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流转,匆匆间又是一年。
由于资金不足,除了培养了几十名成色极为普通的间谍之外,徐多艺的对日研究会可以说是毫无建树,得到的成果甚至还不如他记忆里的东西有用。
徐多艺更多的心思还是投入在对中统沪上站的建设上,力求在沪上留下一方难以撼动的坚实根基,为即将到来的战争以及更长远的将来做准备。
为此,徐多艺广泛接洽各方人士,其中不乏杜月笙这样的黑色大佬。
老杜其人毁誉参半,但是就凭他拒绝了日本人的拉拢这一点,徐多艺也乐得高看他一眼。
不过徐多艺想要将老杜收为己用,那却是天方夜谭。
就连老蒋自己都是出身青帮,乃是青帮三大龙头之一黄金荣的弟子,以至于此时沪上青帮的威势如日中天。
同为青帮大佬的老杜当然不可能听徐多艺这么一个中统小主任的调遣。
只不过互相之间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徐多艺算是初步交好了老杜,为日后可能进行的合作奠定了些许基础。
毕竟在沪上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青帮有时候比正规部队还要好用。
尽管老杜自比夜壶,但是夜壶这东西,任谁也难免都会用的到。
这段时间里,明镜时常通过立华来找徐多艺帮忙,在他的刻意帮助之下,明氏企业已初步有了《伪装者》中那般风头正劲之势。
而且在徐多艺的建议之下,我党方面早已和明镜有了接触,明镜经常偷偷将紧俏的物资运往苏区。
对此,徐多艺乐见其成,还特意暗中为她大开方便之门。
就在徐多艺马不停蹄地笼络沪上各方势力,到处安插卧底的时候,楚材的新命令又到了。
‘这老楚还真特娘的是个人才。’挂断电话后,徐多艺在心中赞叹。
楚材已经敏锐地察觉到长安方面的异动,所以派心腹徐多艺亲去调查。
然而楚材不知道的是,一场震惊中外的巨大风暴已经笼罩在这座千年古都的上空。
“得了,又要当囚犯了,只不过这次用不着越狱了。”徐多艺自嘲一笑。
1936年12月11日,古城西安。
这是一个注定要被载入史册的时间和地点。
这天晚上,中统长安站站长神情严肃地向徐多艺汇报:“城里的东北军有异动!”
“依你的判断,他们想干什么?”徐多艺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摆弄着办公桌上的钢笔,神情自若地问道。
他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烂熟于心,自是没有半点诧异。
“这个……我不敢往下想……”长安站站长十分紧张。
“有什么具体情报吗?”徐多艺抬起眼皮,眼神阴厉,惊得这位姓侯的站长把背挺得更直了。
“我们埋伏在少帅身边的眼线,的的确确听到少帅说过这么一段话,他是和他的一个军长说的。”侯站长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有话直说。”徐多艺道。
“他没有提校长的名字,他把校长比作电灯泡……”
“电灯泡?”徐多艺表面上疑惑,心中却在暗笑,这铁定是按头型来的比喻。
“对,少帅说:那个人好像电灯泡,我暂时把它关了,再把它擦一擦,再给它开开,让它更亮。”侯站长继续道。
徐多艺心里说着“比喻鬼才”,嘴上却道:“关了?他们这是要把校长关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早点汇报。如果校长有半点差池,你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说着,徐多艺击案而起。
侯站长被突然爆发的徐多艺吓了一个激灵,进而想到此事的严重后果,只觉双腿发软,头晕目眩。
“我是中央党部杨立仁,给我接华清池侍从室!”徐多艺像模像样地拨通了电话。
“对不起,杨主任,华清池的电话接不进去。”电话对面传来一个平淡的声音,似是对徐多艺这通电话有所预料。
徐多艺二话没说便挂断了电话,他明白少帅已经动手了。
“你麻烦大了。”徐多艺盯着侯站长道,“快,随我去华清池。”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汽车制动声。
两人还未将枪械掏出,一片杂乱的脚步便逼近而来。
全副武装的东北军官兵随即破门而入,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徐多艺和满头大汗的侯站长。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徐多艺临危不乱,高声喝问道。
“杨主任,我们奉命逮捕你!”一名东北军军官走了进来,对着他的士兵,“把他们的枪下了,关起来!”
“别碰我,我自己走。”缴枪之后,眼看身边两个东北军士兵要上前推搡,徐多艺赶忙制止道。
两名士兵看向领头的军官,待军官点头后,他们才停止了动作。
徐多艺穿上军服,整理好衣领,方才从容地随这队士兵走了。
东北军士兵将两人压到一处监牢,一路上倒也十分客气,并没有什么粗暴之举,这让徐多艺的心更加安定。
嗅着此处难闻的气息,徐多艺心底竟莫名升起几分熟悉感,仿佛又回到了当时在狐狸河监狱中和迈克尔“同居”的日子。
不过这里的条件可比狐狸河监狱里要差上太多了,比果党囚禁我党政治犯的监牢也好不到哪去,昏暗、恶臭、充斥着腐朽的气息。
“杨主任,侯站长,就委屈二位先在这里待上几日,待一切尘埃落定,二位自有去处。”说罢,东北军军官便转身离去,只留下几个小兵把守此处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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