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珈前半夜就彻底好了, 周肃之又帮她换了一次衣服, 到净房泡了遍冷水, 尽管没睡多会儿, 他还是一大早就上衙去了, 临走前叮嘱丫鬟们不要吵她, 让她多睡一会儿。
裕哥儿早上也来了一趟, 听说她还在睡,又回去了。
没多会儿,顾氏也听到了消息, 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娇娇,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徐幼珈刚爬起来, 蓬头乱发, 还没梳洗就被母亲抱住了,“娘, 没事, 就是昨晚有些不舒服, 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可是去蔡阁老府遇到什么事了?是不是蔡文蕙知道了娇娇救罗意青的事, 为难娇娇来着?”顾氏担心地问道, 她去了一趟蔡阁老的寿宴, 回来当晚就病了,一定是有事,要知道自从搬到双柳胡同来的这两年多, 有周肃之照看她, 她可是一次都没有生病过。
蔡文蕙倒是想要害她来着,不过不是因为罗意青,按周肃之的推断,蔡文蕙中了春|药,和她欢好的人又不是程翊,她多年的愿望落空,想必是要气得发疯了。不过,徐幼珈没打算把这些都告诉母亲,“娘,蔡文蕙并不友好,以后我也不会去蔡阁老府了,要是路上和蔡文蕙偶遇,娘可一定要当心,她心狠手辣,咱们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她已经和蔡文蕙成了死敌,可不能连累了母亲。
顾氏点点头,“我会小心的。”她顺了顺徐幼珈的乱发,“娇娇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娇娇做。”
“不想吃甜的,想吃小馄饨。”徐幼珈毫不客气。
到了午时,裕哥儿又来了,看徐幼珈已经完全好了,才彻底安了心,陪着她用了午膳,两人一起歇了午觉,裕哥儿又回到自己的院子去上课了。
下午,周肃之早早就散衙回来了,他现在是刑部侍郎,只要早上按时上朝就行,至于什么时候散衙完全随心所欲,家里的娇妻病了,他心里惦记着,自然就早早回来了。
徐幼珈见周肃之进来,眼睛一亮,“豆腐脑!”她一下子就闻到最爱吃的豆腐脑的味道。
周肃之的脚步一顿,他还以为她是因为看到了自己才这么高兴,没想到是因为他手里的豆腐脑,他突然有些后悔买豆腐脑了,要是没有这个的话,她应该欢快地唤一声“肃表哥”,而不是“豆腐脑”。
徐幼珈已经上前,抱住周肃之的胳膊,“肃表哥,你给我买了好吃的,谢谢你。”
看着小姑娘倚着自己,笑得眉眼弯弯,周肃之的心一下子就软了,罢了,只要她开心,天天给她买豆腐脑都行。
会宁候府
程翊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听说母亲在等自己,他换了衣服,去了会宁候夫人孟氏的院子。
孟氏并没有住在侯府正中的大院,而是挑了侯府最里面的一处院子,三间正房和一间小佛堂,不是很大,周围也没有别的院落,孤零零只此一处。院子里一棵苹果树,结满了红通通的果,散发着一阵阵苹果的清香。
“母亲。”程翊行了一礼,坐在孟氏的下首。
孟兰放下手中的茶杯,“翊哥儿,家里没个你惦念的人,你回来的越来越晚啦。”
程翊笑道:“母亲就是我惦念的人,只是最近事情比较多,才回来的晚了些。”最近这两三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潜伏在太子阵营中的暗钉子一个个都被拔除了,还有一些表面中立两边不靠的自己人,也因为种种因由被罢黜,搞得他们四皇子这一派越来越艰难。他和蔡阁老都怀疑自己阵营中出了叛徒,还是个地位很高的叛徒,这人深知他们的布局安排,除了人员布置,似乎还未卜先知似的,总能断掉他们的大好机缘,抢占先机。
他和蔡阁老把自己阵营中地位较高的人挨个排查了一遍,处置了几个有嫌疑的人,可是并没有阻止事态恶化,反而弄地四皇子一派人人自危,疑神疑鬼。他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这个叛徒是谁,要不是蔡阁老就是四皇子的亲舅舅,断然不会背叛四皇子,他都要怀疑是蔡阁老把秘密给泄露出去了。
这还不算,最近这一年来,除了那些暗钉子,站在明处的自己人也开始遭殃,太子那边如有神助,无论弹劾谁,都是铁证如山,连一些极隐秘的事都知道,蔡阁老根本就救不了,他们接二连三地损失了不少人员,阵营中人心惶惶,不少人都开始动摇,而那些原本快要争取过来的人,如今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这些损失的人员若是罢黜了还好,但是还有不少罪行严重的却进了刑部大牢,若是熬不过严刑逼供,将蔡阁老给咬出来,那对他们这一派来说可就是灭顶之灾了。
“我不算,等你娶了妻子,就知道什么叫惦念的人了。”孟兰细白的手指抚着石青色褙子上面绣的菊花纹,“翊哥儿啊,你今年都二十二岁了,也该把亲事定下来了,像你这么大的人,好多都已经有孩子了。”
亲事?程翊的脑中不自觉地浮现起那个小姑娘的面容,她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盈盈如水;她还有娇软红润的菱唇,看起来很可口……可惜,她已经成亲了,虽然还没有圆房,但过不了多久,她就成了周肃之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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