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五点,白玉堂开着车,和展昭一起来到了师范大学的门口。此时正好是学生们有课的下课,没课的出来吃饭的时候,校门口的小吃铺子人满为患。展昭和白玉堂下了车,一起往学校里头走,看着那些急匆匆出门觅食的学生,一个两个脸上都少了一份市侩,多了一份纯真,两人不禁想起了自己上大学那会儿,比现在可轻松多了。
这两人相貌本来就异常出众,往学校里一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此时天色也渐渐地暗下来了,白玉堂拿出马欣给他们画的那张地形图,一起往校园西北面走去,渐渐的,人越来越少,两人走到北门附近的小林子里,从一条小甬路拐了进去。
“这里真的很僻静啊。”展昭左右望了望,道,“一个女孩子应该不会独自来这里。”
“很有可能是有人约她来的,或者是有什么别的理由……”白玉堂点点头,说话间,两人走过了甬路,来到了池塘边,此时,池塘的水已经被抽干净了,池底有一层薄薄的干泥,枯萎的水草,以及一些垃圾。
展昭站在岸边看了看,伸手指着不远处,道,“小白,就是那里的公厕吧。
白玉堂点点头,突然拽了展昭一把,拉着他往一旁躲。
“干嘛?”展昭看他,白玉堂示意他别出声,和他一起躲到了树林子里的一丛灌木后面,盯着池塘的方向。
不多久,就见有一个人从甬路跑了出来,他来到池塘边,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就在池塘边蹲下,打开包,往外拿东西。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仔细看,那人应该是个男学生,穿着规矩的白色衬衫,蓝色的牛仔裤,背着的是一个黑色的背包,他打开袋子,往外面那出来的,是一些纸钱,和香蜡烛火。
“梅梅……我来看你了。”那个男生自言自语地烧着纸,道,“我算着日子,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头七,你家人不肯告诉我日子,我这几天天天都来,总有一天是准的吧,我给你烧些纸钱,你一定要原谅我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人和刘梅不知道什么关系,而且,他那句“你一定要原谅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想着想着,突然白玉堂猛的一回头,展昭也跟着他回头,就见身后不远处竟然站着一个人。乍一看,展昭和白玉堂都吓了一跳,就见那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乱糟糟的头发,满脸皱纹,脸上还有疤,手上拿着一把镰刀,正一脚前一脚后地定在那里,看他那架势,是想悄悄地走到他们身后来。
见展昭和白玉堂回头看见他了,那人转身就想跑。
“站住!”白玉堂冲上去就伸手一把拽住那人的肩膀,那人跑了起来,他才发现这人竟然是瘸的,被白玉堂抓住之后,一把拽趴下。
“你是什么人?”白玉堂问他,边掏出手铐来拷住他的双手,那人低声叫着,发出的声音怪里怪气的。
展昭回头,就见那个男生也被惊动了,正好奇地探头向这里看着,见那个怪男人还被铐了起来,就问,“那个……你们是警察么?”
展昭对他点点头,道,“你是谁?”
“我……”那男生想回答,却见被展昭他们抓起来的那个男人一个劲地呜呜,就道,“他不是坏人……虽然是有些吓人,不过他不是坏人。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不解地看那男生。
“他是负责清洁工作的哑大叔。”那男生道,“他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展昭和白玉堂低头,看着地上的那把镰刀,男生接着道,“他还负责园丁的工作,学校里大部分的树和草坪都是他修剪的。”
白玉堂一脸怀疑地看了看那园丁,就见他对着自己使劲摇头,满眼的惊恐。
“你刚刚干嘛鬼鬼祟祟的?”白玉堂问那哑大叔。
那大叔一个劲地摇头,丑陋的脸上表情倒是可怜兮兮的。
“他不会说话。”男生道。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解开了那个哑大叔的手铐,那人抱着脑袋,一瘸一拐地就跑了,动作倒是挺快的。
白玉堂走上前几步,就见不远处的公厕后面有一幢小楼。
“那是以前的宿舍楼。”男生给两人解释,“有质量问题,已经废弃很久了。”
“你是什么人?”白玉堂回头问那男生,“为什么在池塘边烧纸?”
那男生看了看两人,最后视线落到了白玉堂收起的手铐上,道,“我叫吕齐,是这里法学系的学生,我女朋友前两天跳河自杀了,我来给她烧纸。”
“女朋友?”展昭问,“刘梅是你女朋友?”
那男生点点头,抬起脸来看展昭和白玉堂,“你们是警察,为什么会来这儿?该不会……梅梅真的不是自杀的?”
“真的?”展昭很感兴趣地问他,“你有所怀疑么?”
吕齐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我才不信梅梅会自杀,可是警察们都说他是自杀的……”
“有什么依据么?”白玉堂问他。
“嗯……”吕齐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白玉堂,“九月二号那天,梅梅有给我打电话,不过我当时上课呢,转到语音信箱里头了。”说完,按下播放键,和免提键……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生的声音,“齐齐,我跟那个女人吵了一架,气死我了,今天都是烦心事,我在老地方等你,你来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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