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老者两手颤颤,气得不轻。
“前辈息怒,不过一掌之纹,前辈又何必如此斤斤计较,您不是还有一掌吗?”
此话一出口,不要说老者,就连众位大巫都感到肝疼。
“……呼呼……呼呼……”
石矶两手下压:“前辈,莫气,莫气!”
“气大伤身!”
“气煞老夫!”
老者须发皆张,牙齿森森,眼神恐怖,似要噬人。
“吼!”
老者低吼一声,身形极速平移。
一道墨绿闪电斩向石矶。
石矶面笑心冷,反手一箭。
“咣!”
木石相击。
“嗡~”
一触即分,刀箭嗡鸣。
老者手握颤巍巍清亮如水的薄刃短刀恶狠狠瞪着石矶,老者手臂发麻,心中骇浪滔天,力量,技巧,他都逊了一筹。
一叶知秋,他很清楚。
老者两眼圆睁,声音压抑问道:
“你的战技,何人所传?”
“大巫后羿,乃我兄长!”
老者沉默许久,嘴唇轻启:“难怪!”
老者回头看了夸父一眼,说道:“帝尊并没有令我来抓你,老朽是奉令行事,帝尊闭关前,将自己的巫神令交给了夸父大巫。”
石矶点头,“我明白了。”
“奉令行事与奉命行事,已无差别。”石矶淡淡说道,“即便我再告诉你,我姐姐是九天月神,你也不会留手,是也不是?”
老者张口结舌,他心如擂鼓,神魂震荡,他知道她是谁了,百年前,帝尊出手,后羿重伤,月神大怒,夜失其光,万灵拜月,巫地惶惶……
一个蝼蚁一般的小人物,声传十二座巫神殿,巫族上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惜,那场风波之后,再无此人消息,没人再谈论了,一是忌讳,二是认为她死了,被无声无息的处理了。
可谁又想得到,她不仅没死,还光明正大行走于巫地,成其琴师之名。
老者看石矶的眼神变了,谨慎,小心,忌惮。人的名,树的影,她能活着,而且活的很好,已经说明了问题。
这若传回巫神殿,必是一场地震。
可惜,来的偏偏是他。
藤老嘴里泛苦。
他向前迈了一步。
石矶明白了,他不会留手。
石矶也迈了一步,她也不会留手。
更不会留口。
石矶瞅了瞅老者手中薄刃,笑道:“前辈,你不会想剖腹取纹吧?”
老者点头:“确有此意?”
“嘶~”
手抖刀颤,纵刀直入。
石矶抬手,箭出无章。
“前辈错了!”
“咣”
刀箭交锋,刀偏箭走。
“何错之有?”
四字四刀,刀刀开膛!
“咣咣咣咣”
箭指四方,指天画地,箭箭截刀。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一错!”
石矶躬身一箭,人箭合一。
老者沉息敛气横刀拦截。
“砰!”
老者与刀俱震,石矶借力飞退,老者转刀追杀,老者人老刀辣,直枭敌首,老者声威赫赫:“明知不可为而之,大勇!”
石矶反手挑刀。
“技不如我,力不如我,以何为勇?”
老者胸口一堵,气喘吁吁。
老者咬牙递刀:“战技,非老夫所长!”
石矶一箭截之:“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大愚,二错!”
“你……”老者气结挥刀。
“咣”
“右手握刀,三错!”
“何错?”
“倏!”
石箭离手飞刺。
“没有掌纹的手,就不该握刀!”
手腕中箭,老者手松。
“当”
薄刃落地。
石矶笑问:
“手滑?”
老者浑身哆嗦,颤颤巍巍指着石矶低声嘶吼:“你算计老夫,你……你……你好毒!”
此时他才发现被他压下的魔念因自己生气再次兴风作浪。
石矶扑哧一声,笑了,石矶接住飞回石箭犀利挖苦:“晚辈真不敢相信如此幼稚言语,竟是出自前辈之口,前辈莫不是在巫神殿养久了,养废了?”
“你……”
“废了,就是废物,又何必出来丢人现眼!”
石矶话如利箭直接扎入老者胸膛。
老者嘴角流出殷红,染上几缕灰须。
“心伤!”
石矶挑眉,猫哭耗子:“伤了前辈的心,石矶之过也!”
老者咽下一口心血,目光暴戾道:“石矶,你如此有恃无恐,真当老夫杀不了你?”
“不!”石矶摆了摆手指,“我不是相信前辈杀不了我,而是我相信前辈不敢杀我!”
“前辈虽在帝尊座下效力,可毕竟不是巫族,我若死在前辈手中,那边大巫里面,有我朋友,也有我弟子,想必很快我兄长我姐姐就知道了。”
“百年前,我姐姐为我愿与祖巫乃至整个巫族为敌,前辈觉得她能饶过你吗?”
“前辈若是一人,必是一人偿命,前辈若有一族,必是一族偿命!”
石矶一句重过一句,三句话压得老者冷汗凄凄。
“何苦来哉!”
老者齿寒叹息,何苦来此!
“其实也并非无解?”
老者心中响起石矶的声音,老者猛然抬头,多为警惕。
石矶嘴不动,以心传音:“你我打上一场,你输,我赢,皆大欢喜!”
老者张嘴,失神。
沉默良久,老者传音:“你得还我掌纹!”
“……现在不行。”
“那什么时候?”
“……”
石矶内视丹田,八条先天风之法则围着叶脉掌纹正啃得欢。
蚕食,希望能有残余!
她目光清澈的直视着藤老,一言不发。
“他们在干什么?”
玄雨看不懂了。
“一定是在拼元神!”
“听说元神比拼更加危险!”
“是啊,是啊!”
一群没有元神的大巫七嘴八舌的话起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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