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
爷爷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道。
“爷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学过的,和你说的可完全不一样!”
我刨根问底的问道,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率性所为,纯任自然,等你大了自然就懂了。”
我懵懵懂懂的点点头,既然纯任自然,那就先不管了,刚想再问问爷爷一些其他的问题,突然看到,爷爷脸色猛地就狰狞可怖起来,手拿小刀就要来刺我,不由吓得神魂颠倒。
我猛地惊醒,只见前面是一个女孩子果然手里银针就要向我扎来,来不及反应,一把抓住她刺来的手,用力一捏,银针再也拿不稳,叮的一声落地,我手臂用力,一拉就将她拉到我的面前,同时左臂倒扣她的肩膀令她动弹不得,右手已经放在她的咽喉处。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杀我!”
我恶狠狠地问道,刚才是一场梦,虚惊一场,可醒来就是这一幕,还没完全从梦里转醒的我顿时爆发起来,见她不说话,我右手再次稍加用力,示意她赶紧招供。
“哎呀,老弟,你误会啦,这是我请来为你瞧病的医字脉的人啊。”
一只大狐狸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看着眼前这副架势,顿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眼巴巴的看着我。
看着它,我失神一刹那,顿时清醒了不少,前因后果也大概理顺了不少,看着眼前被我制住的女孩子,不由尴尬起来,赶紧松开掣肘,帮她理了理被我弄乱的头发,这才退后一步,躬身施礼。
“是在下无礼了,还请姑娘见谅。”
神色郑重,诚恳无比。
“哼,假惺惺的,见不见谅又如何,你根本就不在乎,何必做这番姿态。”
那女孩子怒冲冲说道,我却心中纳闷,怎么就假惺惺了,我这都无比诚恳了好不好。
“在下是诚心道歉,刚才是做了个噩梦,一时醒来摸不到头脑,这才孟浪了。”
我再次道歉,恳请原谅,人家来给我治病,反而差点被我伤了,确实说不过去。
“你就别在这惺惺作态了,看你这副样子,反而别扭。”
那女孩再次冷言嘲讽,我却更加疑惑了,我这副样子怎么了,我青春年少,大好年华,正想拿个镜子看看,她却是像能洞察人心一般,再次开口。
“不是你外表的样子怎么样,就是看不惯你彬彬有礼的虚伪样子,你面上是只羊,骨子里面却是一头狼,看着斯斯文文,人畜无害,实际面善手黑,心狠手辣,那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说的就是你了。”
这女孩儿连珠炮一般把我损了一顿,不顾我的惊愕,扭着小蛮腰就走开了。
我狐疑的看着老狐狸,听着它娓娓道来,这才清楚了一切。
原来他们正在家里养病,杨老师就突然出现,通知他们快跑,他迅速跑到我的位置将我带走藏了起来。
大个儿和云菲菲也坚持着伤势跑掉,被杨老师护送着出了夏周,而现在,我们都已经被老狐狸安排在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里。
老狐狸在夏周市内的猎罪之人组织覆灭后,第一时间赶去救出了自己的族人,刚刚给我看病的,正是它的族人之一,是个略懂医字脉的狐妖。
听完这一切,我才缓缓舒了口气,杨老师果然不负所望,最后几个字,就猜透了我的心意,只是她是灵体,没有能力带我逃跑,只能布下一个幻阵就赶去找老狐狸,这是最佳的决策,一群人都跑出来了,老狐狸也救出了它的族人,再圆满不过。
查看一下自己的伤势,竟然几乎已经痊愈,也不知道是那狐族女孩厉害,还是我自己的恢复能力强大,听说自己已经昏迷五天,也不由觉得时间更加紧迫起来,得先确定刘叔的安全,这个好办,一卦便知,然后就得赶紧去收账了,那面也耽误不得。
想想夏周,那里估计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还是先不去参合了,可卜卦得有刘叔的生辰八字,这是意料之外的事,倒有点麻烦,想了想,还是拨通了孟队长的电话,毕竟是夏周市的老江湖了。
“孟叔啊,我成器,刘叔那里下落不明,我想要下他的生辰八字,帮他卜一卦看看吉凶。”
时间紧迫,我也就没跟他寒暄,直言不讳地说道。
“你小子跑哪里去了,还有心思管别人的吉凶,你先照顾你自己吧,刘府都被一群不明人士翻烂了,估计都是冲着你去的,你赶紧逃吧,什么生辰八字的,我是刑警,不是阴阳先生,上哪给你找这些东西,别联系我了,我怀疑有人为了找你都监听上我了。”
刘叔说完就挂了电话,我却不由又紧皱起眉头,我知道夏周会乱,没想到会从找我这个明面上的事情上乱起来,刘叔怀疑电话被监听,那么会是谁,他们组织的?
不会,那样他就不会告诉我了,那么就只有猎罪之人,或者东蓬莱的王家了,真是贼心不死!
又打了个电话给张须陀,问问刘芸那里有没有刘叔的生辰八字,根本没抱多大希望,现在年轻人只关注什么处女座天蝎座的,谁管这老一套的国学传统啊,结果却有了意外之喜,刘芸那里竟然真的有,而且是刘叔特意给她的,并且嘱咐她除了我以外不能给其他人。
这里面透着玄妙,刘叔好像早有预料,不过现在无暇多想,只要确定他在哪里,是否安全就好。
脑海中一个八卦图已经衍生,三颗小石子也自动生成,细想了一下刘叔的生辰八字,三颗小石子立刻欢腾起来,叮铃三下分别落在三个不同的卦位上。
而我则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老长的鲜血,脑海中的八卦图和小石子纷纷炸裂,令我神魂摇荡,苏醒不久后,再次昏倒过去。
女狐狸又摇晃着腰肢而来,问清楚情况后为我切脉,略一感应就对老狐狸说道。
“没事,他应该是占卜中无意触碰到了天机,被天道反噬了,休息一下,等他醒来就好。”
说完又摇摇晃晃的离去。
又是一天后,我才悠悠醒转,天机,竟然是天机!刘叔的安危可以算,刘叔的位置竟然不可算,他在什么位置,竟然涉及到天机,皇陵也不过如此吧,让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直接被天道反噬昏迷过去。
天机不可窥,不可探,不可说,不可算。
既然知道他暂时是安全的,那也足够了,该出发了。
南疆的事,已经刻不容缓!
在我卜算别人的时候,竟然不知道别人也在卜算我。
该出发了,南疆路上,就是那小子的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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