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老头子倒地,干瘦男人过去看了一眼,确认老头子没救了,回头有些无奈地说道:“不是我说,破军,你倒是让我把话问完了再下手啊。现在怎么办?一会儿你自己去跟高局长说。”高大男子就是几年之后我认识的破军,他低着头就像没听到一样。
说到这里,郝文明(干瘦男子)看着破军顿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又接着说道,“就说是这个老棒子自己摔的,太阳穴磕桌角磕死了。记住了,你和我就是吓唬吓唬他,谁都没动手。”郝文明连连叮嘱道。
说完,他回头看了看老莫,说道:“和他面对面这么长时间,你还能自己站着,不是我说,你的运气也算是不错了。”说着上前一步,搀了一把老莫,将他搀到了手术室外面。
出了手术室,郝文明将老莫直接带出了公安局。这时值班室空空如也,刚才还和老莫一通胡聊的几个值班警察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老莫的心里又开始打鼓,现在真的是喊救命也不会有人听到了。
出了公安局,老莫就看见公安局门口有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其中一人正是自己的老父亲。看见老莫出来,旁边的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胖男人对莫老爹说道:“我说没事吧。怎么样?看,你儿子全须全尾地出来了吧?”
看到就老莫一个人被带了出来,胖子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向干瘦男子问道:“怎么就把他带出来了,正主儿呢?”还没等郝文明答话,他身后的破军突然抢先说道:“被我一棍打死了。”
破军完全没有按郝文明设计好的说,胖子听了,脸马上沉了下来,他扫了一眼郝文明,再次问道:“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郝文明赔了个笑脸,说道:“老帮……那个姓高的自己滑倒了,头撞在桌子角上,把自己撞死了。”“哦。”胖子点了点头,又看了破军一眼,说道,“早这么说不就完了,还让我再问一遍。”说罢,回头看着莫老爹,说道,“老莫(莫老爹),你当年的人情我算还上了,剩下的事情由我的人负责善……”说话的时候,他才算正经看了老莫一眼。这一眼看上去,他的表情有些异样,像是从老莫身上看出了什么名堂。
这时的老莫还是像在梦里一样,他看了一眼胖子三人,说道:“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出了什么事?”等老莫说完,胖子才笑眯眯地说道:“现在说这件事,还真是不太方便。不过你放心,今天的事情你以后早晚会知道。”
后来老莫进了民调局,查看了被破军一棍打死的老头子的档案,才明白郝主任当时说的话并没有夸张。被破军打死的老头子叫高满财,他正经是活了一百多岁的老人精了。新中国成立前,高满财是国民党政府在当地的低级行政人员,新中国成立后被审查过一段时间,就被安排到当地的中学做了门卫。
在之后的一系列运动中,因为高满财在国民党政府的职位实在太低,简直可以用微不足道来形容,因此他几乎没受到任何波及。文化大革命时期,高满财所在的学校礼堂被当作仓库,用来存放收缴来的抄家物资。
高满财帮忙搬运的时候,看中了一件小巧的炕桌。当时对这些抄家物资的看管也不是很严。高满财趁晚上没人的时候,将这件小炕桌偷偷地搬到了自己家里。本来高满财也没有把这个小炕桌太当回事,直到后来的运动越来越激烈,终于烧到了他身上。
运动到了最高峰那几年,能批斗的黑五类基本已经反复批斗过多次了,又开始把以前的漏网之鱼重新拉出来清算一把。高满财新中国成立前在国民党政府的工作经历被人翻出来,学校革委会已经找他谈过话,看样子,下一批被拉出来批斗的名单里肯定有他一个。
这时候,高满财有些慌了。按照程序,不到两天就会有人来他家里抄家,趁还有时间,高满财当天晚上就将家里的东西查了一遍,除了那个造型充满了封建腐朽味道的小炕桌之外,倒是再没有什么违禁的东西。这个东西肯定是不能留了,高满财想好了对策,想趁半夜将小炕桌拆了,把分解好的小炕桌当劈柴一把火烧了,到时候谁也不知道他家里曾经有这个东西。
因为怕惊动邻居,高满财不敢动斧子、锯之类的家什,甚至怕邻居怀疑,他连灯都不敢点。黑灯瞎火的,高满财用菜刀一点一点地将小炕桌的四个桌腿都卸了下来,就在他将桌面劈开时,才发现桌面里面竟然有一个夹层,有一个薄薄的油布包藏在里面。
油布包里包着的是一本不知道什么年头留下来的古书,古书的纸张应该被特殊的方法处理过,虽然已经年岁久远,但纸张还没有朽坏。只是当初藏匿古书的人用的方法不当,古书的书名和前后几页被油渍所污,那几页的字迹已经看不清楚。好在里面十数页的纸张保存得还算完整,上面的字迹还能清晰地辨认出来。为了不引起邻居的注意,高满财把头蒙在被子里,打着手电看了一阵古书上面的内容。
高满财年轻的时候喜好过一阵易经,虽然没有搞出什么名堂,但有那时的根基打底,现在看这本内容相近的古书,大概能明白上面说的是什么意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