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呢?又有什么用?老头子肯定会埋怨她不想弟弟和冯晓琴和好,一点不为小老虎着想。
所以……她这个姐姐当的,真难啊。
“顾磊,你记着,过户的时候一定要去,房子是两家一起出钱买的,那房产证上的名字,必须有你。”
林跃说道:“有必要么?婚内买的房子,写不写我名都有我的一份。”
顾士宏一看这当姐姐的教的都是防备弟媳的招数,老大不乐意,俩人都快搬出去住了,就不能教点有助家庭团结的?
“顾磊,你赶紧从外面搬回来住,晓琴那边我去说。”
“我一个人在外面住的挺好的。”林跃说道:“想让我回去,好啊,你让她来求我。”
顾士宏嘴巴都气歪了,儿子婚内出轨,人家都没闹离婚,现在还让她去外面求他回家住,这脑回路,怎么想的。
“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顾清俞赶紧拍拍顾士宏的手,安慰道:“爸,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讲完冲林跃说道:“你到底怎么想的?这婚是离还是不离?”
顾士宏一瞪眼:“清俞!”
做女儿的没有看他,继续说道:“昨天我给孙琦打过电话了,她说只要你离婚,她愿意嫁给你。”
老头子一听这话,直接傻了。
儿子出轨孙琦的事他是知道的,女孩儿他也见过,然而让他理解不了的是,一个学历高工作好颜值一流还年轻的女孩子,会选择嫁给顾磊这样一个约等于无车无房,年过三十六带孩子的男人为妻?她脑子坏掉了?
想来这也是顾清俞为什么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劝离不劝和的原因。
林跃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点几下,说了一句让他们无法理解的话。
“看吧。”
看吧?什么叫看吧?
人家一等优秀的姑娘愿意嫁给你一二婚带男孩儿的大龄男青年,你还看吧?
顾清俞真想掐死他算了。
本来盘算着他只要点头,就把冯大年是冯晓琴亲生儿子的事实告诉顾士宏,这样老头子再撮合儿子和儿媳的时候,就要细想一下未来有可能出现的诸般纠纷了,他这儿态度不坚决,那做姐姐的能怎么办?
强行公开秘密,万一他跟冯晓琴和好,大姑姐必然被记恨一辈子------别看顾磊现在很精明,万一这阵风抽过去,要是再变成以前被冯晓琴几句话下去就认怂学猪叫的那个窝囊废,那她就里外不是人了。
叮叮冬……
就在这时,林跃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放在耳边,嗯了两句后挂断电话,伸出手去拿起透明果盘里的白甜宝在掌心掂了掂:“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话还没说完呢,你干什么去?”
顾士宏在后面叫他。
“事情太大,让我在考虑考虑吧。”他没有停,背着手挥了挥,卡察一声拧开房门,就这么离开了。
现在左拥右抱的人生不好么?为什么要尽快结婚呢?
当爹的和做姐的面面相觑,最后顾清俞安慰道:“爸,顾磊已经三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凡事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考虑,像这样的事情……以后咱们少管一点吧。”
顾士宏说道:“他不懂事,你也跟着他犯浑?孙琦愿意嫁给他,爸没说那孩子不好,我担心的是小老虎,哪个孩子愿意爸爸给自己找一个后妈呢?”
“爸,我知道你是心疼小老虎,那顾磊说考虑考虑,你就给他一点时间嘛,毕竟以后跟冯晓琴生活的人是他,不是我们。”
顾士宏把这句话听进去了,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
周一傍晚,爱蒙证券。
杰克刘走到办公室门口,朝外面张望几眼,把门关好后,来到施源身边,两手撑着桌面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道:“你还犹豫什么?顾昕怎么做的?在孙琦的包里装窃听器也就丢了工作而已,再没有别的损失。而我刚才跟你说的事情比顾昕做的更轻微,或者说在我们这行里稀松平常,你根本就没有做错事,哪怕是给偏袒顾磊的杜总知道,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施源只是瞪着一双死鱼眼看他,就是不松口。
杰克刘再一次劝道:“那你就当帮帮我,成吗?”
“……”
“上周是谁帮你完成的尽调报告?是不是我?我帮了你,你现在回报我,有问题吗?”杰克刘摊摊手,开始打友谊牌。
施源说道:“这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了?要我说,你是在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现在这年头,良心值几个钱?良心,有良心的人干得了我们这行吗?玩IPO的,哪个不是给股民画大饼?谁不知道咱们的股市就是用来圈钱割韭菜的?讲良心?讲良心你别帮它们上市啊。玩基金的,就靠着一个牌照,吸引基民的存款,拿着他们的钱去搞投资,赔钱了他们的,赚钱了,从中拿一部分,业绩披露不到位,持仓结构不透明,合同里都是买方的责任,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可以说处处是坑,讲良心?你跟基民讲良心,市场和社会可不跟你讲良心。”
杰克刘说得头头是道,施源还真听进去了,因为他觉得自己一直在为斗米折腰,为金钱媚骨,干导游被不懂规矩在国外闹笑话的大妈投诉,做司仪要背那些黄段子,被人以看小丑的目光打量,做外国人的翻译被呼来喝去不尊重,在自己的地盘反而有低人一等的感觉,某种程度上讲,他对“讲良心只能苟活”------像条狗一样活着的说法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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