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灯节,因袁谦说了想要看看京城的繁华景象,袁秩就自告奋勇要给他当个向导。
袁谦却上下打量他:“听大郎说,你要尚主了?”
袁秩脑海里蓦然闪过宜佳公主艳丽的面孔,一时有些羞恼:“族叔!咱们在说去哪儿玩的事!”
“是要去玩儿,但你不去陪着公主赏灯夜游,陪着我一个老头子干什么?”
袁秩本来想说“我为什么要陪公主赏灯”,但是想到他确实快要跟公主成亲了,上元灯节确实是应该陪她赏灯的,就有些不自在。
“公主,公主还会缺了人陪玩吗?而且她们已经都约好了人了……”
宜佳公主和孝安县主两人,与石家和青州来的谢家人约好了一起赏灯的事情,整个御京都知道了好吗!
公主连知会他一声的意思都没有,他何必上赶着去凑这个没趣儿?
袁谦语重心长地劝慰他:“公主约了人是公主的事,你没有陪着公主可是你的不是。哪怕是去她面前转一圈儿呢,也显得你重视她不是。”
“族叔……您自己都没有媳妇儿,这说的靠谱吗?”
“臭小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最终袁谦还是带上了袁秩一起出门。
袁婉茵也约好了几个闺阁小姐,在一品楼定了包厢,一起喝茶赏灯。
反倒是袁秉和袁夫人留在府里没有出门。
袁婉茵到一品楼的时候,在包厢内却没有见到其他人,一时面上有些难堪。
她之前跟着石慕兰一起玩,接触到的都是世家和朝中重臣家的贵女,论起来她的身份最低,来得早等一等也是应有之义。
但是自从石慕兰恼了她,不肯带她玩了,石慕兰那个圈子的人自然也不认她,她只得回来跟袁家这一阶层的女孩子结交。
这一个阶层的,她虽不至于是那个打头的,却也算得上第一等的,也就轮不到她来等人。
留在包厢里的一个老成嬷嬷见她脸色不愉,怕她恼了自家小姐,连忙上前跟她解释:“方才康王殿下、诚王殿下、宜亭公主、驸马、周王世子、周王小公子、孝柔郡主联袂而来,正在楼上包厢。我家小姐让奴婢候在此处,与袁小姐请个罪,她与其他小姐们先去给那几位请个安就下来。”
袁婉茵脸色才好了起来:“既然是几位殿下来了,劳烦嬷嬷引路,我也去给殿下们请个安。”
那个嬷嬷自然答应了。
袁家虽然只有一个袁秉支撑着,但是袁秉年纪轻轻已经官居吏部侍郎,这个可是实权中的实权啊!
更何况袁秉科举出身,走的是各部历练之后外放,外放之后回京入阁的堂堂正正拜相之路,只要他不自己作死,十年之后,大家都得称他一声袁相。
这样的袁家,除了石家那样的人家,一般人都是不肯轻易得罪的。
袁婉茵涉嫌“诅咒”孝安县主一事,让她的好名声毁于一旦,大家背地里难免会说几句闲话,但是当着面,大家还是很愿意给她面子的。
袁婉茵也是知道这一点,在家里躲过风言风语最猛烈的那一段时间之后,又若无其事地出门了。
这次去拜见康王等人,也很顺利地进了包厢,见到了人。
双方见礼之后,宜亭公主留下了包括袁婉茵在内的几家贵女,让其他来见礼的小姐们先回去了。
包厢很大,用屏风隔开了男女席,康王他们在另一边,女眷就由宜亭公主和孝柔郡主招待。
宜亭公主性子随了静妃,很是温柔娴静,言谈举止高雅亲和,没有一点架子:“今年灯节,请了淮州百戏班子在朱雀大街巡演,咱们在楼上就能看着。本宫还没见过一边游街一边表演百戏的呢。”
孝柔郡主就带着三分傲气了:“边走边表演,也不知道能不能将这百戏演好了,这么多人围着看,可别演砸了扫了兴。”
工部侍郎之女就捧着她说话:“郡主说的是,也不知道这巡演有没有在戏台子上表演好看。”
有个跟她不对付的女孩子就反驳她:“如此盛大的表演,他们既然敢接,想必是有成算的。郡主不妨稍微期待一下,兴许有意外惊喜呢。”
“既然是意外,可不仅仅有惊喜,还有惊吓呢!”
袁婉茵习惯性地打圆场:“两位姐姐不要吵了,为这点小事斗气实在不值得,莫要扰了公主和郡主的兴致。”
两位小姐脸一僵:她们什么时候吵架了?不就是日常拌个嘴,怎么就扰了公主和郡主的兴致了?
苏慧低头喝茶,这个袁婉茵一向如此,她都习惯了。
只要袁婉茵在的地方,其他家的小姐,只要不是石慕兰那种身份地位稳压她一头的,都会莫名其妙被她衬托得……一言难尽。
袁婉茵还柔声跟宜亭公主解释:“俩位姐姐素日便是这般直爽可亲,公主和郡主多与她们接触,也会喜欢上她们纯净的性子的。”
两位小姐:你才直爽,你才纯净!
宜亭公主自己是个温柔的人,觉得别人也是温柔的:“本宫知道两位小姐言语率真,不会怪罪她们的,你不必为此忧心。”
“公主大度,是婉茵小题大做了,婉茵给公主陪个不是。”
“不必如此多礼,本就不是你的过错。”
苏慧:呵呵!
两位小姐:什么鬼!不是你的过错,难道是我们的过错吗?
孝柔郡主:她们在说什么呢?怎么突然开始行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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