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和魏延缓步登上函谷关的城楼,打量着这座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要塞,他们心里除了极度的激动和狂喜,还有同样巨大的困惑,函谷关已经在他们的脚下了,已经在他们的手里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让马超和魏延感到如梦如幻、匪夷所思,函谷关的险要程度纯粹就是“天险”,它位于崤函之地,关隘长度达到十五里,但最窄处的宽度只能容纳一辆马车,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始建于西周,是洛阳和长安之间的咽喉重地,素有“天开函谷壮关中,万谷惊尘向北空”“双峰高耸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之说,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昔日,秦国还未强大起来时,抵抗关东六国依靠的就是函谷天险,屡屡杀得六国联军“伏尸遍野、血流漂杵”,毫无疑问,函谷关极度地易守难攻,魏延在成为长安令、负责镇守潼关后,“攻取函谷关”便是他的一个不需要上级下达命令的任务,但他基本上没想过真把函谷关打下来,因为函谷关实在太险要了、太难打了,可眼下,这座天险之关居然不费一兵一卒、兵不血刃,就被拿下来了,让他感觉就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奇怪!庞德呢?”马超大惑不解地环顾四周。
魏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庞德不在,关上根本没人,既没有庞德也没有魏军的一兵一卒,函谷关分明就是魏军主动地撤退了、放弃了、拱手相让了,让汉西军白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令明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马超疑窦丛生。
“庞德将军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情况,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拿下了函谷关!”魏延喜上眉梢,他激动不已地道,“孟起将军,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抢占八关的另外七关,一旦八关都在我们手里,洛阳城就算不打,也会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时不我待,孟起将军,我们快快行动吧!至于庞德将军到底出了什么意外情况,我们眼下没时间追究,还是等大势安定下来再说吧!”
马超想了想,点点头:“说的是!留下两千精兵驻扎在此,我们接下来兵分两路,一路前去抢占伊阙关,一路前去抢占大谷关,接下来再去抢占轘辕关、虎牢关、汜水关!快!快!”
通过函谷关的汉西军留下部分兵力驻扎在关上,主力部队一泻千里,通过关隘迅猛前进。
轘辕关下,田丰正在高声呼唤:“守关将军在吗?请出来一谈!”
关上走出一名魏将,十分客气地向田丰拱手行了一礼:“末将在,敢问田先生有何指教?”在孔明先前要求通关的扣关中,这名魏将通过田丰自报家门,已经知道了田丰的姓名和身份。
田丰拱手回了一礼:“田某还未知道的将军名讳呢!”
那名魏将道:“不敢,在下姓孔名秀。”
田丰笑道:“原来,你跟汉东亲王是本家啊,你们都姓孔,这么说的话,你们二人都是孔圣后裔,几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呢!”
孔秀有点赧然地笑了笑:“在下位卑人微,岂敢跟汉东亲王攀亲戚。”
田丰正色地道:“孔将军,开门见山吧,你不要欺瞒我们了,我们已经知道了,汉西军马上就要通过函谷关进入洛阳地区,你之所以搪塞推托不让我们通关,是在拖延我们的时间,对不对?”
孔秀顿时脸色大变:“田先生,你……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田丰顿时心头巨石落地,孔秀头脑耿直,被他诓出了实话,如此一来,他的猜测得到了证实,然而,正是因为证实了这个猜测,他内心一下子焦躁无比,但他在脸上不能表现出来,他用平稳有力的语气说道:“孔将军,曹丞相给你的命令是不是找借口延迟我们通关,同时等着汉西军过来,但在汉西军过来时立刻率部弃关逃离,前往洛阳城与守城魏军进行会合?”
孔秀脸色变幻不定,没有说话,等于默认了。
田丰加重了语气:“孔将军,曹丞相的大女儿即汉东亲王的五夫人以及她和汉东亲王的两个儿子也就是曹丞相的两个外孙,此时都在洛阳城内!我想,你可以想象得出,汉东亲王此时是何等心急如焚地想要通关了吧?他要去救自己的夫人和孩子,可是,你和另外七关的守将却在故意拖延他的时间,耽误他救他的夫人和孩子。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孔将军,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帮助汉东亲王,打开关隘,让他立刻通关,让他赢得宝贵的时间,让他可以去救他的妻儿,如此一来,你就是汉东亲王的恩人,汉东亲王会非常感激你的,加上你跟他又是本家,他以后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汉东亲王是什么人?天下皆知,你肯定也知道汉东亲王的人格和品德;二是继续执行曹丞相的命令,顽固地关闭关隘,不让汉东亲王及时通关,让汉东亲王在五内俱焚和无能为力中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妻女陷入危险,不错,你只是在执行命令,但是,毫无疑问,汉东亲王会对你恨之入骨,因为你在关键时候坏了他的大事,试问,天底下哪个男人不把害了自己妻儿的人恨到骨头里?如此,你死定了!等到汉东亲王的大军陆续抵达了,八大关隘,汉东亲王肯定不打别的七个,专打你的轘辕关!因为他要找你算账!还有,事后,汉东亲王肯定找曹丞相兴师问罪,曹丞相会怎么办?肯定把你丢出来当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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