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并且我向您保证不会通知警方,只要您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就行了。
“问题就出在锁舌的尺寸,比规定尺寸超出了至少有十厘米,我早就和他说过,哪怕多一厘米都能要人命,他却整整多出了十厘米。”
“您能具体解释下吗?”
“其实三舌锁自古以来就是戏法师表演水下逃生术的道具,如果按照实际尺寸制作,三舌锁看起来并不大,为了效果,小伟就自作主张,将锁舌按原来的尺寸延伸了十厘米的长度,这样三舌锁显得更大、更沉、”
“可是一旦被暗流冲击开三舌锁两端的铁盖,三片“锁舌”被水流驱动旋转,在水中产生吸力,就有可能把人吸入,鲁赢十有八九是被水流拖入旋转的“锁舌”中,硬生生绞成碎肉的……”
我们三个都听傻了,但这解释完全符合逻辑,真是令人脑洞大开。
老人叹了口气道:“我们这行,对于产品的零部件尺寸有详细的要求,“锁舌”的长度和宽度不能超过15和10厘米,而于伟制作的“控簧片”至少有30厘米长,15厘米宽,这一尺寸比规定尺寸足足大了近一倍。”
“或许30厘米和15厘米差别并不大,可一旦遭遇水下暗流,三舌锁产生的吸力就会大出一倍,一旦水流产生引力,漂浮在水中的人便很难逃脱。”
“而这里面最重要的是成年人的脚掌一般都会超过15厘米,可未必超过30厘米,所以……”
说到这儿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控簧片”尺寸的规定,是古人经历了“血的教训”后,总结出的经验,而于伟根本没有注意细节,他觉得增加十五厘米,无非就是一扎长度,根本无所谓,但就是这十几厘米的误差,却造成了天大的悲剧。”
我浑身汗毛直竖道:“这么说他真是被绞成碎肉了?”
“小伙子,我虽然在这行50年碌碌无为,但踏实勤恳,三舌锁可能造成的伤害,我比你们清楚的多。”
“如果真是您说的这样,那于伟等于是间接害死了鲁赢。”
“我恨不能给这孩子抵命,可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办法,只是手上多少还有点钱,我想赔偿鲁赢的家人……”
我摆了摆手道:“别说了,我们找您的目的不是索赔,只想找到鲁赢的死因。”
“可是死者的家属能放过我吗?”
老人是耿直且毫无机心的,否则也不可能凭我们一两句话,他就竹筒倒豆子,把所有内情说出来。
我道:“按理说我应该把知道的情况告诉死者家人,但这样一来他们势必要和你打官司,对于死者家也是一种伤害,所以就让鲁赢安安静静的去吧。
没想到老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们赶紧上前扶他,老头却死都不肯起来,道:“几位先生就是我家那个逆子的救命恩人,这个混蛋太过于自负了。”
马长珏道:“老人家,这次我们能帮你,但于伟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如果他不改了爱耍小聪明的性格,将来迟早有一天会出大事。”
老头最终千恩万谢的离开了,上车后马如龙:“这消息我们就不说了?”
“当然要说,否则打听出来还有什么意思?”
“可如果说出去的话,你怎么隐瞒于伟的失误?”
“直接说问题出在锁舌上不就行了,没必要去解释尺寸,咱们不说,于家的人不说,外人想不到的。”
结果还真如我所设想的那样,当我说出这一结果后,没人想到是于伟改动尺寸造成的后果。
杨明洁对我自然是万分感谢,而于伟虽然逃过一劫,但在这件事里,他也吸取到教训,因为当我有一次无意中路过他的工作室,见到于伟的父亲正和于玮共同制作生产古锁。
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终于意识到了父亲的价值。
本来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过了,几天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接通后对方介绍是市局的人,这让我不免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了破绽。
为此,我还特地去找了马家兄弟商量对策,马如龙:“不见面详细聊,一切都是枉谈,咱们还是见招拆招吧,真要是躲不过去,就把实情说了,反正和我们也没关系。”
于是我们去了市局,接待我们的人叫王利民,是市局负责刑侦的科长,两方人坐下来聊了几句,王科长道:“我先放一段视频给你们看。”
视频中,一名警察牵着一条雄壮的德国黑背,他所站立的正前方蒿草堆中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警察时不时弯下腰,朝洞里打量。
“啊……”
突然,视频里的警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吓得我浑身一激灵,只见他和狼狗居然同时腾空而起,被黑黝黝的洞吸了进去,额头撞击在洞口边缘,喷出一股明显的鲜血,警帽遭到撞击时落下,在洞外的草地。
体格健壮的年轻刑警,看体型怎么着也得小两百斤,居然在毫无外力的作用下,凭空被一个洞口给吸了进去。
视频里的内容只有十几秒钟,却看得我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道:“洞里有什么机关?”
面对我的疑问,王科长详细叙述了当时的情况。
吞人的洞口在一处废弃小楼的左侧区域,是一栋红砖砌成的二层砖房,表面的水泥层遍布裂口,整栋楼房似乎随时会坍塌,而房子所在的区域荒无人烟,长满了齐腰高的蒿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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