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中松了口气,看样子至少是不会有性命之忧了,随后又闻到了一股辣子水的气味。
我恍然大悟,喝这种水可不是为了避邪,而是解毒用的,而当时他就站在河滩,那里肯定留有毒素,所以他中了毒,我却没事。
果不其然,喝了几口水后,慕天歌咳嗽了一声,张嘴就吐,吐出来的液体是墨绿色的,那味道别提多难闻了。
但他总算是醒过来了,眼睛虽然还有些血丝,但不像刚才那般赤红如血。
“让他休息一会儿,他的身体很虚弱。”滩教的汉语有些硬。
我做贼心虚,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置”我两,不过滩教护法似乎并不打算“执法”,他坐在一块石头上,默默仰望星空,表情十分淡然。
我忍不住了,走过去问道:“感谢您,不过慕天歌应该不是被种了诡毒吧?”
“那个是讹传,我们滩教从来没有诡毒,你的朋友冲撞了煞气,用辣子水驱邪就没事情了。”
“您……我们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只是……”
他黝黑沧桑的面庞有了一丝笑意道:“经常会有魔术圈子的人来这里寻求引魂术的答案,所以我不止一次帮助他们,魔术师不相信古老的传说,但对滩教而言,水里亡者的灵魂就像天上的雄鹰、草原的野狼一样,必须得到人的尊重,所以引魂术的意义不在于它的神秘神奇,而是让每一位意外死亡的魂灵,可以回到额吉(母亲)温暖的怀抱。”
说罢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滩教其实一点也不神秘,也不像你们说的那般凶恶,只是我们做的事情,你们不能理解,所以你们不可能理解引魂术真正的奥义,如果可以尊重惨死水中的不幸亡者,就请不要再来这里。”
我没有再追问“引魂术究竟是魔术还是法术的问题”,道理很简单,如果慕天歌真是中了“法术伤害”,绝不可能靠“辣子水”恢复,所以这一切根本还是魔术。
但滩教人不是为了故弄玄虚,达到某种目。
只是用引魂术寄托了一种近乎原始的理想,那就是亲人骨血永不分离。
三千年前汉人魔术师创作的魔术,在蒙古人手中延续千年,或许你觉得他们这种做法愚蠢可笑,但谁能理解蒙古帝国征服四海,开创不世功业同时,那些客死异乡的勇士,他们家人的痛苦……
或许,魔术也可以是伟大的!
天边微微发亮,我回到车里等到慕天歌恢复意识,他虚弱的问道:“咱两是在阴间还是阳间?”
“放心吧,我们都好好的活着呢。”说罢我发动汽车上了路。
“谢谢你,冒着危险救了我。”他道。
“嗨,如果换成是我,你也一样会这么做的。”
我担心他体内还有余毒未清,直接去了医院,经过检查一切正常,之后我送他到家,本来我是想走的,但慕天歌也闲着无事,于是我两就有一搭没一搭的扯了起来。
我做梦也没想到,就是这一番聊天,让我的“度假之旅”又化为一场泡影。
慕天歌道:“我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小生意,没赚着什么钱,却养成了一身坏毛病,最要命的一条就是赌钱,做生意的绝大部分都赌博,大钱大赌,小钱中赌,没钱借钱还要小赌一番。”
我当时完全没有意料到后面发生的事,和慕天歌的聊天我认为只是一次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闲扯了。
我笑着问道:“你说人为什么要赌钱?”
“刺激?成就感?或是别的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我只知道在这里面几乎输光了自己所有的家当,人都说十赌九输,在我看来除了朋友们之间的切磋,真上了台面,任你算牌、记牌多牛逼,不出老千绝对的有输无赢,不过沉迷于此的人往往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只以参加大赌局为荣,我记的自己玩过最大的一场斗地主,一千块一牌,当时打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还算不错,才输了九千多。”
“我见过最大的一场赌局是所在城市四个最大的酒水食品代理商赌牌九,一把输赢最少在五万左右,满桌红灿灿的人民币,工资低的人一辈子未必能赚到这一场的输赢,那天晚上赢面最多的童老板得了十几万的赌资,高兴的请吃夜宵,我也算有份就跟了过去,一桌人喝多了后嘴和屁股就没有明显的区别了,童老板用筷子指着我道:看得过瘾吗?”
“我回答道:过瘾,那天我要能这样摸一把也算没白活一回。”
“小伙子,你还是眼皮浅了,知道这世界上最大的赌局,一场多少钱吗?”
“我当时以为童老板喝多了,赌局这种事情哪有最大可言,一山更比一山高,有钱人糟蹋起钱来,鬼知道多少算一站呢?想到这儿我道:还真不知道。”
“这么说吧,你听说过最能来钱的赌博方式是哪一种?”
“牌九、炸金花、梭哈、21点……”
”我把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遍,童老板头摇的和拨楞鼓一样最后道:都不是,大家都开开眼啊,今天我给你们普及一点赌博的知识,这世界上最大的赌局根本就不是我们玩的这种,赌球的大庄家都算不上,你们听说过赌命轮盘吗?我是听去澳门的朋友说的,他说那头有人做一种局,庄家和闲家各出一人,一场分五局,第一局庄家持装有一颗子弹的左轮手枪对闲家射击,若闲家被打死则判输,若枪没响则进第二局,庄家持装有两颗子弹的左轮射击,以此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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