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王府,孔明的书房里。
孔明正在单独召见着褚燕,在褚燕进入书房后,他开口道:“那个东西被我封存入库了,你马上带着一千骑兵,把它护送去汉阳,完璧归汉。”
褚燕先是一愣,随即醒悟孔明说的那“那个东西”就是传国玉玺,他大吃一惊:“殿下!”
“怎么了?”孔明微微地眯起双眼。
“为什么?”褚燕颤抖着嘴唇,感到极度的难以置信。
“没有什么为什么。”孔明拿起烟斗点起一撮烟丝,“我对那个东西不感兴趣。”
“可它属于您!”褚燕急躁起来,“殿下,您没必要这样的!大汉气数已尽,要不是您撑着,大汉早就土崩瓦解了!殿下,这是天意!天命归你!它是您的!您……不可以违反天意!”
“天意?”孔明淡淡一笑。
“这难道还有什么疑问吗?”褚燕满脸的不可思议,“早在讨董卓时,传国玉玺就到了您的手里,您不要,如今,龙……东方青龙给您把它叼来了!神龙现身!这难道还不是天意吗?”
“子飞啊……”孔明悠悠地喷出一口烟,“我一开始差点儿也动摇了,但我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那东西不属于我,我对它也没兴趣,我不需要那东西。好险,我差点儿没能把持住。”他隐隐地有点心有余悸。
褚燕呆呆地看着孔明,他彻底地懵了,他完全不理解孔明竟把“上苍给他的皇权象征、华夏第一至宝——传国玉玺”拱手让人,并且,这都是第二次了。
“去执行这个任务吧!”孔明看着褚燕。
褚燕站在原地没动,他的表情和眼神都极度地复杂,显而易见,他根本不愿意这么做,他坚信不疑孔明就是“取代大汉、开创新朝的真命天子”,他对孔明死心塌地,狂热无比地想要拥护孔明“开国登基、位居至尊”,虽然这是孔明要他做的事,但他却完全不愿意把“属于孔明的传国玉玺”送回汉室天子的手里。
“子飞,”孔明的表情、眼神、语气一起变得严厉起来,“这是我的命令!难道,你都不愿执行我的命令了吗?”
褚燕一个激灵,他慌忙行礼:“卑职失礼,请殿下恕罪!”
孔明点点头:“去吧,执行我的命令,完成这个任务。”
褚燕深深地吸口气,肃然领命:“卑职遵命!”
在走出孔明的书房后,褚燕满腹心事、思绪如潮,这时,他看到了在附近站岗的典韦,因此把典韦悄悄地拉到一边。
“子飞兄,怎么了?”典韦纳闷不已。
褚燕压低声音:“子忠兄,你知道殿下刚才把我叫去是让我干什么吗?”
典韦好奇地道:“还请赐教。”
褚燕急切地道:“他让我把传国玉玺送去汉阳!”
“什么?”典韦也大吃一惊。
“天龙坠地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褚燕急得恨不得跳脚,“这是天意啊!上苍主动把玉玺送到殿下的手里,他却不要!并且,这都是第二次了!”
典韦同样感到不可思议。
“天呐!我真是搞不懂殿下到底在想什么!”褚燕几乎要抓耳挠腮,“天命归他!他却不要!殿下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典韦沉默不语。
褚燕看了看周围,愈发地压低声音:“子忠兄,要不……我们这次就不听殿下的了?反正,我们也是为他好,为天下好,为天下苍生好……”
“不可!万万不可!”典韦立刻连连地摇头。
褚燕错愕地看着典韦:“为何?”
典韦正色地道:“子飞兄,我且问你,我们汉东能有今日的强盛,靠的是谁?”
“当然是靠殿下了!”
“没错!一切都靠殿下,殿下做的事,什么时候错过?他做了很多的事,我们一开始都是不理解的,结果呢?事实却证明,殿下是对的!殿下一直都是对的!殿下永远没有犯错!”典韦拍拍褚燕的肩膀,显得十分推心置腹地道,“殿下是什么人啊?是千年无双的神童天才!他的智慧根本就是深不可测的!殿下的智慧,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揣度的?因此,我们跟着殿下,什么都不要想,听殿下的就是了!千万不能自作聪明地坏了殿下的大事!更何况,我们身为殿下的部下,本就应该一心一意地、没有杂念地执行殿下的命令,岂能抗命不遵?”
褚燕心头震动,他有些惭愧地看向典韦,感激地道:“子忠兄,你说得对啊!多谢你的及时提醒!否则,我就要犯下大错了!”他伸出手掌扇了扇自己的脸,“我糊涂!我太糊涂了!我怎么可以怀疑殿下的智慧呢?我怎么可以违抗殿下的命令呢?混帐啊!子忠兄,真的多谢你的提醒了!让我幡然醒悟、悬崖勒马!”他已经冒出了一头的热汗。
典韦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褚燕深深地吸口气,向典韦告辞,急匆匆地离去了。在临走时,褚燕又想起了那句话:玉玺手中过,龙椅为人留,冲天飞九霄,奈何不姓刘。
当年,孔明带着典韦、褚燕前去冀州中山郡无极县向甄家求亲,一行人在无极县乡下碰到了相士刘良,刘良对孔明说出了这四句话。
“难道,这才是天意?”褚燕有些感慨,也有些惆怅。
书房里,孔明抽着烟,陷入深邃的幽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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