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即便再如何惹人厌烦,永远都到不了能铲除的地步,然而宦官便截然不同。这其中的差异微妙,却十分耐人寻味。
正德帝蹙眉,细思片刻后叹气,“我上哪儿去再找这个和谐的第三方呢。”
虽说是文武百官,然而时至今日,武官的地位还是比不上文官。那群劝谏上疏,能那自己的命去拼的大多数都是文官,这是一批最让皇帝头疼,却也轻易动弹不得的人。如今有遍布各地的宦官与锦衣卫压制着才算......
锦衣卫?
朱厚照的思绪忽而拐到此处上面,思考了片刻后又先把这件事情记在心里,这不是件能急于一时的事情。
等到俩人回到乾清宫,互相对视一眼后,都纷纷叹了口气,焦适之劝说道:“明日早朝,皇上您还是去吧,经过此事,应该会消停很久了。”
正德帝脸皱巴巴的,看起来不太乐意。焦适之看着皇上那张俊脸犹如吃到酸涩之物皱成一团,心里也是好笑,无奈地说道:“那不如,我偷偷放水引众位大人进来劝谏吧?”
正德帝似乎有所意动。
焦适之乘热打铁,“皇上,您也别怪大人们担心,毕竟继承人的事情,不管是哪朝哪代的皇帝都会被挂心的事情,皇上若是不想要他们提及此事,不若令人装装样子也便罢了,等以后再说。毕竟皇家的事情尽皆落在旁人眼里,由不得他们不着急。”
焦适之深知,现在皇上心情比之前半月还算可以,刚刚司礼监的事情也没有败坏他的兴致。在这时候劝说比前半个月的哪个时间段来都要容易得多,就是可能会出点小差错。
比如......
“行啊,若是适之你愿意跳舞,我立刻便纳他十个八个妃子给他们做戏看,如何?”正德帝嘴角勾着笑容,眉眼处是浓浓的笑意,话语中的意思却令焦适之差点绷不住冷静面色。
“皇上,这不好笑。”焦适之无奈地说道。
正德帝伸出手指摇了摇,“你说错了,我不是在说笑啊,若是适之真的愿意如此做,莫说是令我纳妃,就是让我娶后我都依你。只望适之不要得寸进尺,令我还得同她们行周公之礼便罢。”
焦适之的手指略微缩了缩,面上如常地说道:“皇上说的是,不过我并不会跳舞,这样的事情还请皇上召专人来吧,她们定然腰肢柔软,胜过我甚多。”
朱厚照扑哧一声笑出来,眉眼弯弯,“你如此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真的逼你去做这些,而且我想看的人是你,又不是旁人。纵管他人是洛神仙子,又和我有什么干系?”
即便焦适之知道屋内并没有旁人在,却还是花了极大的力气忍住去望一望周边的想法。皇上如此嘴无遮拦,若是有一日真的被旁人听去,那该如何是好?
焦适之的想法,朱厚照不用看他都知道。
这是他花了许久都无法改变的地方,如同每次的下跪行礼,每次的退避之处,都令朱厚照心疼之余又莫名着恼,适之总是在这些地方保持着这样默然的距离,真是......真是令人生气啊。
朱厚照的心思转得很快,焦适之也没有发现皇上那一闪而过的想法,只听见他嘴巴一动,快速说道:“焦适之,有时候我真想干死你。”无论哪个层面上的。
焦适之:......????!!!!
说完这句话的正德帝神清气爽地去批改奏折,留下懵逼的焦适之站在原地发呆。
皇上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如此.......焦适之一眨眼想到刚才去的司礼监,还有那个豪爽又别具风格的掌印太监,羞愤地想到,一定是被带坏了!
李荣在司礼监连续打了七.八个哈欠,莫名不知所以然。
......
正德四年,经历过半月罢朝风波的朝廷在百官求见朱厚照之后,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第二日焦适之随同正德帝去上朝后,站在奉天门后看着异常淡定的君臣们,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一群在政治官场上混的人果然名副其实,再没有比他们之间更了解对方的对手了。
瞧,皇上脸上都笑出花儿来了,看着真不像往日的他。
恢复正常的早朝后,宫内也随之解除了封锁,焦适之刚好趁着今日出宫去一趟锦衣卫府衙。等他刚刚入内时,就见得知消息的肖明华急忙赶了出来,一把拉着他就往里面走,“我都等你好几天了,你总算是能出来了,如果再不来的话,我怕是都要入宫去抢人了!”
焦适之疑惑地眯眼,嘴里说道,“怎么回事,如果真的着急,为何不派人去宫内寻我?”即便皇上真的封锁了内宫,也能让守门的锦衣卫去传递个消息什么的,若真的是大事,焦适之哪里会有不出来的道理?
肖明华想了想,竟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砸巴了一下嘴说道,“算了,你还是自己过去看吧。起初倒是没什么大事,其中有些刚好跟你有关系,跟你最近做的事情关系也不小。可昨夜凌晨来的可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焦适之想了想,他最近做的事情......还没等他想完,脚程快的两人早已奔入室内,肖明华从堆积的书籍资料中寻出一封书信递给焦适之,这是锦衣卫暗叹通常采取的方式,这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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