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檀华哥看着就厌恶,道:“怎么男人大丈夫,跟如梦一样?这不如梦还没哭呢!”
刘瑜扯了扯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数落蔡京了。
如梦是不知道情况,要不也早哭起来。
倒是仙儿,进了茶铺,东张西望的,似乎想着找点东西填肚,但没见有丝毫怯意。
刘瑜这边所有人都盼能这么拖下去。
哪怕种师道也不例外,上过沙场不怕死,不等于他想死啊!
可是对面却不打算等下去。
从商旅的大车上翻下一个人来。
冲着凉茶铺走了几步,刘瑜却就认出来了,果然如他所料,只是耶律焕!
那个屁股被他刺了“永不叛宋”,又被刘瑜派去辽国潜伏的耶律焕。
树荫下刘瑜望着行来的耶律焕,好奇地问道:
“命你回辽国上京潜伏,何以至今仍在汴京?”
耶律焕行到凉茶铺外时,种师道唿哨一声,几条大汉协力推翻了三辆大车作为壁垒。
先得了刘瑜暗中的吩咐,早做了准备,直接把驴车取了套。
只不过统共也不过九人,加上李铁牛凑成十人。
其中更只有四人上过沙场。
耶律焕看着失笑,伸手打了个响指。
那商旅二十数人,踢翻了箱笼,纷纷从其中扯出刀枪;
那些苦力挑夫,有七八人从扁担里抽出铁锥一样的剑,回身就把那三四个发愣的同伴刺了个透心凉。这三四个倒地惨死的,却本就是汴京挑夫,被他们用来作为掩人耳目的掩护。
此时三十来人,便把这凉茶铺团团围住。
而对面这三十来人,可不是李铁牛那样的角色,看着个个都不是易与之辈。
仙儿把如梦和刘瑜护在身后,手上朴刀扯下了刀布,她倒是一点也不慌乱。
耶律焕长啸喝道:“你就不该放我走,龙入大海,虎归山林,岂是你小小宋官能制?”
刘瑜听着,吹了吹碗里凉茶的沫,喝了一口,方才开口道:“你确定吗?”
耶律焕倒也不是心胸小的:“刘子瑾,你是英才,只要随我归辽,必有你施展的地方!”
“我保你随我归辽,必有高官相许!”
“若是不然呢?”刘瑜拿着茶碗,又喝了一口,向耶律焕问道。
耶律焕大笑道:“你以为在我身上刺了字,便能由你拿捏了?你当真是太嫩了!”
“不怕告诉你,太师是我大伯父,只要我回转辽国,便是坦体而行又如何?何况去除刺字的法子,于你宋人军卒来说,是千难万苦。对我而言,只要开口,要点药物,又有什么打紧?你不必心存侥幸了。”
太师,他指的就是辽国的魏王,耶律乙辛。
有这样的伯父,这等的权势,当然区区刺青,的确是拿捏不了他的。
刘瑜苦笑道:“早知你是这么显赫,便不放你归去了。”
“我知道你掌握宋国的机密,自不会这般离去,必要与你同归,才不冤了此行!”
当日耶律焕杀到刘宅,正是刘瑜在教仙儿拼音。
尽管躲在屋顶听不懂,但能被派来充当细作头子,耶律焕还是能估计,那是极高明的字验之类的机密。
“你若不肯归辽,那我便只好来硬的了!”
蔡京再也控制不住,扑到刘瑜身边:“先生,就先降了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说着便是嚎啕大哭,泪如雨下。
萧宝檀华哥也低声劝道:“那姓种的,加上他也就五条汉子,就算把仙儿算上,不过六个人,对面有三十多人,怎么扛?不吃眼前亏,还是先降了算了吧!焕哥向来是讲信义的,他答应了不为难你,必会保你个前程的。”
她的眼光是毒辣的,只有那四个上过沙场的悍卒,才被她算作人手。
至于和李铁牛那样的,空有身板的,那在这种场合里,还真算不上人手。
刘瑜没有理他们,喝完了手里的茶,却向凉茶铺的老板问道:“鹌鹑馉饳儿可曾炸好?”
“虽是炸好了,可贵人您这么多人,哪里济得了事?不如还是上几碗鸡丝面?”、
老板苦着脸,似乎茶铺外,那些明晃晃的刀枪不存在一般。
在他的心里,似乎如何填饱刘瑜的肚子,才是最为至关重要的事。
刘瑜点头对那老板说道:“好啊,便由你拿主意就是。”
然后他微笑着向耶律焕说道:“只怕,来硬的,你也不成啊。”
绰着长枪在手的耶律焕,却是被刘瑜激怒,大吼一声:“杀!”
凉茶铺外的官道之上,三十多名辽国刺客、杀手,一涌而上。
便连蔡京看着刘瑜的眼色里,都生了怨恨,原本还能拖些时日,这刘瑜硬要激到对方发作做甚么?蔡京哆嗦着在地上摸索到一块石头,捏在手里,也不知道是想作为防身武器,还是想抽冷子,往刘瑜后脑勺来上一下。
“杀!”种师道那边尽管只有区区五人,却也气势如虹。
不是他们不怕死,而是上过沙场都知道,这时候,怕死会把自己害死。
只是一个照面,李铁牛和种师道的四名健仆,就全倒下了。
大约看多了高俅他们踢球,李铁牛居然没有被那种锥剑刺中,不过一发短矢,洞穿了他的大腿,他惨叫之际,便被不知是谁一枪杆砸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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