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汉东已经准备就绪;
钱粮,汉东已经准备就绪;
人心、士气、民意、法理,汉东也已经准备就绪。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战争立即就能展开。
此时,孔明对刘备的各种情绪里成分最多的就是失望,他对刘备感到很失望,失望透顶,他原本渴望、相信刘备可以顺应大势,配合他和平统一天下,然而,刘备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他希望的和平之路,选择跟他开战。孔明必须迎战,甚至,他必须主动发起战争,他也没有什么耐心了,战争虽然会破坏和平,但战争也能促成和平,正所谓——以战止战,战之可也。
孔明攻伐刘备不只是为统一天下,也是为给乌朵雅、孔白、段煨、陈祎、蒋奇等人报仇。
一想到乌朵雅,孔明的心脏立刻犹如针扎一样地隐隐作痛起来并且越来越痛,痛得让他慢慢地流出了眼泪,他很想乌朵雅,很想乌朵雅还像以前那样在这里吵吵嚷嚷、打打闹闹着,但是,乌朵雅已经死了,人死了,就是没有了、消失了,以前的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再出现了。
当孔明的眼泪就像一条条毛毛虫一样在他脸上越爬越长、越爬越多、几乎淹没他的脸时,原本只有他的房间里有人低声地叹息一声,给他递上了一块手帕。
孔明接过手帕,擦掉眼泪,看清了对方的脸。
“我还以为是阿雅的鬼魂呢!没想到,是你呀!怎么,又有人逼你来到我的房间里了吗?”孔明有些恍恍惚惚地坐起身看着对方。
坐在孔明床榻边的人是大乔。
大乔眼神迷离并且带着担忧地看着孔明,她微微地笑了笑:“没有,这次是我自己来的。”
孔明低下头,轻轻地叹息一声:“找我有事吗?”
“有啊。”大乔明眸如水地看着孔明,“我想问你一件事。”
“嗯,你问。”
“你在诸闻泽湖畔、关山林间说的那句话算不算数?”
孔明抬起头,他看到大乔嫣然一笑,一双眼睛就像两个月牙一样眼神柔和无比地看着他。
两人双目对视,两颗心怦然相碰,大乔看着孔明,慢慢地闭上眼睛,同时微微地扬起脸。
孔明轻轻地抱住大乔,温柔而郑重地道:“当然算数。”说完,他深深地吻住大乔的红唇。
几个小时后,凌晨时分,汉阳城内的某栋不显山不露水的民房。
大乔孤身一人地走到这里,她表情超然,带着一种决绝,她冷冷地推开房门,迈步而入。
房门立刻被屋内门边的两个精壮男子关上了,除了这两人,房间里还坐着一个人,显然,那人是正主,正在等待着大乔。房间里没有点灯点蜡,只有窗外的清冷晨曦淡淡地照射进来,使得那人的脸庞隐藏在一片暗影中。
大乔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把小匕首扔在地上,小匕首的锋刃闪着幽幽蓝光,因为上面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刀上没有沾血嘛。”那人的语气十分平静,带着一种戏谑和嘲弄,似乎对此胸有成竹。
“我是不会杀他的。”大乔昂首挺胸,就像一个高贵的、高傲的、骄傲的白天鹅,“虽然我是女流之辈,并且对军国大事不感兴趣,但我也知道,这个天下不能没有他,他正是终结这个乱世、缔造天下太平的人,他如果死了,好不容易逐渐安定下来的天下又要重新大乱了,更多的、更大的战争将会因为他的死而爆发,到时候,必然生灵涂炭,这是天下万民的灾难,我不可能为了我自己而害死无数的人,还有……”她昂然抬头,神色带着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无畏无惧,她正式地宣示某种东西,“他是我的爱人,我爱他,我怎么可能会杀害我的爱人?”
“呵呵……”那人皮笑肉不笑地干笑道,“乔大美人,恕我提醒,您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随便你们吧!”大乔冷然地、傲然地道,“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已经不在乎了!”
“好、好。”那人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完全没有恼怒或者气急败坏,“孔明,恐怕是这个世上最难杀的人,因为他是这个世上最强大的人,他所到之处,甲士成群,把他保护得密不透风,想来想去,他最好杀的时候就是在床榻上,他搂着女人睡觉时总不能还穿着银丝软甲、还让虎贲卫们站在他的床榻边保护他吧?那么,能杀他的人,只能是跟他睡在一起的女人了。可惜,这厮偏偏不是很好色,从来不在外面沾花惹草,能跟他睡在一张床榻上的女人就只有他的夫人,只是,他的夫人们一个比一个更加对他死心塌地,是绝无可能在床榻上刺杀他的。那么,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难题呢?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前找个受我们控制的、对他不死心塌地的女人让他看上,再叫这个女人在跟他同床共枕时一刀刺杀他。不过,能被孔明看上的女人,世上还真不多,长得国色天香是最基本的条件,天下四大美人,其他三个都已经名花有主了,于是,乔大美人您就是我们最佳的甚至唯一的选择了,另外,这个女人出现在孔明身边必须合情合理,否则,孔明必然生出疑心,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无缘无故地主动接近他,他怎么可能不怀疑呢?对于这个条件,您也是非常符合的,您出现在孔明的身边是非常合情合理的。眼下的事实已经证明了我们的预料,嘿嘿,他果不其然地看上您了,这是自然的嘛,我们的乔大美人如此之美,哪个男人不动心?然而,您却没有按照我们的指示,在刚才跟他巫山云雨时一刀杀了他,怎么着?看这样子,您也对他死心塌地、打算做他的十一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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