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阳城的城头上,黄忠眺望着正在撤退的汉东军,心情喜悦无比,同时也带着几分幽思。
“哈哈……”陈式眉飞色舞地跑过来,他心花怒放、兴高采烈,笑得合不拢嘴,“上将军!我们完成陛下交给我们的任务了!我们不但粉碎了刘璋的叛乱,还顺利地拿下了花阳!天呐!这里真是一块宝地啊!遍地都是铁矿!有了它,我们以后再也不用发愁钢铁了!天助我们也!”
黄忠笑着点点头:“是啊,我们总算不辱使命。”
陈式举目看向远处的撤退中的汉东军,忍不住热烈无比地道:“上将军,敌军正在败逃,我们再接再厉、乘胜追击吧!末将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斩获丰厚的!再次取得一场大胜大捷!”
黄忠摇摇头:“不可。”
陈式惊愕地道:“为何?”
黄忠脸上的笑意已经被凝重取代了:“他们是在撤退,不是在败逃,我们要是展开追击,十有八九会遭到反戈一击的。”
陈式有些不以为然:“上将军,请恕末将直言,您是不是太高看他们了?我们可是刚在苍溪浦把他们打得丢盔弃甲、落花流水、损失惨重啊!”
黄忠苦笑一声:“苍溪浦之战,我们赢得其实很侥幸啊,若非祝融贪功冒进、急功近利、麻痹大意、孤军深入,从而落入我们的伏击圈,我们是赢不了的。苍溪浦的地形,你也清楚,位于巴山南麓、嘉陵江北岸,过江不到百丈就是山丘山峦,江边空地十分狭窄,他们过了江,完全挤在江边,既无处分散,也无物遮挡,我们埋伏在山坡上,居高临下、以逸待劳,占尽地利优势,才得以痛击他们。死伤的敌军大部分是被我们的礌石滚木砸死砸伤的,只有少数死伤于我们的弓箭,为何?因为他们装备精良,人人戴盔披甲,弓箭对他们形成不了太大的杀伤力。你想想,如果我们埋伏的山坡跟江边相隔数百丈,我们还能打败他们吗?恐怕不能。为何?第一,因为距离太远,弓箭难以射到他们,加上他们盔甲严密,弓箭更加无用,第二,还是因为距离太远,我们从山坡上推下的礌石滚木基本上砸不到他们,如此一来,我们根本杀伤不了他们。还有,”他目光炯炯地看向陈式,“苍溪浦之战,我军歼敌万余,你可知我军自身死伤多少?”
“多……多少?”
“将近五千!”黄忠重重地感叹一声,“我们占尽地利优势并且以逸待劳,居然还被他们在反扑中杀伤了将近五千人!汉东军……真强啊!你说,我们现在出城追击他们,真能取胜吗?”
陈式顿时不吭声了。
“黄将军!”一个粗野沙哑的嗓门从不远处传来,这个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孟获。
黄忠看向孟获,笑着拱手行了一礼:“孟大王。”
孟获走过来,哈哈一笑:“好、好,黄将军啊,”他满面春风,“你我双方联手,取得了这场大胜!以后,你我双方还要继续精诚团结、密切合作啊!”
“那是自然。”黄忠点点头,“根据协议,你我双方在丰州境内打下来的地盘都是你这位南蛮大王的,都属于你的南蛮国,我们不会染指你的疆域,汉东军如果卷土重来,我们义不容辞地帮你抵御作战,同时,你也要言而有信,花阳的铁矿,一半是我们的,必须无偿提供。”
“放心吧!”孟获傲然地道,“本大王向来一言九鼎、说一不二!”
“我们对孟大王当然是绝对相信的。”黄忠爽然一笑,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和厌恶。
国都京师,洛阳。
原本沉浸在北路战事、中路战事先后传来的捷报带来的喜悦中的整个洛阳城在接到来自丰州的战报后犹如被迎头浇了一盆冰水,朝野一片震惊,人人尽皆难以置信,包括孔明在内。
孔明不得不承认,这场败仗实在太惨了!第一,夺取西川的计划全盘失败;第二,祝融兵败身亡、损兵折将并且一下子折损了高达一万多的兵马,如此巨大的数字,堪称匪夷所思;第三,以花阳重地为核心的丰州精华地区一夜之间沦陷于敌手。接到败报的孔明震惊得足足十几分钟没能说出话来。
洛阳城里,情绪最激动的人共有两个,一个是祝融儿。在得知父亲兵败身亡后,祝融儿感到犹如头顶上挨了一个晴天霹雳,她先是悲痛得放声大哭,继而悲愤交加,哭着找到孔明,咬牙切齿地请求孔明让她提领兵马前去丰州平定叛乱,亲手斩杀孟获、孟优等叛贼为父报仇。
孔明感到非常诡异,甚至带着一种荒诞,他记得,根据演义记载,祝融儿本是孟获之妻,如今,两人却是不共戴天的死敌了,历史已经被他改变得彻底地面目全非了。对于祝融的死,孔明同样感到悲伤,祝融是他的岳父,说起来,孔明虽然夫人众多,但岳父不多,在此之前,甄宓之父甄逸、刘慕之父汉灵帝刘宏、乌朵雅之父乌延、孙仁之父孙坚、樊欣之父、朱丽娅之父都已离世,只有蔡琰之父蔡邕、杨青之父杨彪、曹英之父曹操、祝融儿之父祝融、大乔之父乔国老健在着,如今,祝融也离世了,孔明的岳父只剩下了蔡邕、杨彪、曹操、乔国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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