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唤她……小姐?”道姑微微一愣,随意的看着窗外:“是了,你是她的童养夫,我差点忘了这件事。”
徐长安眼角抽了一下:“先生,我在道歉呢。”
“你是我的学生,带妻子来见我,这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道姑平静的说道:“就该是光明正大的,我没有说你错。”
“没错?那……”徐长安正要说话,便听到了道姑略显无奈的声音。
“傻小子。”
道姑这一声来自长辈的嗔怪,正徐长安整个人都愣住。
半晌后才呼出一口浊气,随后勾起嘴角。
没错。
他就是个蠢笨的人。
先生从一开始就在“怪罪”他,可是从影响了暮雨峰的名声也好、到现在的麻烦也好,却从没有说他做错了。
道姑与他说这些看起来“无用”的话,其实根本就不是在兴师问罪,她只是在“埋怨”,埋怨自己这个学生给她带来了麻烦。
这种埋怨,恰恰就是先生把他当做自己人的证明。
要不然,以道姑的性子,可不会与浪费宝贵的时间,和他废话那么多,聊这么多的家常。
“先生。”
徐长安笑着,他忽然想起了云浅与他说过的话,轻声道:“学生愚笨,先生方才若是不绕弯子,学生该是能明白的更快。”
云浅经常说他绕弯子的情话听不明白,如今是报应在他自己身上了。
“你是我的学生,这句话还不够直?”道姑问。
她以往和徐长安说过,练气境离了学堂就不是她的学生,如今收回了这句话,就是认了这个学生。
“够了够了。”徐长安连连点头。
“你这孩子……”道姑可以清楚看到徐长安面上掩饰不住的喜色,轻轻摇头。
徐长安分明是一个成熟的人了,可是在她面前偶尔还是会像是个孩子。
——
徐长安嗅着房间里淡淡的檀香气息,心想既然是自己人,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先生,时候不早了,我小、咳,我妻子还在外面等着呢,咱们是不是该……”他咳了一声。
“急什么,我说了帮她看,还能骗你不成?”
道姑奇怪的瞥了一眼徐长安:“虽然是她把你养大,不过你也不至于总是唤什么小姐。”
“不碍事。”
“你们的事,我管不着。”
“先生您有所不知,因为昨儿没有休息好,小姐身子差,能早些解决,我也能早些安心。”徐长安说道。
如果是之前,徐长安一定不会在道姑面前说没休息好的话,但是道姑用几句埋怨的话,就让徐长安回到了还在她身前求学之时的状态。
在长辈面前谈不上出丑。
“昨晚没睡好,你们干什么了?”道姑眨眨眼。
“泛舟。”
“真是小夫妻。”道姑身子僵了一下,随后看了眼别院的方向:“其实,我对你家这位云姑娘还是很感兴趣的。”
有些好奇。
云浅将徐长安养大,按道理来说,便与她一样该是她的长辈。
怎么就变成妻子了。
而且,她方才远远看了一眼,也得承认,相比于她这样平凡的样貌,云浅的确很好看。
“那先生,咱们这就……”
“不急,如今剑堂外头全是人。”道姑伸手指了一下窗外,徐长安跟着看过去,可以清楚的看见剑堂内还是很安静的,但是再往外看,就能发现有不少的姑娘把剑堂围起成了一圈,在附近吃酒玩乐,热热闹闹的。
是他引来的人。
“我方才不是说要去百草园送丹药?”道姑走到药箱旁边。
“嗯。”徐长安应声,他还记得这件事。
“还没去呢。”道姑指着外面:“现在可出不了门了。”
“……这些事情还用您亲自去?山上不是都有传送阵。”
“你见我用过那些东西?”道姑反问。
徐长安看了一眼道姑身上洗的发白的道袍、墙上积累的灯油的油灯,没话说了。
她就不是会用传送阵的性子。
而且,除了在炼丹的时候,徐长安平日里更是没有见过道姑使用过修为,无论做什么事情、去哪里,都是一双腿脚、脚踏实地的去做。
这可能是一种为人处世的态度,也可能是独特的修行。
“我真的给您惹麻烦了。”徐长安苦笑。
剑堂很长一段时间应当是安静不下来了,那先生还怎么出门?
“你以为我方才为什么要怨你。”道姑走到一旁,取出一个药箱递给徐长安:“这里头是百草园急着要的丹药,你替我送过去。”
“现在?”徐长安拿着药箱,眼睛睁大了一些。
“现在。”道姑点头。
“可是……”徐长安心想云浅还在这里呢。
“我本想自己去的,是你惹来的麻烦。”道姑轻轻拂袖,将药箱挂在了徐长安的身上:“正巧,你不在的时候,我去见见你口中的“小姐”。”
熟悉的人不在身边,更能看清楚一个人的性子。
她是真的很好奇,能让徐长安死心塌地的姑娘是怎么样的人。
徐长安握着药箱的背带,叹气。
先生真是丝毫不掩饰她的目的,都直接说出口了。
“担心了?”道姑认真的说道:“我查过,上天明峰的报名都是你替她做的,她可是离了你便不行了?”
“这话该反过来说。”徐长安眼睛眯起,是他离了云姑娘就不行了。
“出息。”道姑摇摇头。
徐长安笑了笑。
他对于云浅的魅力没有丝毫的怀疑。
之前会担心云浅和温梨单独相处是他和温梨并不熟悉,忌惮云浅说话会得罪温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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