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玩意真有那么难找吗?”金宝感叹道。
“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稍安勿躁!”我说。
“孟大哥,要不我起个卦,咱们算个方位吧!”白雅提议道。
我摇摇头,“这种情形卜卦!没有什么征兆!不适合的。”
算卦起卦!
是讲时机的,有预示之物的。
可现在,在茫茫雪地,所见之物,皆是茫茫白雪,强行起卦,伤害卦师的身体。
准确度也非常地低。
所以,我并不赞同。
“可是,找不到怎么办啊?”白雅眼睛红了,泪水在眼眶打转。
“白雅,你不要着急!”我安慰道,“我没那么容易死掉!还有时间的。一切还有时间。”
白雅低着头,嘤咛了一声,跑去弄了干柴火,生起篝火,用个小瓦罐,烧化了雪水,让我喝下去。
我们吃过干粮。
萧秀峰终于追了上来,不过神情非常地疲惫。身上衣服早就破烂不堪,鞋子都磨破,露出黑色的脚拇指。
从袋子里,取出满满一袋的尸狗狗牙。
“我生怕弄错了!就把它们牙齿都敲掉了。”他说,“好在,当时没有人操控它们!”
“这么多,到底是哪一个呢?”蕙兰有些焦急。
“如果找不到是哪只尸狗,那就全部磨成粉末吧!”我提议道。
蕙兰眼睛一亮,很快便将尸牙磨成粉末,兑上水之后,捏开萧云天的嘴巴。
强迫他喝了下去。
不得不说,一物降一物,尸牙可解尸毒。
萧云天脸上的黑气,渐渐地消退,发黑的手指甲盖,也慢慢地消退了。
萧云天这条命救回来了。
“好了!尸毒正在消退。天儿,没事了。”蕙兰也松了一口气。
萧秀峰见儿子恢复正常,黑脸微微一笑,身子终究招架不住,晃动几下,摔倒在地上。
蕙兰稍稍迟疑,上前扶起萧秀峰,用溪涧的清水,擦拭他的脸,洗去泥垢与尘埃。
“秀峰,你辛苦了,谢谢你!”蕙兰柔声说。
我心中咯噔一下。
“谢谢你”这三个字,足见这对夫妻之间,存在很深的隔阂的。
正常恩爱夫妻,又是为了救儿子。
又怎么说出“谢谢你”。
看来,他们非常地陌生,情分不多,唯一的羁绊便是儿子萧云天。
萧秀峰一怔,“这是我当父亲,应该做的。”
这话,同样是极其客气的。
萧云天恢复过来,吃了些食物,再休息一会儿后。
我们继续赶路。
白雅忽然问:“孟大哥,今天距离小赤蛇,破罐而出,还有多长时间呢?”
我皱眉细想,“咱们先是找了三天兰花,之后和道姑遭遇经历了一晚上,和尸狗打架过了一晚,昨晚在南梦溪过的。算起来的话,今天是第六天了,还差一天!”
“明天就是第七天!你说,灵蛇蛊会成功吗?小赤蛇能涅槃重生吗?”她担忧地看着我。
“它经历冰火劫,肯定会重生的。”我说。
天一抹黑。
我们一行人寻觅了一处山洞,开始休息,计划第二天再接着赶路寻找。
忽然,杂乱无序的尸狗声传来。
“他娘的,这帮狗东西还真是阴魂不散!”萧秀峰起身骂道。
“道爷,我很好奇,那么多尸狗,你是怎把狗牙敲下来的。”我问。
“我追了大半夜,天亮的时候,发现了一处木屋!尸狗就藏在木屋里!”萧秀峰说,“阳光很大,尸狗不太敢动。所以,我占了点便宜。”
“您不怕阳光吗?”我好奇地问。
“有时候怕,有时候不怕的!”他说,“先对付尸狗再说吧!”
我心中暗惊,还有不怕阳光的时候。
萧秀峰由道士变成僵尸,看来和寻常僵尸,颇有些不同。
更像是处于非人非尸的状态。
狗吠声越来越近。
“冥王来了吗?”我冲到洞口,大声喊道。
外面并无活人的气息。
“道爷,你狗口拔牙!这些尸狗,是自发追踪你,要找你报仇的。”我笑着说。
“没有尸牙的尸狗!战斗力大减!你们稍安勿躁!贫道出去收拾!”萧秀峰哈哈大笑。
萧云天抬头看了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诧,也有些惊喜。萧秀峰能主动对付尸狗,他还是感到高兴。
不过萧云天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我也去!”蕙兰跟了上去。
两人出去后,狗吠声此起彼伏,但是渐渐变弱了。
“萧兄,你大难不死,多亏你的父母!”我笑着说。
“孟无!你早就该杀了我!我本与他们没有瓜葛!可现在,我却欠了他们的人情!我这样活着!会很痛苦的。”萧云天开口说。
“你啊!真是……太倔强了。我懒得你跟你说了。”我颇有些无奈。
“你不了解我的人生。”萧云天无奈地说。
忽然之间,三条眼睛发红的尸狗,竟然溜了进来。
萧云天立刻反应过来,本能地提起乾坤法剑,用力刺上去。
直接刺中了其中一条的嘴巴。
另外一条朝我冲来。
“孟大哥,小心!”白雅飞升扑过来,将我扑倒在地上,右手结印,道炁大手印,直接推出去。
掌毙了一只。
另外一条,感觉到了危险,在洞内快速地跑动,撞倒了不少东西。
金宝与金玉两人,提着火把棍,左右开弓,击中狗头。
尸猴一跃上去,落在尸狗身上,瞬间抽干了它的尸气。
“白雅,我没事!”我笑着说。她紧张地压在我身上,香气一阵一阵地袭来。
“孟大哥,你现在不能用力!还好……只溜进来了三只。”白雅庆幸地说,忽然目光移动,落到所背的黑包上,“不好!”
白雅忙跑过去。
翻开黑包。
发现养灵蛇蛊的圆瓶子,出现了缝隙。
六天前倒入的十年屋檐水,顺着缝隙,流了出来,黑包上湿了一块。
“天啊!竟然横生意外。”白雅神色大变,表情沮丧。
“罐子已破,不能再养了。必须马上破罐,把灵蛇蛊放出来。!”我心中也非常揪心,但不得不提醒白雅。
圆瓶之中,有屋檐水,还有我与白雅的鲜血,以及青丝化成的灰烬。
可现在,液体流出来。对于灵蛇蛊来说,意味着,它生长的环境不复存在。
若是任由它留在瓶子里,只能是“胎死腹中”。
现在必须马上把它弄出来,这样算是早产儿。早产儿还有一半存活的可能性。
“我明白!”她嘴唇哆嗦了一下,将瓷瓶递给我,“孟大哥,由你来开启吧。只早了一天,灵蛊应该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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