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一个六阶高手,挨了奔雷手李龙的七重掌劲,不死也要重伤,在这方圆千里的安阳城一带,几乎没有人敢否认这一点。
但是今日却有人打破了这个认识,这个人不是什么武道名宿,也不是一个七阶大武师,而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
吴方舟远远观战,看到林豹子被萧虎捏碎喉咙的瞬间,脸色何止比雪还惨白,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却一变再变,心中只道“妖孽”,寒意升上心头,招呼其余弟子瞬间退后,警惕地打量着十余丈远的那个赤身少年。
萧虎扶起鲁师道,冷冷扫了过去,嘿嘿笑道:“吴先生,我时千年乌龟的命,没有那么容易死,让你失望了……”
吴方舟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笑得很是难看,看着这少年轻蔑地扫了众人一眼,而后扶着那个胖子转身,往手下使个眼色,身边的汉子却纷纷低下头来,不禁羞怒难当,握紧拳头却始终没有动作,眼睁睁看两人远走。
萧虎鲁师道两人紧走数百步,萧虎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而后精神再度萎靡,吓得鲁师道急忙问道:“怎么回事,萧师弟?”
本来萧虎受了严重内伤,已经是内里空虚,方才强行催动嗜血状态,一时间镇住了吴方舟一行人,此时却再也无法压制伤势。
“快扶我找个地方,我要好好疗伤……”
萧虎急促说了一句,鲁师道急忙背起萧虎,疾走二三里,看见一座小山之下荒草丛生,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穴,匆忙之下走了进去,而后将洞外的痕迹稍微掩埋了……
当吴方舟垂头丧气回到长乐帮的时候,李龙扶着白布包裹的臂膀,一边是怀仁堂的韩老头垂下头退出去……
李龙看着吴方舟的神色脸上抽动,长嘘一口气道:“失败了?”
“是,属下办事不力,请帮主责罚……”吴方舟惭愧地低下头道。
待吴方舟将具体情况一说,李龙脸色更加难看,疑惑地眯起眸子,淡淡道:“此人乃是荒城余孽,如若不除,终究是我长乐帮心腹大患。”
吴方舟心中一动,咬牙道:“帮主,为今之计,我们只要公布他们的行踪消息,自然有人去对付他们……”
“哼,到手的山芋居然逃跑了”,李龙不甘心恨恨道,“想不到我李龙纵横中州二十年,今日竟然栽倒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上!”
看到吴先生脸色难看,李龙皱皱眉头压抑着心情道:“不过荒城虽灭,但是还不知道有多少余孽,这烫手的山芋留给别人也好……”
“是,帮主,只要公布他们的消息,不用我们出手,在五百里外,那个人自然会替我们出手——”吴方舟眸子闪动。
李龙微微抬起头皱眉道:“你是说白马银枪永定侯?”
“不错,正是此人”,吴方舟淡淡道,“此人据说和荒城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且向来以朝廷忠臣自居,想来他必然不会放过荒城一脉……”
三日之后,便从长乐帮流传出荒城弟子出现的消息,一时间,挑动了众多武者的心弦,立刻便有无数人行动,在这千里大地上搜寻起来。
而早在一月之前,偌大的中土神洲,便流传着已故大乾皇帝姬少商与荒城城主同归于尽的消息。更有甚者,说刀皇因为与姬少商的私人恩怨,暗中支持已经反叛的大将军拓跋珪,致使千年皇朝覆灭,天下万民流利失所……
这简直是罪大恶极,一时间群情激愤哗然,这种情绪从宗派武者蔓延到平民百姓,天下涌动着一股对荒城无比的仇恨,这股仇恨是如此的厚重如此的令人喘息不过来。
荒城弟子,简直比二十年前的魔道三宗还要可恨,要背负滔天罪孽,可以说是人人喊打的对象了……
安阳郡以东五百里,有山名少华山,山高千丈,多奇峰,山势陡峭,满山苍翠,幽深静谧,山上庙宇众多,隐士出没,乃是中州有名的山川景致。
这座山峰最深处,可以眺望东西南北之原野,乃是一处险要之地。
沿着弯弯曲曲的山道向上,一直通向一处隐秘的朱红庙宇,唤作“嵩岳庙”,乃是大乾开过大将赵奢的香火道场,终年香火不断,即便是如此兵荒马乱的年月,依然有人来此祭拜。
这位赵将军乃是大乾太祖征伐神洲时有数的功臣,带兵打下了北冥和大半个东荒,哪知道在攻打安阳郡的时候,身死少华山,此处遂成为其道场,据说其部下不少人或出家为道或结庐隐居,在此守候其灵位。
这庙宇的后山便是整个少华山的最高峰!
三个彪悍的中年汉子提着长枪嗖嗖嗖不断向上,一直来到这最顶峰的一处大石头后三丈,看着那个对着早晨的烟霞吞吐打坐的白衣青年,都是拄着长枪垂首侍立。
这位青年一头漆黑的长发攒成一个发髻,用一支铁簪子挽住,脸色白净,颧骨微凸,虎背蜂腰猿臂,一身白净的长衫,膝前横着一杆长枪,片刻后头上升起淡淡的白气,口微微一张,顿时但听得啪地一声吹出一缕气劲。
“你们呼吸不匀内息混乱——,有什么事情么?”这青年目光如电,扫过三人低沉道。
这三个汉子中间的一个年级较大,显得沉稳,恭声道:“侯爷,这两日从长乐帮传出消息,说有受伤的荒城弟子出没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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