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警惕的四下打量一番,只见大厅里没有什么隐蔽的角落,都是一眼能看透的空间,除了他没有别人了,而餐厅旁有一条通往二楼的木质阶梯,偏厅和通道上则有三扇门,不出意外裁缝应该就在这几间屋子的其中一间,扫视了一圈只见茶机上的烟灰缸边缘闪烁着莹莹紫光,见到了人血,雷震下意识的坐在沙发上想一探究竟,忽然身后传来“吱呀”一声的响动。
雷震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转身望去,原来是偏厅一处房门被风吹开,而屋门后的房间似乎是个地下室,只见一道木质楼梯延伸至黑暗的空间深处,雷震硬着头皮缓缓走到门口,并没有丝毫异常的响动,他当然不敢下去,努力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轻轻将门关上,转过身却赫然见到沙发上笔直的坐着一个人,这人悄无声息的便出现在客厅里,吓的雷震头发竖立而起,难道他就是裁缝?
从背后看此人剃着个板寸,从头大小的程度看他的身材并不属于雄壮的那类,但是雷震心里明白无论身材如何,这人都是白玫瑰医院里绝对的杀人魔王,换而言之,自己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狼狗那一场不过是“热身赛”。
想到这儿雷震悄悄靠了过去,而裁缝似乎根本没有发觉他的来到,依旧保持姿势僵直的坐着,雷震并没有贸然攻击,因为裁缝出现的实在过于诡异。
随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雷震隐约看见他身前似乎有两根黑色的木棍,要提防他暴起发难。雷震四下看了看,只见靠近饭桌的壁橱旁摆放着一根棒球棍,他悄悄走过去拿了球棍再次接近裁缝,接着一点点挪到裁缝的正面,一眼之间雷震顿时觉得浑身血都凉了。
“他”准确的说不能用人来形容,如果非要把往人上靠,用“人偶”形容似乎更加贴切,坐在沙发上的人,脸被画成小丑的样子,虽然一副“热情”的笑容,却因为眼皮被割掉的原因,所以笑容看来触目惊心。
而他的四肢也被四根木棍代替,木棍底部有一个三角底,用来固定木棍支撑他的身体,这并不是袭击用的武器,而是固定他不让他倒下的工具,而人偶胸口的衣服上用血红的颜色写着“welcometohell”,雷震虽然是个半文盲,但是这句英文他还真认识,因为经常和一些外国选手比赛时,在对阵前有人会以这句话叫阵,他因此问过懂英语的人,别人告诉他是“欢迎来到地狱”的意思。
就在此时,只见人偶的嘴巴忽然裂开发出“哈哈”两声笑,接着闭上后再张开发出“哈哈”两声笑,动作机械,就像是被人操控的挂线木偶,接着沙发的其余两处空位忽然翻转,两个“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再次出现了,雷震终于知道人偶是从何处现身了,原来是被人事先藏在沙发里,而从牙齿和舌头看“人偶”就是用人作的。
雷震忽然觉得自己想吐,因为人在极度紧张的状况下会出现胃痉挛的情况,难怪这个疯子叫裁缝,看样子他“手艺”确实不错。
然而裁缝对于“人偶”的创作绝不只限于配合着录音机的声音让他们张嘴,之后唱机开始播放六七十年代美国的西部乡村音乐,在节奏鲜明欢快的音乐声中沙发上三“人”机械的抬起右手对着雷震缓缓摆动,配合着僵硬的笑容,怪异的笑声,雷震连牙根子都开始发麻。
雷震此刻所产生的恐惧情绪不太好形容,就像是睡觉前看了一部非常可怕的恐怖片,可是当他带着害怕的感受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就站在恐怖片真实发生的环境中,是一个看客变成“主角”的“心路历程”。
压抑的环境,诡异的人偶,巨大的恐惧感让雷震不敢逗留,可是当他打开其中一间屋门只见背对大门的书桌转椅上一个长发披肩的秃子脑袋斜靠在皮质转移靠背上,雷震立刻关上门接着又打开旁边的屋门,只见两个“婴儿”带着帽子,含着奶嘴,相互斜靠,瞪眼望着他。
说是“婴儿”其实只有脸像,他们的身材并不比雷震矮多少,雷震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了崩溃的边缘,他宁愿裁缝和狼狗是一个路子,大不了就把自己打死,而这种精神上的煎熬才是最让人难受的。
眼下只有楼上的房间没去了,但愿裁缝就在楼上的房间里,大不了一死了之,想到这儿他毫不犹豫的举起棒球棍往楼上跑去,可是刚刚才上了三级台阶,第四级踩下去后忽然觉得落脚点一空,便将木质的楼梯面踩空,接着脚被尖利的物体刺穿,彻骨的疼痛差点让他昏厥,只见木条之下的石阶上整整齐齐插着一排雪亮的尖刺,很明显这是一个人为制造的陷阱。
裁缝和其余三层的猎杀者完全不是一个路子,他并不是依靠强悍的力量作为杀死对手的武器,而是将一间屋子暗中布满了陷阱,让猎物自己上钩,裁缝是一个追求“技术含量”的猎杀者。
咬着牙拔出脚,雷震疼得坐在地下一口口的倒抽冷气,伤口是贯穿伤,虽然不致命,却也很严重,他扯下布条将伤口牢牢裹住,仔细打量着这间暗藏杀机的房屋,忽然雷震笑了,而且笑的昏天黑地,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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