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
是说袁姗姗吧?
这么说来,屋里的女人是袁珊珊她妈了?
作为一个经历过许多世界,自认为对女人有一些了解的人,从刚才的声音就能听出这是一个非常强势的女人。
想想也是,给老公戴绿帽子还把别人的孩子生下来让男方家庭养,现在女儿十八岁,眼看就要上大学了便过来抢人,还理直气壮,得势不饶人,这桃子摘的……只能说牛。
“我不知道。”袁伟的声音透着几分苦涩。
“不知道?你女儿昨晚跑出去,一宿没回家你跟我说你不知道?你这怎么当爸的?你还是她爸吗?”
“……”
袁伟默不作声,似乎是有一点愧疚。
站在门外的林跃听不下去了,举起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谁啊?”袁伟走到门口问了一句。
“袁叔叔,是我,林跃。”
“小林?我家里有点事,现在不方便接待你,等下午,下午咱们见面聊怎么样?”
看得出来,袁伟不想他介入这件事,更不想暴露女儿在他那儿的事实。
可能是觉得他做的太多了,又帮老太太处理后事,又不远千里到北京寻人,完事没过几天安生日子,袁珊珊又跑到他那儿诉苦,非亲非故做了这么多帮袁家的事,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会觉得不好意思,害怕还不上这份恩情。
“袁叔叔,你开下门,我有几句话要讲。”
“小林啊……”
“袁叔叔,珊珊在我那儿,我这次来……”
咔~
没等他说完话,房门开了,但不是袁伟给他开的,是一个女人,年龄在四十岁出头,有几分姿色,不过于林跃而言,很容易分辨出她脸上哪个部位动过刀,而从她手里提的香奈儿的包,还拿着一副墨镜来看,应该才到不久。
林跃在打量她,她也在打量林跃,眉宇间有一种叫做盛气凌人的东西。
袁伟叹了口气,将他让进房间,把门关好。
“珊珊在你那里?”
“没错。”
“你又是谁?”
“那你呢?”林跃反问。
“我是珊珊的妈妈。”
“呵呵,妈妈?丢下孩子一走十年,把人抛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养,现在孩子长大了,又想回来认亲,有你这么当妈的吗?你算什么母亲?”
这基本就是刚才张玉芳质问袁伟不关心女儿夜宿何处的翻版。
“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那袁伟这个父亲称不称职,也轮不到你一个贱人评判。”
“你说谁是贱人?”张玉芳大怒。
“当着你的面说别人是贱人的话,老天爷肯定会劈死我。”
“你……你……你个小瘪三……”
张玉芳扭脸看向袁伟,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和愤怒:“是你叫他来帮你撑腰的?这些事也是你告诉他的?”
“我……没……”
袁伟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这件事当然不是他说的。
张玉芳没有让他把话说下去,用拿墨镜的手指着林跃说道:“不管你怎么讲,这是我跟他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现在请你离开。”
“好一个没有关系。”林跃撇撇嘴:“老太太意外身故,是我帮着料理后事,又把袁伟从北京接接回这边,袁家的事儿跟我没有关系?你也好意思说这话?”
“那是你跟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我的女儿。”张玉芳瞟了袁伟一眼:“我可是听说了,他在外面欠了很多赌债,搞不好哪天人家就把房子收了,到时候珊珊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还有,上大学的花销也不低,以他的经济能力……切……”
说完这句话,她拉开手提包的拉链,取出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有60万,足够你拿去还赌债了。”
袁伟没有去接。
他很清楚张玉芳想干什么------拿钱买女儿。
林跃讽刺道:“是谁让你觉得只要给钱就能挽回亲情的?”
他又看向袁伟:“袁叔叔,你不知道吧,老太太其实留下一份遗嘱,不过不是给你的,因为她知道孙女不一定能找到你,这份遗嘱是留给刘姥姥和楼下薛大爷的,内容挺长,大意是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又找不到儿子,便托他们照顾孙女。里面有一段提到了孩子的妈妈,说你离开江海市后,她曾见过那个抛夫弃女的人,对方找她要孩子的抚养权,但是她的态度很坚决,还威胁说如果逼得紧了,就把当妈的年轻时干的那些丑事告诉孩子,最后她恳求一栋楼的邻居们跟孙女解释,要大家给儿子作证,他并没有不管老人孩子,在外面的这两三年,每个月都会寄2000块钱回家。与遗书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张存折,后来刘姥姥给你了,遗书的事嘛,薛大爷觉得既然是写给他们的,你又被我找回来了,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把纸给烧了。”
袁伟皱了皱眉,没有想到他离开江海北上躲债,张玉芳居然跑来骚扰老太太。
“当然,这不是重点。”林跃冷冷一笑:“重点是我找人调查了一下‘张玉芳’这个名字,你猜我查到了什么?十年前在mo和一个姓伍的商人登记结婚,六年前商人意外身故,她继承了一大笔遗产,四年前返回内地投资餐饮业,在江海市内有一家四星级酒店的股份,苏州和无锡还有两家旅行社,专门承接内地到澳门的旅游业务,不过有意思的是,自她拋夫弃女离开,就再没怀过孕,不然能够继承的遗产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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