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世仁啊,他就是当代黄世仁啊,顾老师,你可得帮我们主持公道。”
任铭哭天抢地地嚎叫,把对门两口子都惊动了,把门推开,往楼梯口打量。
顾士宏说道:“展老板,你不好这么搞的,现在是法治社会,要房租你就要房租,干嘛打人啊?”
“顾老师,我……我……我真没有打人。”
展翔说的是实话,可是很明显,人民教师习惯站在“弱势群体”一方。
“呵呵,蛮好。”林跃说道:“展老板,你这就不对了,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打人。”
“你怎么也……”展翔心说你可是眼睁睁看着我被他们打出门的,不帮我说话也就算了,怎么还落井下石呢。舞
林跃没有理他,继续说道:“你应该这么做,郭强生了两个女儿,还执意生三胎,很明显是受传宗接代的观念影响,那你就在他孩子上使劲儿啊,任铭要送两个女儿上学吧,郭强要去饭店掌勺吧,趁这时候你就叫开锁的打开房门,这并不犯法,因为房子是你的,而租约早就到期了,你这是回自己家,何错之有?之后呢,你也别动他的东西,就往门口堆酒水,82年的拉菲,茅80,路易十三什么的,再在门口贴个条子,讲房子已经收回当做仓库存放货物,他们要拿自己的东西先给你打电话,当然,一定要拍照留证。你想啊,这两个人肯定不会把你的提醒当一回事,只要他们开门一推,啪,十几二十万的东西碎了,这就叫非法入侵住宅毁坏财物,只要你去法院告,要么赔钱,要么进去蹲几年,你再想啊,郭强这一判刑,任铭养得起三个孩子吗?那肯定就会改嫁了,以后郭强出来,老婆跟人跑了,孩子呢,有个判刑失信的父亲,以后别想在人前抬头,一辈子就毁了。”
展翔眨眨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门的大哥大姐好像第一次认识他,就差问顾士宏这还是你儿子吗?他怎么能这么恶毒,怎么能这么阴险!
郭强指着林跃说道:“顾老师,你看……看你儿子说的话。”
“知道史老板因为得罪我爸落得怎样的下场吗?我把他的车砸了,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他呢,赔了二十万给日光房的主人,还有张老太的住院费,这半个月……怎么也花了有几万了吧,所以郭强,在动我的歪心思前好好想想你们玩儿的过我吗?”
“顾磊……”
顾士宏对这个儿子,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舞
说又说不听,打吧……已经过了打骂的年纪。
“来来来,顾磊,我突然想起有点事要向你请教,顾老师,你先拿着鱼上楼。”展翔赶紧接过他手里的鱼递给顾士宏,拉着人跑向一楼。
“顾老师……”
郭强两口子一脸尴尬地笑笑。
“行了,回屋看孩子吧。”顾士宏挥挥手:“有钱的话赶紧把人家房租还一还。”
讲完拎着鱼上楼去。
对门两口子一看没热闹瞧了,也把门一关,继续看抗日神剧去了。舞
任铭回到屋里,一边抱孩子轻晃,一边说道:“当家的,展老板真要按顾家老二说的做,那我们可怎么办?”
展翔拽着林跃来到楼下。
“喂喂喂,没必要吧,搞得这么僵,再见面多尴尬啊。”
林跃说道:“欠了一年零三个月的房租,不说理屈惭愧,还对房东大打出手,这种人值得交吗?”
展翔说道:“怎么好像你才是房东一样。”
林跃仔细打量一眼他脸上的青斑,阳光下更明显了:“收租收成你这德行,果然是上海滩第一人。”
“我那是看他们两个来自乡下,在大城市立足不容易,让着他们,真想做,有一千种方法给他们赶出去。”展翔习惯性嘴硬。舞
林跃不想跟他废话:“对了,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说吧,什么事?”
“找工作的事。”
“你要换工作?”展翔说道:“这你该去找清俞啊。”
“我给冯茜茜找了份工作。”
“好事啊。”
“可是我不想让她知道是我帮她找的。”舞
展翔被他盯得发毛,张张嘴,指指自己:“你的意思是……让我替你做挡箭牌?”
林跃点点头。
“不是,这事儿做什么挡箭牌,除非这工作不好。”
“黄海银行。”
“黄海银行?”展翔说道:“虽然不是工农中建交五大行,在地方银行里也算不错了,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不想让她姐知道。”
“冯晓琴?为什么啊?”舞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怎么干你怎么干就是了。”
展翔还要说话,忽然发现他的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便顺着视线往远处一看。
嚯,说曹操曹操到。
他们刚聊到冯晓琴头上,就看见她从靠近小区大门的二层小楼下来。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也是老熟人,闲云阁的史老板。
“咦?冯晓琴?她怎么跟史老板在一起?”
展翔看看林跃,再看看远方二人,还以为他会吃醋,结果并没有。舞
“知道我爸刚才干什么去了吗?”
“干什么去了?”
“物业经理把他叫去的,一个是小区新的停车方案出来了,业主第三辆车和第二辆车的待遇相同,外来车辆进小区停车,一小时十元,六十元封顶。第二个嘛,就是有人在打小区闲置的会所的主意,这是物业经理第二次做我爸的工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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