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轩一听这事的确紧急严重,当下也傻了眼:“那怎么办?”关键是叫他过来也没用啊,这个玩意据说金贵得很,他爹就算是采办,也采办不来这个东西的!这可是皇家赐下来的东西啊!
静丫头殷切地看着常轩:“这中秋节还有几天呢,你能不能让你爹帮着看看,看能有差不多的料子吗,我们赶紧再做出一件来不就是了。”
常轩重新拿过那已经被洗破了一处的衣服仔细看了看,最后还是叹着气摇了摇头:“这些日子我跟着我爹,也颇是见识了一些,这个料子,外面的确模仿不来,怕是很难找到。”
三少爷一听这话,叹了口气说:“罢了,别费这个劲了,大不了实话告诉夫人,她要骂就去骂。”
静丫头却无奈地看了三少爷一眼,叹气说:“我的爷啊,这可是宫里赐下来的,金贵得很。万一上面真怪罪下来,这可不是小事。”
三少爷委屈地缩缩肩膀,不高兴地看了眼静丫头:“这么金贵的东西,没事干嘛让一个小丫头去洗。”
这话一出,那个小丫头在屋外头马上打了个哆嗦,而屋里的静丫头顿时觉得面子搁不下,脸上都涨红了,含着眼泪说:“没错,这事儿是我不对,我这就去夫人面前承认错误,万一有什么事儿,要杀要剐都随便你们。”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一旁的丫头连忙拉住她,她却非要撕扯着往外去,眼里的泪珠也一滴滴落下来。
常轩看着这个事实在闹腾,便忙说:“静丫头,你也别闹了,你先静下来,我回去问问我爹,想想其他办法。”
静丫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常轩,拖着哭腔说:“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嘛,反正无非是认罪一条路。”
常轩看她实在哭得可怜,走上前安抚地说:“就算没办法也得想啊,到时候万一我爹也没办法,你再去认罪也不迟。”
三少爷本来闷头可怜巴巴地坐在床头,这时候听到常轩说得,也跟着点头说:“常轩说得是,就这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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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过饭的时候,常轩心神不安地等着他爹,谁知道他爹常管事没等来,却等来一个小厮过来传话,说是今晚在外面不回来了。
常轩听了,皱着眉头不说话,阿福看到,忍不住上前柔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常轩抬头看了眼阿福,叹了口气,便把三少爷房里的事儿说了一番,最后说:“虽说我如今不在三少爷房里了,可是三少爷于我有恩的,是从小跟着的,况且满屋子的丫头也都是打小儿认识的。”
阿福低头思量了一会儿,终于抬头问:“那是怎么样的一个洞,难道不能补吗?”
常轩没啥精神地说:“那种料子,又软又薄,就算能补,也打眼得很。三少爷又不是个下人,哪里能穿得了打了补丁的衣服呢。”
阿福放下手中的针线,白净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下的衣料,柔声提议说:“我往日缝补了许多衣服,别人穿上后从未觉得不得体。虽说三少爷不同于咱们,可若是缝补得时候小心些,让别人打眼一看找不出什么痕迹,这事儿不也就过去了吗?”
阿福这么一说,常轩倒是记起之前阿福帮着自己补衣的事儿,他皱着浓眉一想,最后忽然舒展开眉毛:“对,你先过去看看那料子,若是能补,那是最好不过的!”说着起身拉着阿福就要过去。
阿福手里尚且拿着那做了半拉子的棉衣,见他这样焦急,忍不住道:“今日时候不早了,此时过去总不太好,不如明日再去?”
谁知道常轩却不听:“罢了,还是今晚吧,我看静丫头都快急哭了,这要是再拖一晚,她怕是连觉都睡不好的。”
阿福一听,抿了抿唇,轻轻点头说:“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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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天也快黑了,常轩拉着阿福一路疾行过去,一来夜色掩护,二来常轩专捡生僻之处走,倒是没遇到什么人,要不然这个时候带着媳妇出来院子里逛都有些说不过去。
进了三少爷的院子,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冲着屋里喊道:“静丫头,你出来。”
静丫头正在屋里忐忑,听到这话随之而出,一见常轩身后的人,顿时愣住了。
阿福也有些不自在,勉强冲静丫头笑着点了点头。静丫头见阿福冲自己打招呼,也收拾起那些尴尬,上前笑着说:“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常轩却不顾她的寒暄,大手直接拉着阿福往里面走,边走边说:“三少爷没睡吧?我带着阿福过来,想着她专门会缝补衣服的,不如让她试试。”
此时因为天色不早了,常轩怕屋里陪着的丫头有歇息的,是以不方便进去,到了门口便停下来了。
静丫头看了眼旁边的阿福,目里自然是有些不信的,一边引领着他们走进去,一边解释说:“那个料子,并不是一般的丝绸,我们这边都没有人见过的。咱们屋里擅长缝补的丫头也不是没有,可没人敢动啊,怕弄坏了。”
阿福听着她这话,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便淡笑了下:“静姑娘,这个衣服先让阿福看看吧,若是不能补,阿福自然不敢乱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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