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意思？”
卫宫士郎隐约有些不太好的猜测。
“这和圣杯战争的底层运行逻辑有关。”
熟悉的声音是从门侧传过来的。
“慎二......？你原来来了啊？”
卫宫士郎一脸茫然的和间桐慎二打了个招呼。
“因为有些事情我感到有些好奇，所以我自己来的，伊莉雅和祖先大人已经回去了。”
“我来你这里之前去和芥姐聊了聊，差不多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走进了房间，再探出头看了一眼外面，确定楼道里没人，又缩了回来，把门关了起来。
“士郎，我之前应该和你说过，有关三个家族一起构建了圣杯系统和大圣杯的事情。”
坐在了桌子的侧面位置，间桐慎二敲了敲桌子。
“安诺先生，这件事能够让我来告诉士郎吗？”
“你来说吧。”
安诺点了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作为构建了圣杯系统的三家的后人之一，你是最有权力告诉士郎这一切的人......也是最有资格让这一切停下的人。”
“......是啊。”
沉默片刻，慎二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轻轻一叹。
安诺说的，是这个道理。
他有权利向所有人告诉一切，也有资格让这一切都停下——或者说，他有责任让这一切停下。
“三家一起构建的系统，总体来说名为【大圣杯】，大圣杯用来汲取冬木市灵脉之中的魔力，为圣杯最终的成型积蓄力量。”
“但这只是内在。”
慎二看向了士郎。
“和【大圣杯】对应的，就是【小圣杯】。”
“小圣杯......？”
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接近了卫宫士郎的内心，他皱起了眉毛。
“大圣杯用来储存魔力，小圣杯则是用来储存在圣杯战争之中死去的从者的灵魂——当小圣杯溢满，大圣杯和小圣杯就会产生链接，到那个时候，真正能够实现愿望的圣杯就会在合适的地方降临......这就是圣杯战争最终的导向。”
“结合安诺先生之前所说的，我相信士郎——你应该能够猜测出来，小圣杯，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姿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了。”
慎二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卫宫士郎看着慎二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所以这样的战争，为什么会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人类的一己私欲，难道一定要要以他人的性命作为牺牲吗！？”
卫宫士郎站了起来。
他的身体甚至肉眼可见的发抖。
安诺别过了头去，慎二也低下头沉默不语。
卫宫士郎沉重的呼吸着，看了看安诺，有看了看间桐慎二，咬了咬牙，重新坐了下来。
他现在——只感觉荒唐和无力。
但他现在，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东西，需要得到答案。
必须要立刻得到答案。
重新坐了下来，卫宫士郎深呼吸了一口，尽可能的压抑住了自己的心情，但他的手依旧捏在桌子的边缘，指关节微微泛白。
“......安诺，先生。”
“你刚刚说了，上次圣杯战争之中，小圣杯......是那位爱丽丝菲尔吧。”
“爱丽丝菲尔，是切嗣的妻子，难道——切嗣他真的，和伊莉雅说的一样，在明知道自己的妻子会死的情况下，依旧参与了圣杯战争并且追求胜利吗——安诺先生，你告诉我！！！”
——嘭！！！
卫宫士郎的声音中，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用力的砸了一下桌子。
间桐慎二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该怎么在这里说话。
安诺坐在原地，没有出声。
“上次的圣杯战争之中，安诺先生你是切嗣的从者吧？到底是为了什么愿望——到底是为了什么愿望！”
“切嗣他才会这样做！”
卫宫士郎的脸上依旧遍布了眼泪，抱着自己的脑袋趴在桌子上，声音中充满了哀嚎和悲愤。
——为什么？
切嗣？
难道那个时候你露出来的笑容是假的吗？
难道你说你想成为正义的使者是假的吗？
难道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是被一个虚假的愿望所愚弄的吗——？
难道——
自己就连这个从他人那里得到的愿望，都是虚假的吗！？
安诺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无力。
看着这样的卫宫士郎。
他只感觉自己无力。
——力量无法解决所有事情，安诺是知道这一点的，他始终都是知道这一点的。
如果要是凭借力量，他就可以解决一切的话，那么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拔出那把剑。
安诺在力量上，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认输过，要知道他第一次来到不列颠的时候，就足以击败骑士之王尤瑟。
他想要张嘴，想要说出那句【卫宫切嗣也是为了正义而战】，但——
话到了嘴边，他根本就说不出口。
卫宫切嗣是为了正义吗？
是的，毫无疑问他真的是为了实现自己心中正义的力量而战斗的。
但他的行为是正义的吗？
不是。
这两点，都是绝对的。
卫宫切嗣，正是一个这样如此矛盾的存在。
安诺不由自主的想起来了左村在上一次圣杯战争之中，在被自己淘汰之前，对着自己说出来的那句话。
【你的御主，那个叫卫宫切嗣的男人，又会失去多少东西？】
【去竭尽全力争取你那梦寐以求的胜利好了，然后看看自己会失去多少东西。】
安诺没有想到，十年之后，现在正在发生的第五次圣杯战争，左村曾经说出来的这句话，居然还能够继续适用。
——切嗣啊。
安诺闭上了眼睛。
你究竟，都做了什么啊——
我，又都做了什么......
“是，为了他的【正义】。”
安诺还是说出来了。
但并不是为了已经在五年前死去的卫宫切嗣。
而是——为了现在还活着的卫宫士郎。
“他是为了自己的【正义】，才选择参加圣杯战争，并且，没有停下来的。”
重新睁开眼睛，安诺有些不敢去看士郎，但还是坚持着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真的吗？”
卫宫士郎不可置信的看着安诺。
安诺缓慢的点了点头。
“......这到底，算是，哪门子的，正义......”
压抑的声音，从卫宫士郎的喉咙之中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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