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又说:“里面确实没有蛊虫。”
“等下我用真诀对付纸人,你看准机会到屋外去。若是我没出来,你赶紧离开这里。去找胖子龙动和我小叔。”我长舒一口气。
说话的时候,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纸人连龙老姑都不怕,九字真诀,能不能收拾,还是个未知数。
她应道:“不好!”
越往后退,我们可退的空间就越小,火光也越小。
惨白纸人洞悉一切,并不是很着急。最终,我们退到大厅,最里面的一堵墙,再也没有地方可以躲闪了。
墙边上是一张山茶树木做成的桌子,我手有些发抖,轻轻地放在桌子上面,那桌子刚受力,就跟沙子一样,一下子就垮了。
桌子经过多年,湿气雨水虫蚁蹂躏,已经是腐木,小小外力,也令它顷刻间崩塌了。
桌子一垮,触发了小纸人。
嘤嘤……小纸人一双短腿就跟长了弹簧一样,“噌”地一声,拔地而起,脑袋一晃,竟然亮出了两个长长的虎牙。
我右手打出九字真诀,纸人反应极快,竟然躲了过去。道力无着落,便散了。随即纸人将我扑倒在地上,我伸手将纸人给掐住,在地上一滚。
那纸人虽说是用纸做成的,但力气并不小。
而且一张纸片飘了过来,直接就糊在我的鼻子和嘴巴上,堵住了我的呼吸。
力道十足,用舌头竟然顶不破,那张薄薄的白纸,要是持续下去,非得把我给憋死不可。
我原本抓着纸人的手,一下子就松开,双手回来,要把贴在嘴上纸给撕掉。
可怕事情发生了,没等我的手摸到嘴上的纸。
小纸人的手,发生了可怖的变化,它的手可以变长,将我的手紧紧地扣住。
就这样,我的呼吸被一张纸片阻挡,双手更是被纸片人紧紧地缠住,无法动弹。
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纸人。
它的鼻子是用朱砂点红的,而它嘴巴则是用黑墨画成。
它的牙齿竟然是黑色。
“救我……救我……”我拼尽力气大声地喊,可是却喊不出来。
与此同时,肺部的氧气越来越少,我反抗力气越来越少,眼睛开始充血,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你以为姑奶奶就是吃素的吗?”方有容的声音响了起来,单手举着一根烧半截的木棍。
英姿爽飒。
那一瞬间,我眼前渐渐变亮了。
小纸人慢慢地烧了起来,纸片由白色变成了灰黑。我用力把烧起来的纸人,往旁边一甩,得以脱身。
“呸呸……咳咳……”我将堵住嘴巴纸张撕了下来,随即快速咳嗽起来。
“孟无,要是听了你的办法,你已经憋死了,神相后人,死在这里,那就冤得很。”方有容说。
我咳嗽了好一会,才算恢复过来。
婴儿大小的纸人也烧得差不多,依稀还能看到一些竹签,有些地方绑上了一些黑色的铁丝,还没有烧掉。
“这小纸人本事可真不小……”我只得说。
我们两人从屋子里面出来。
回到篝火边,两人笔挺挺地站着,回想起可怕的小纸人,才觉得刚才真是惊险。
方有容要是稍微慢一点,我还真有可能被活活给憋死了。
我们再也睡不着,就坐在火堆边烤起了火苗,怕火熄灭了,就猛地加了一堆柴火,把火烧得旺旺地。
等了差不多一刻钟,还是没有等会龙动和小叔。
我忍不住问道:“方有容……你说,他们是不是也遇到纸人了!”
方有容白了我一眼,说:“你这一晚上就没有说过一句好话,我看你这个样子,巴不得今天晚上再发生点事情。”
我连忙狡辩:“没有,没有。”
“孟无,眼下最要紧的,不是乱想,而是等在这里,等着龙叔与孟三爷回来,自己吓自己是没有用的。”方有容说。
我心中有些不服气,可偏偏,她说得很在理。
夜越来越深,寂静的荒村里,又传来了婴儿可怖的哭声,还夹杂着两声狗吠……
“纸人不止一个!你说会是什么人做出来的?”听到密集的哭声,我的心凉了半截。
“荒村百年之前,就废弃了。纸人不会自己变出来的,肯定是某些不怀好心的人弄出来的。”方有容摇头:
说到一半的时候,她收住声音。
“方才纸人发出求救的哭声,会有更多纸人朝这里来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她接着说。
一个纸人如此难对付。要是来十个,更加棘手。
“翻墙出去!”
我与她出了院子,顺手把方口罐子提起来,经由倒了半截的泥巴墙,两人翻了出去。
我在院墙上,稍作停留,回头看院门,火光照耀下,果然又来了五个小纸人。
好险。
我跳下来后,道:“婴孩哭声不断,不知道有多少这种小纸人。依我看,我们先出寨子再说。”
方有容咬着贝齿,说:“那我们顺着来路退出去。”
整个荒村,已经处于嘤嘤哭声的舞台,走到哪里,都可以听到。
我拉着方有容择路而出。
可是走出了两步,我忽然停住了脚步。
因为我的手拉着方有容,她也被我带住不能跑动。
她有些紧张地看着我:“怎么……怎么不走了。”
说话的时候,不远处就站着三个小纸人,情况十分危急,不宜逗留。
我低着头,指着地面上,声音颤抖:“你看,你看,这是什么?”
方有容也低着头,看着地面上。
我们两个人都看呆了,因为地面上有一个影子。影子的形成,是月光造成。
我咽下口水:“你觉得影子的形状,像不像一只土狗?”
方有容脸色有些白皙,点点头说:“恩,没错,就是一只土狗。”
我又说:“土狗影子是怎么来的?”
这个时候,我不由想起两个小时前响起的狗吠。
此刻出现土狗的影子,我的脑袋有些短路,有些缺氧,不敢去想影子是怎么来的?
难道来了一只可以飞的狗,就站在天上看着我们,飞狗牙齿锋利,可以咬碎我的骨头。
我不敢回头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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