迈,然而目光如电,须发飘动间,一柄长刀飞舞而出,刀气嗤嗤,如一只老狮子一般扑了过去……
“找死却怨不得我……”
吴奇峰四五十岁的模样,正当壮年,一身八阶修为不是盖的,长枪在手,身子微躬,如一只离弦之箭般刺了出去,枪芒足足有一尺来长!
“叮——”
刀枪交击,铿然鸣响,身形乍分,两人却是不约而同回转刀枪,狠狠劈刺,又是一阵清鸣,约莫十余合,但听得一声爆喝,吴奇峰人如大鸟,长枪横空飞刺,庞大的力量刺得空气爆鸣,张召忠也厉吼一声,无数刀影回旋,整个人狠狠撞了上去!
“噗噗——”两声,吴奇峰胸膛被长枪穿透,七窍喷血,一刀却生生将吴奇峰的手臂斩落下来!
……
半日过去,天空依然不见太阳,寒风吹拂,无数观战的武者心里都冰凉一片,然而当两个人站在当场的时候,这些人依然忍不住呼叫起来。
“小道白莲剑阁司徒小花,敢问北冥世家北冥浩风长老可否赐教一二?”
司徒小花骑着一只花豹出场,背上的道剑古朴,眉角浑不在意的懒散表情却让众人啧啧称奇。
在太皇庙西首的北冥无双脸色一变,却是脸色阴沉道:“司徒小花,生死大事岂可儿戏,你却要想清楚了!”
司徒小花笑了,淡淡道:“生死固然大事,不过小道今日前来,却是为了我那被人暗算的五个师弟而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也无转圜余地,北冥无双深深望了一眼云飞扬身后的罗万春,见他目光冷淡心中微微叹息,而后沉声道:“六长老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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