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当空,寒蝉凄切。
没由来的石矶感到一阵心寒,她的眼皮不由自主的急跳起来,按理说到了她这个境界,不要说眼皮,就是身上的每一毛孔她都能收放自如。
“危险!”
石矶心脏收缩,面皮发紧,这种危险的感觉太强烈了,比她同时遇到商羊和九炎还强的多,比两个妖帅伏击还凶险,石矶眼前闪过两个要命的字眼‘大能’!
石矶身子一沉,落在荆棘草丛之中,她急忙唤道:“回来!”
“嗡?”
盯着九炎另一只眼睛跃跃欲试的石针有些迟疑。
“我们走!”
石矶拉起十二月转身便走。
“倏”
石针一听石矶要走,啥也顾不上了,一瞬破空穿风落入石矶手中,生怕石矶丢下它走了,小小就被主人丢了,它一觉醒来,小小鸟没了,它还为此失落了好一阵子。
“嗤,现在才想走?晚了!”
九炎冷笑一声,整了整衣袍,她抬手一指北方星空,“你看那是什么?”
“想骗我?”石矶吸了吸鼻子,头也不回的蒙头跑路。
“你……”九炎鼻子差点被气歪了。
“起阵!给我拦住她!”九炎抓狂的怒吼。
呼啦啦,暗云起落,阵旗穿梭。
石矶只觉眼前草木一白,脚下乱石一清,星光照亮了大地,她脚步一顿,不敢乱踏一步,她怕被弄上天。
“不要乱动。”石矶轻轻拍了拍十二月手背,她解下了背上的太初长琴。
“你要干什么?!”
九炎惊惧的后退了一步,商羊死的太诡异,她一想到便遍体发寒,寒澈刺骨。
“呵呵。”
石矶轻轻一笑,铮的一声拨动了琴弦。
“快制止她!不要让她弹!观星台已经震动,我天庭大能马上就到!”
“是……是……是……”
乱七八糟的应命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九炎眉头一皱,还未等她说话,几道星光便袭向了她。
“怎么回事?!”
九炎一爪抓碎星光,冷声质问。
“我靠,怎么回事?!”
同一时间,一个借助星斗大阵穿越星空的大能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只因接引他的目标星阵突然混乱了,大能呼啦一下,不知被传到哪里去了。
“咦?”
心神不宁强自抚琴的石矶突然松了一口气,她抚琴的手指也松懈了下来。
可琴音依旧慷慨激昂。
“铮铮……铮铮铮……”
河出伏流,一泻万里。
名剑出鞘,谁与争锋。
不错,石矶弹奏的并不是十三魔瞳,而是‘乱斗’,乱斗一出,布阵的妖兵妖将无不战意澎湃,热血沸腾,只觉天老大,他老二,有些甚至觉得他比天还大。这还了得,一个个妖兵调转阵旗攻击平日里欺压他们的妖将。
妖将更加火大,平日被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兔崽子竟然敢对他们动手,还反了你们了不成!
众妖将操纵主阵旗收拾起了操蛋的部下,妖兵与妖将就轰轰烈烈的干了起来。
又有素有恩怨的妖兵互殴,还有彼此不服的妖将争斗,更有自命不凡者要试试自己能不能做个妖帅。
漫天星光好像放烟花一样热闹,一道道星光对冲,噼里啪啦,炸开了花,好似天女散花。
“石矶!”
奔走于烟花中叫破喉咙都没人理的九炎怒吼着朝石矶扑了过来。
石矶一拂衣袖,暗针偷袭。
寸许石针在璀璨烟花中极难捕捉。
九炎闷哼一声,九炎的左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
“倏!”
石针飞回落入石矶手中,石矶背起长琴,淡淡道:“这是给你的一个教训,不要逼我杀你!”
九炎目光呆滞的按着胸口,不知是劫后余生的惊悸,还是这一次受的打击太大,总之,她再也没有出声。
石矶吸了吸鼻子,伸手牵起十二月的小手,迈步跨出了已经不成大阵的大阵,以前她或许拿这个简化的星斗大阵没办法,现在这样简陋的星斗大阵却已经对她构不成威胁。
“姑姑,为什么不让坏针杀了坏人。”
十二月歪着脑袋天真的看着石矶,口中吐出的话可一点都不像小孩,这大概是常年受石矶熏陶的结果。
“嗡嗡嗡?”为什么?为什么?
石针也跳了出来。
“不是不想杀,而是不能杀!”
虽然她入劫时曾说,要以杀破劫,无论面对的是何人,不管是善是恶,身份如何,她都敢杀人夺运。
可现实却不容她不妥协,九炎的身份太特殊,她是天后羲和座下的第一妖帅,杀了她,等于是打了天后的脸,天后娘娘那可是天地间少有的顶级大能,更何况她手里还掌着王母金册,凡女仙皆受她管。
当日青鸟仙子能以王母金册招她元神上西昆仑,今日天后未必不能这么做。
杀人的代价太大,危险系数太高,而且所得甚少,不划算,太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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