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道血气狼烟从石矶头顶冲出,滚滚狼烟怒冲压在石矶头顶的四道光华,血气滚滚,血焰滔滔,远远都能感到血气散发的阵阵炽热,灼人体肤。
“好可怕的血气!”
“不好,石矶道友在燃烧自身精血!”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吼……”
石矶面目充血对天怒吼,她额头一根根青筋绽放,颈项条条血管暴起,凡是漏在外面的肌肤上清晰可见青筋血管如蛇似莽扭曲蠕动,好似随时会破皮而出,她的皮肤烧的赤红,几近透明的皮肤之下血液沸腾。
“怎么办?怎么办?再烧下去,人就烧坏了!”
“再多的精血也经不起这样的燃烧?”
“咚…………咚……咚…咚……”
沉重且狂乱的心跳,毫无规律且越跳越快,心律弥乱,心脏超出负荷,石矶大口喘气,口鼻之间白气如练,急进急出,气息急促。
“哗啦啦……”
暴雨骤降,毫无征兆,寒澈刺骨,慌乱无措的两大三小被冷雨浇透,僵在了原处。
“没云怎么会有雨?我……我……我动不了了。”
“你看,那是……”
“冷……冷……咯咯咯……”
“啾啾……啾啾……”
“嗷呜……”
天地之间,暴雨如瀑,雨瀑成幕,一幕幕雨帘悬挂,何其熟悉的一幕?石矶怔怔看着重重雨幕,此时她的心已经寒透,冷雨寒烟丝丝绕着她炙热的心,烟雾朦胧隐约透着两个神秘文字,石矶的心跳慢了下来,血液变冷。
“玄冥。”
石矶嘴里吐出两个字,正是缠在她心头的一道雨之祖巫印迹,也是踩在她头上的黑影轮廓,玄冥祖巫印迹显化,一股磅礴的威严横扫四方,镇压十方,所有人都被钉在了原地,凡,雨之所至,无不俯首。
石矶吃力的支着脖子,她感觉自己头上好似压着一座太古神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当年月桂树下,她直面玄冥也不曾有这样可怕的感觉,那轮明月,是嫦娥姐姐为她撑起了一片天空,一丝雨都没淋到她。
石矶颓然低头,“第一个被激活的是你的印迹,可惜我已经力竭,算了……”
“轰隆隆……”
刚刚冷却下来的血又沸腾了起来,千军万马,海啸怒号。
石矶微微一怔,呲牙一笑,“兽血沸腾?”
“原来你也不甘心。”石矶牙床之上渗出丝丝血丝,不知何时她已是满口铁锈。
“咚咚……咚咚……咚咚……”
石矶心脏发出了两种声音,一快一慢,一如烈火,一如寒冰,“咚咚……咚咚……”二重奏,一心二用,一颗心,两道印迹竞相交替。
“那就再试试!”石矶的声音很轻,和她的笑容一样淡如轻烟,可其中的勇气却烈如狼烟,血气弥漫,这是一声宣战。
“轰!”
血气再燃,狼烟再起,滚滚血气狼烟冲击雨之祖巫虚影,一个扭曲嘴脸冲出,它身后浩瀚凶光之中,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天下血雨,地涌血水,众生哀嚎,凶兽横行……
“忽”
祖巫虚影一脚踩入了一个凶洞,扭曲嘴脸一口将虚影吞了下去。
暴雨忽停,雨幕断裂。
“被吞了?”
“刺啦……”
嘴裂了,脸破了,祖巫虚影撕破脸皮而出。
“呜呜呜呜……”
万灵哭泣,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中,破碎的脸一点一点拼在了一起,怨毒至极的嘴脸扑向了虚影,又一口吞了,‘刺啦’嘴被人撕开,脸又一次被人撕破,吞掉……撕脸……吞掉……撕脸……
石矶感到自己的脸都疼。
“刺啦……”
脸被撕开再也无法合拢了,玄冥的祖巫虚影虽然更加模糊了,却依旧未破,石矶心头缠绕的祖巫巫名“玄冥”将先天凶纹罩住了。
石矶脸色一变,“这要被压下,恐怕就再无出头之日,不行……”她一咬牙,右手抬起,食指中指并指为刀,指刀刻划,一颗斗大的暗红凶文如星似辰,凶文星辰一成形就像接到王令的士兵刻不容缓的冲向了破碎的嘴脸。
“吼!”
凶文星辰一接近嘴脸就显了真形,一条遍体血鳞的怪鱼,只是一个光影,怪鱼光影乳燕投林般投入了破碎的嘴里,交织嘴脸的一条断线被续上。
“可行。”石矶的手快了起来,一刀成文,指尖显星,第二颗凶星冲天而起,显出真身,献身补脸,第二颗飞出,第三文已成,极其迅速,毕竟这是她今夜的第二次刻划这些凶文,不仅仅是熟能生巧。
如果说前一次石矶刻划凶文是一个墨守成规的古板刻碑匠,那么此刻她就是一个重形重意的篆刻师傅,一刀刻出,刀断意连,意在刀先,不仅快而且准。
“吼吼吼”
凶星连珠而上,一个个形态各异的凶兽首尾相接连成了一根长线,长线不断缝合撕裂的嘴脸,嘴脸稍一缝合,它又亟不可待的张口吞了祖巫虚影,“刺啦”又被撕了脸,凶兽源源不断的投入它嘴里弥合撕裂。
石矶的指刀快成了残影,头顶的撕脸声也快了起来,一张脸被撕了千百次,又被缝合千百次,石矶万余凶文刻划完,她的手臂都麻木了,上面的脸又被撕了,石矶嘴一抽,开始第二遍刻划……
“刺啦……刺啦……刺啦……”
不是石矶凌空刻划的刀痕而是头顶被撕脸的声音,黄龙、玉鼎、小小、十二月,除了视力不怎么好的啸天,无一不是目瞪口呆,嘴脸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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