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深地吸口气后,孔白闭上眼,听着迅速逼近的马蹄声,几秒钟后,她猛地睁开眼睛,快如闪电地、一气呵成地连续射出了五支羽箭,箭无虚发,在五声紧接着连续响起的闷哼中,敌军最前面的五个骑兵尽皆咽喉中箭、翻落马下。
孔白没有再射箭,因为她就剩下五支羽箭了,在把手中强弓重新挎上后,她放声大喊着,拔出身边的长枪,冲向了山洪一般碾压而来的敌军,准备进行一场必死无疑的、最后的战斗。
“活捉她!”敌军人群里响起一个滚雷般的命令声。
纵马扑向孔白的敌兵们急忙一起收起了手里的弓弩长刀,同时拉转马头,避免撞飞孔白,在眨眼间团团地包围了孔白。
孔白看向敌军人群里策马而出的主将,尽管对方戴着面具,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因为对方手里持着一柄锋芒逼人的丈八蛇矛。
“哈!”孔白大笑一声,“张飞,亏你还被称为拥有万夫不当之勇的万人敌,原来也不过只是一个藏头露尾的蝇营狗苟之辈!在我这个女子的面前,你都不敢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吗?”
对方主将一把抓住面具,扯下,扔掉,露出了张飞的黑气翻腾的脸。
“来吧!”孔白毫无惧色地怒吼一声,她飞奔而上、纵身跃起,凌空劈头一枪刺向张飞。
张飞声如巨雷地大喝着,横扫一矛当即格挡住孔白刺来的飞枪,但孔白使的长枪是软枪,枪杆是用韧性很高的软木做成的,这种枪另具有弹的攻击方式,因此,孔白在半空中翻着身、转过向,回旋一枪抽去,枪杆再度被张飞反向一矛格挡住,但枪杆的上半截却在惯性推动下呼啸着划出一个小圆弧,形成一个“(”形,犹如拐弯的飞镖,从侧面结结实实地一刺而中。
张飞万万没有想到孔白的长枪居然能够枪头拐弯,加上他本打算活捉孔白,没有下死手,使得他猝不及防地中招,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得大吼一声,孔白的软枪的枪头刺中了他的左腰,直接破甲,入肉半寸,血流不止,险些捅破他的脾脏,惊痛交加的他怒不可遏地横向一矛劈去,凛凛破风、力道十足,孔白急忙回枪格挡,但张飞力大如牛,力道犹如排山倒海,并且她已经疲惫不堪、体力不支,难以承受得住,当即被张飞的丈八蛇矛打飞了手中的软枪,继而被丈八蛇矛的矛柄击中左臂,当即左臂骨断裂,整个人也被震得摔落扑到了一边的地上。
“拿下!”张飞厉声吼道。
周围的刘备军士卒们立刻一拥而上。
趴在地上的孔白突然间一跃而起,手持强弓,弦上搭箭,弓是她身上挎着的那把,箭是从死尸身上拔下来的,她先前连续射杀了五个刘备军士卒,刚才在被张飞的丈八蛇矛震落时,她正好倒在一个刘备军士卒尸体边,于是拔出尸体身上的羽箭,张弓引箭,弓如满月、箭似流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头一箭直接射向张飞。
孔白左臂骨已断,按理已经无法射箭,但她做到了,她是用左腿代替左手的,她用右腿竖直站着,用左脚踩着弓臂,横平侧向抬起左腿,右手上箭拉弦,出其不意地一箭飙向张飞。
张飞顿时措手不及,他是想要活捉孔白的,加上看到孔白手中软枪已被打飞,已是赤手空拳,左臂骨还断了,又欺孔白是个女子,使得他稍微地有点松懈,未曾料想孔白不但刚烈悍勇并且视死如归,竟然展开了破釜沉舟的最后一击,从尸体上拔下箭来回头射他,使用的又是这么奇特的射箭方式,两人距离很近,此时又是深夜,火把光影昏暗,张飞来不及反应,更来不及躲避,眼睁睁地看着那支羽箭已在瞬息之间扑面破空而至,下一刻,他发出了一声惨烈至极的大叫,那支羽箭正中他的右眼,深入右眼窝,当即血水喷射,右眼球被射得稀烂。
“啊——”张飞暴怒剧痛得仰天狂叫,五官扭曲狰狞,使得他看起来简直就像一个想要吃人的恶鬼,他长长地狂叫着,恨不得撕碎一切的暴怒以及排山倒海一般汹涌灌入他的大脑、几乎让脑神经承受不住以致于超负荷崩溃的痛入脑髓的剧痛让他根本无法克制忍受,整个人狂性大发、杀心冲天,握着丈八蛇矛的右手几乎在矛柄上抓出痕印,他一边狂叫着一边疯了一样地向着孔白掷出了手里的丈八蛇矛。
孔白当即被迅猛得如电似雷的丈八蛇矛贯穿了身体,矛头深深没入土里,她被丈八蛇矛钉在了地上,软软地垂下头颅和四肢,强弓脱手而落,鲜血顺着丈八蛇矛不断流下积成一滩。
“啊——”一声饱含着悲痛欲绝和愤恨至极的哭叫呼喊由远至近地飞速而至,是乌朵雅,她骑着孔白的战马调头重新奔了回来,因为她实在无法丢下为了让她活命而甘愿自我牺牲的孔白,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驾驭好那匹吃痛受惊的战马,急匆匆地赶回,却看到孔白被张飞掷出的丈八蛇矛射穿钉在地上。
乌朵雅挥泪如雨,她肝肠寸断、心如刀割,她切齿拊心地长声大叫着,一边不顾一切地冲向已经死去的孔白一边张弓搭箭,也是箭无虚发,只有四支羽箭的她连续射死四个刘备军士卒,在射完所有羽箭后,她挺起长枪,两眼又流泪又喷火地直接纵马杀进刘备军的人群里,所到之处,她的怒吼声和刘备军士卒的血水一起迸发飞扬,十多个刘备军士卒被她刺死击杀,但很快,她的战马被反击的刘备军士卒乱刃齐上重创,哀鸣一声倒地死去,把她甩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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