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微凉出了宫,点齐了人手,就直奔袁家。
她一边大张旗鼓地闹上门,还一边让陌十九撒出大把银钱,招来一批乞丐闲汉,将这件事宣扬出去。
很快,孝安县主强闯袁府的事情就传的人尽皆知。
袁秉和袁秩收到消息,匆匆告了假,赶回府里,想要阻拦陌微凉。
可惜,陌微凉这次带的人手,都是从卫国公手底下借过来的高手,袁家的护院完全不够看。
一个照面的功夫,就都被打飞了。
陌微凉闯入袁家,如入无人之境。
袁秉一回来,就看见家里已经被翻得面目全非,关键是袁老夫人被气得已经厥过去了。
陌微凉端坐在正堂,一边指挥手下翻箱倒柜,一边派人去请太医来给袁老夫人看病。
顺便也给袁婉茵看病。
袁秩红了眼睛,要上来跟她拼命,被有月一顿收拾,押着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袁夫人护着两个孩子,不敢跟她硬碰硬,这会儿见到袁秉了,一声哀戚:“郎君!”
袁秉连忙安抚她:“你带着孩子去照看母亲,这里有我。”
袁夫人早就想走了,只不过碍于袁秩被擒,袁老夫人又倒下了,她不能不出面。
闻言点头道:“我将妹妹也带过去。”
袁婉茵如今还“傻”着,生活不能自理,自然需要她看顾着。
“去吧。”
陌微凉非但没有拦着,还冲袁夫人笑道:“夫人不要着急,本县主的面子,太医很快就来了,你不用客气。”
袁夫人不敢接话,带着孩子匆匆走了。
袁秉这才看向陌微凉:“孝安县主这是何意?”
她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袁婉茵拿了本县主的东西,我给了你们十天期限还回来。如今期限已至,你们不上门,我自然是亲自过来取了。”
“县主空口无凭便诬陷舍妹,没有诏令就擅自闯入朝廷大臣的府邸,如此嚣张跋扈,目无法纪,县主这是将大凌律法置于何地,又将当今圣上置于何地!”
“袁大人不要着急嘛,等本县主找到了东西,自然会去跟陛下请罪。”
袁秉冷笑:“孝安县主仗着镇国公府的权势,将大凌律法践踏至此,将大凌朝臣的尊严践踏至此,更是将大凌无数仕人的尊严践踏至此,此间种种,岂是你一句请罪就能够抵消的?”
陌微凉笑了,袁秉真是聪明啊,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别说是她了,便是陌惊弦顶着镇国公的名头,都要被压垮了。
若是曾经的她,怕也要顾忌三分,见好就收了。
可惜的是,她不是。
她已经在嘉平帝面前过了明路,得了嘉平帝的默许,勉强算是奉旨闹事。
袁秉唬不了她。
“袁大人怎么能这样说呢?”她笑嘻嘻的,“咱们不是约好了,十日之期,你们不将东西送还,我便亲自来取。如今我来啦,袁大人莫不是要反悔,做那食言而肥的背信弃义之人?”
袁秉一惊,那边袁秩已经气得大叫:“你胡说!谁跟你约定了什么十日之期?”
“袁小姐呀!”
袁秩道:“我妹妹被你磋磨得神志不清,如何能够与你约定什么期限?你分明是欺人太甚,故作狡辩!”
“袁驸马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且不说袁小姐,当日我说出约定之事,可有不少人证的,袁夫人也在场呢!袁驸马不信,将袁夫人叫来一问便知。至于袁小姐,她没有反对,不就是答应嘛。”
“都说了我妹妹如今神志不清……”
陌微凉打断他:“袁婉茵是否神志不清,袁驸马说了不算,本县主说了也不算。”
袁秉心生不安:“县主此言何意?”
她笑盈盈地答道:“袁小姐虽然多番对本县主不利,但是本县主大人有大量,不与她计较过多。今儿还特地进了宫,请陛下借陈老太医为袁小姐诊治呢。袁大人不要太感动。”
今天被陌微凉请来袁府的太医可不仅仅陈老院士,几乎整个太医院当值的太医都被她叫过来了。
嘉平帝本来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将袁谦钓出来,有她在前面冲锋陷阵,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自然愿意配合。
袁老夫人本来就是装晕,想要陷陌微凉于不义。
但是她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太医在等着,她这会儿是真的晕了。
等她清醒过来,太医们已经诊完脉了。
不光诊了她的,连袁婉茵的都诊完了,除了一个乔英留下来,其他人都走了。
袁老夫人抖抖索索地派人去请袁秉过来。
乔英嗤笑一声道:“袁老夫人别折腾了,袁小姐没病的事情已经捂不住了。不是乔某说,装什么不好装疯,当太医院那群太医都是傻子吗?”
天底下最精明的大夫都在太医院里了!
别看这群太医,平时治病一心求稳,喜欢开太平方子,治不好也治不坏。
那是他们没本事吗?
正好相反,就是本事太大了,得自己压着点儿,免得成了出头的椽子,烂的比别人早!
袁老夫人眼前一黑,可惜有乔英在,她昏不过去。
乔英劝她:“袁家要真的与那一位有什么过节,赶紧想办法了结了吧。镇国公府虽然是块玉石,但是碰一碰袁家这样的瓦片还是碰得起的。”
乔英说得还是挺含蓄了,毕竟今儿整个御京城都在看笑话呢。
大家一开始只是觉得镇国公府的孝安县主当真是个混世魔王,竟然真敢闯入袁府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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