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轩既然有了想法,当下说干就干。先是进府找他爹问了帮手的事,常管事听了他这个主意也很是赞同,当下将手底下做事最牢靠的苏三叔借给他用了。这个苏三叔常轩也是认识的,知道他做事稳妥且为人主意极正,当下很是高兴。除了人手外,常管事还特意借调了银两给常轩用,说到底他是做布庄生意的,那个布庄生意也得维持下去啊。
重新回到布庄,他很快和苏三叔找了附近的绣娘以及裁缝,商量着做衣裳被面的事。绣娘和裁缝们把那有瑕疵的缎子看了半响,终于觉得这料子还是可以做衣裳的,只不过要费些功夫。
常轩马上让账房先生估算了下做成衣裳的人工费,账房先生拨完算盘就乐了,说其实咱们这批缎子卖的时候价钱就比普通缎子低,即使费些功夫做成衣裳,也是有得赚的。
常轩听了心里极为开心,不过面上还是做出持重的模样,点头说:“那自然是。”
因为布庄里有了这等变化,那些观望着看看布庄是否要倒台的人看到了希望,于是又打定了继续留下来的念头。而孙淮丹却在这个时候上前向常轩辞别,说是自己年纪大了身子骨不行,不打算干了。
常轩其实已经请莫侍卫的朋友帮忙打探了,心里明白这事八成和孙淮丹托不了干系,不过当下没有证据,他也不愿意把事情做绝了,依然按照惯例给了孙淮丹辞退时的谢银。
孙淮丹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他知道如今布庄流水紧张,他不好意思拿这笔银子了。常轩却笑了,若无其事地告诉他,以后身子养好了,还是欢迎过来帮忙。
孙淮丹更加不好意思,不过也没多说,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走了孙淮丹后,任荣身边就是一批狐朋狗友不成事,常轩算是放心了,反正任荣他怎么闹,无非是嘲笑一番,再骂咧咧一番,他能怎么着呢?至于那些冷嘲热讽,常轩是打定主意不会放在心上的,他就只当一只狗在叫罢了。
其实他也听说任荣跑到孙大管家娘子那里告状,而孙大管家娘子一气之下就要去找夫人,结果被孙大管家命人拦下了。而家里老夫人和各位奶奶,竟然也没问起这件事。常轩自己心里琢磨着,这件事总归是孙大管家和自家爹帮自己在主家那边说了项。
这几天常轩忙得昏天暗地,基本回家都很晚了,以至于回去后夫妻两个人都没功夫说些枕边话了。终于这一天,常轩觉得一切都按部就班,新进了一批布料在店面摆着买上了,而负责制作衣裳和被面枕巾等用品的女工裁缝都已经就位,如今唯一需要琢磨的也就是到底什么样的花样儿更能卖个好价钱了。
常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一日想着补偿阿福,便天还没黑到了家,回到家里,丫鬟细云正在灶房里忙着,见到他回来打了个招呼。他径自进屋去了,进屋却见阿福拧着眉头坐在那里出神呢。
常轩笑呵呵地凑过去,放柔了声音问:“我的小娘子坐在窗前想什么呢?”
阿福瞥了他一眼:“得旺娘子生了,你知道吗?”
常轩一挑眉,回忆了下:“她够了十个月了吗?”
阿福摇头,将桃木梳放进梳妆匣里,淡淡地说:“是早产。”
常轩一听,很是诧异:“竟然早产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没出什么事吧?”因为岳娘子的教导,他知道早产不是什么好事,对女人身子影响比较大,搞不好就是母子双亡,是以如今听到早产便想到自家阿福,于是心里难免兔死狐悲。
阿福摇了摇头,低声说:“没出什么大事,生了个女儿,母女平安。”
常轩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阿福目光却有些幽怨,抬眸看他:“你可知她是哪一日生产的?”
常轩这几天忙得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哪里知道这个,当下便问:“是哪天?”
阿福轻声说:“就是那日和你说过话后。”
常轩一听,简直是五雷轰顶,上前一把抓住阿福的手:“怎么和我扯上关系了?她早产,关我什么事?”
阿福白了他一眼:“人家和你说了几句话,心里可能太高兴了,这一高兴,就连孩子都生了呗。”
常轩听着她这强词夺理的话简直是哭笑不得,可是面上还是做出万分冤屈的样子,扯着阿福的衣服可怜巴巴地说:“我和她说的那么几句,都已经向你汇报过了,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阿福抿了抿红润的唇儿,吐出一句:“罢了,确实和你没关系。”
常轩却觉得她嘴上说没关系可是心里还是觉得有关系,当下搂着她撒娇一通,又说了许多好话,最后终于哄得阿福开心了,拿手指头指着他眉心说:“看你在家里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难不成你在布庄里就是这么着当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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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既然听说了得旺娘子的事,便准备着进府去看看,于是拿了银子上街让岳娘子陪着,着实买了一些补品。买回来还让问常轩这样子可不可以,会不会丢份儿。常轩却并不在乎,事实上他现在提起得旺娘子就头疼,只是摆着手说:“我觉得这事儿你还是回侯府里问问咱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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