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叫我来,是我自己要来的。”
孙丽云刚回答完这个问题,就听见门口传来一个女人和工作人员争执的声音。
“让我进去,我是孙丽云的女儿,那个孩子的妈妈。”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年龄在二十七八岁的女人满面寒意冲进会场。
孙丽云的女儿?孩子的妈妈?分手了也要给乔一成生孩的女人?
一看老人遇挫,只能亲自出马了是吗?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并没有去与乔一成或者项家人理论,而是走到母亲身边,一把抢过孩子抱在怀里。
“谁让你来这里的?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是不会跟他结婚的,这事也不用你管。”
“小茉,我这是在为你好。”
啪~
回答这句“为你好”的是一道响亮的耳光。
孙丽云懵了。
在场所有人都懵了。
女儿把母亲给打了?
这……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家人?
“为我好?当初你知道我跟陈俊良好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劝阻我?反而出谋划策,想让我把人从他妻子那里抢过来。现在乔一成要和别人结婚了,你抱着孩子过来闹事,他什么性格难道我比你不清楚?就算乔家和项家的婚事黄了,他就能转过头来娶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陈俊良的钱才这么做的。”
现场议论又起。
孙小茉当过小三?
孙丽云是为了陈俊良的钱才来婚礼上闹,孩子不过是她谈条件的砝码?
这样的母女……怪不得乔一成说什么也不和她结婚呢,哪个男人碰上不得退避三舍呀。
孙丽云反手就是一巴掌,面对不理解她的女儿,那是既委屈难过又义愤填膺:“是,我是为了钱,可是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保障你们娘儿俩有一个好的生活?去年我住院的时候,你应该知道隔壁床老太太家的故事,万一哪天我死了,谁会管你和孩子,他吗?就算他肯管,他夫人同意吗?攥在手里的钱才是最真实的,最能给人安全感的。”
女儿打了母亲一巴掌,母亲又还给女儿一巴掌。
对于事不关己高挂起的工作人员而言,这一幕有些滑稽,不过没人笑得出来。
“老项,这……怎么回事?”
门口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打破场间复杂而微妙的氛围,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朴素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在一个女孩儿的搀扶下走进来。
“老宋,你怎么来了?”
项父赶紧离开座位迎向前方,期间瞄了宋清远一眼,见那小子正跟乔一成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什么。
项母和项北方各有各的表情。
身为证婚人的左台长也带着讨好的微笑走过去。
多数宾客不知道来人是谁,不过看项父的表现,只怕来头不小。
“我来参加小乔的婚礼呀。”
宋连的一句话令项父脸色微变,乔一成和宋清远是好朋友这事儿很多人都知道,前者结婚后者参加实属正常,但是现在做父亲的也从北京赶来,就让人很意外了,要知道项北方结婚的时候,他的这位老伙计都没到场,只是让人备了一份厚礼送过来。
“瞧你这一脸意外的样子,南方是我侄女,乔记者算是我半个老师,在北京的时候教了我两年书法一分钱没要,又是清远的好哥们儿,现在他们两人结婚,我不该来吗?”
项父说道:“该来,该来。”
“那你这是什么表情?不高兴我来参加婚礼?”
“高兴,高兴,当然高兴。”
项父能说不高兴吗,敢说不高兴吗。
“对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国画大师潘老先生的儿子,我们也是在火车上偶遇,聊起来才知道都是来参加小乔婚礼的,就一道过来了。”宋连笑呵呵地把身后一位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眉下长着一颗痣的男子介绍给项父认识。
国画大师潘老爷子的公子?
项父想起乔一成第一次登门时送的那幅画,顿时恍然大悟。
“你好,你好,久闻潘先生大名。”
项父赶紧笑呵呵地打招呼,跟画家先生握手示好。
“小乔呢?小乔哪儿去了?”
见过老友,宋连把话题引到婚礼的男主角身上。
“爸,这儿呢,这儿呢。”
宋清远高举右手示意,拉着林跃走过去。
“伯父,都说了别来了,等我跟南方抽出空去北京看您就好,这大老远的,旅途劳顿,您身体又不好,万一……”
“万一什么,有什么万一,大喜的日子别说晦气话,你要是真过意不去,等婚礼结束了,给我炒俩菜,咱爷儿俩喝几杯,临走再送我几幅字画就行了。”
“感情您是借机敲我竹杠来了?”
“我这南方侄女多好,人都嫁给你们乔家了,要你给我做俩菜,写几幅字,还委屈你了?”
“我说不过您,行行行,等仪式结束了,我给您开小灶。”
“好了,今天客人多,我不耽误你时间了。”宋连回头望项父说道:“老项,你在哪儿桌呀,咱们俩坐近点儿,上次一别三年未见,很想你呀。”
“宋伯伯,这儿,在这儿……”项北方一脸讨好地把人往项家人就坐的餐桌让。
林跃迎着项父的目光走到潘教授跟前,握着他的手说道:“潘叔叔,你来之前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让人去接你呀。”
“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说着话他往后面侧了侧身:“这是我的学生靳童,他也是南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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