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常轩因为前晚喝酒又运动的缘故,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他猛地起身,叫声不好,套上衣服就往外走。阿福喊着他吃早饭,他却说布庄今日要进一批丝线,必须提早赶去,免得出什么岔子。
阿福伺候孩子们吃着饭,一边惦记着常轩没吃早饭的事,一边遗憾昨日又忘记和常轩说孩子上私塾的事。等陪着孩子吃完饭,她让嬷嬷带了孩子回屋玩,自己则是命人将熬得稀烂喷香的粥放进瓦罐里,又挑了几个做得细心精致的菜碟子一起放在食盒里。
虽说布庄里也可以吃饭,但到底是外面做的,不如家里精心。常轩昨天才喝了酒,还是要吃些青菜小粥才好。
阿福带了一个小丫鬟出门去,也不需要让人备车了,反正那布庄距离这边近得很,走一会儿就到,权当活动筋骨了。
常轩的福运来如今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绣坊了,因为当日那江南布庄将这福运来拒之门外不予出售布料,这几年常轩自己开始经营布庄,所以他如今已经发展出四家布庄了。这四家布庄变着花样做出新颖的料子,很快又由绣坊设计出各式的衣服。衣服已经不单单在上京卖,还在其他州县开了分店。其实这事也多亏了胡一江,胡一江水面上人头熟,于是货物便由他运往各地。
阿福如今去的是福运来在上京的总店,常轩平日就在那边处理一些事情。她过去的时候,只见店门前宾客来往众多,伙计忙得脚不着地。阿福想着还是不要打扰店里了,于是便绕过店面从后院进去。
后院是平日运送货物的地方,她远远便见到几十辆马车如长龙般堵在后巷。身边的小丫鬟也见了此番情景,不由得笑道:“我听别人说,一看这巷子里堵住了,便知道咱们福运来要出货入货了。”
阿福一听这个便轻皱了下眉头,问道:“这个是谁说的?”
小丫鬟不以为然,轻笑道:“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啊。”
阿福轻“哦”了声,心里却有丝忧虑,天子脚下,树大招风,偏偏如今大老爷又遭人陷害,她回头一定要嘱咐常轩凡事低调行事的。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刚到院子后门,便见常轩带了几个管事正在那里验货。常轩此时穿着青色缎袍,背着手立在一旁,神情严肃。旁边验货的伙计时不时向他汇报什么,他或者问几句,或者只轻轻点头,又或者吩咐下去什么,举手投足间很是稳重。偏偏此时八月的秋风微微吹起他的袍角,他原本就俊秀清朗的眉目配上这从容的态势,倒真真是一个翩翩好儿郎。
阿福却想起昨晚上那个眼巴巴拽着自己衣角做出一副委屈样的常轩,便不由得想笑。
旁边小丫鬟见到了常轩,连忙上前喊道:“大当家!”
常轩听到声音,抬目过来,见竟然是阿福来了,目中一喜。不过他看看左右,还是轻“咳”了声,吩咐一旁的管事说:“劳烦彭管事先在这里看着,我有些事,去去就来。”
彭管事自然也知道人家夫人来了,连忙应下,于是常轩便快走几步朝阿福这边走来。
常轩看了看身后小丫鬟手中的提盒,便知道阿福给自己送饭来了,当下心里高兴,不过嘴里还是心疼地说:“你昨晚也没睡好,怎么不在家多歇一会儿呢。”
昨晚阿福为什么没睡好她自然是心知肚明,当下脸上发烫,抿唇笑着说:“食盒里的粥还热着呢,你先抽空喝了吧。”
常轩连忙点头,当下迎着阿福进了院子,又把阿福带进一处平日他歇息的房间。阿福替他打开食盒,一碟一碟拿出,常轩因为赶时间,再者也是饿了,当下狼吞虎咽地吃了。
这里吃完了,阿福看看也该走了,家里两个孩子等着呢。
常轩却有些舍不得,平时阿福可是从来没过来这边看他,于是瞅着屋里没人,伸手揉了揉阿福的脸颊。
阿福脸上越发烫了,睨了他一眼,自己出门去了。
门外的小丫鬟正在那边东张西望呢,她很少进这边的院子,如今见院子里都是新进的丝线布料成堆,难免觉得好玩。偏偏此时一个搬运的小伙计觉得这小丫鬟秀气可人,便上前搭话。
那小伙计眉清目秀的,说话也很是机灵,惹得这小丫鬟用帕子捂着唇儿连连发笑。阿福出来见到此番情景,心上有些不快,想着回头还是打发了这小丫鬟的好,免得惹出什么事来。
小丫鬟见阿福出来,脸上一红,连忙止住了笑恭敬地站在阿福身边。而那小伙计,见到阿福却是眼前一亮。
今日阿福穿得是淡蓝色的裙子,映衬着乌黑的发丝和白里泛红的脸蛋儿,端庄秀丽真是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偏偏她身子又生得好,胸前两处耸起饱满浑圆,虽隔了衣服依然能感觉到里面是鼓鼓的,恰如两颗熟透了的桃子般。这对于那个青涩的小伙子来说,自然不是一个尚未长成的小丫鬟可以比的。
阿福也感觉到这个小伙计盯着自己看不挪开眼,当下面上便有些恼了,不过她还是忍住,领了小丫鬟扭头便离开了。
而常轩从屋里紧跟着阿福走出来,自然把这一切收入眼底,当下眸子里便起了怒意。眼看着阿福离开了,他肃着脸,不动声色地问那小伙计:“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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