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小吃街一角的咖啡馆里，颜小恩咬着吃蛋糕的勺子，盯着陆存。
“我脸上脏了？”陆存问，然后真的拿出手机照了照，看到颜小恩笑了，才收回手机。
“回来实习吗？”颜小恩问。
陆存没答，反问：“明天就开始考试咯？准备好了吧？”
颜小恩自信的点点头，喝了一口咖啡，说：“有啥是我攻不下来的吗？”
“准备考什么学校？读什么专业？”陆存问。
“嗯，没想好。可能会留在西城吧。”说这话的时候，颜小恩看着蛋糕，“对了，你毕业了是直接出来工作还是考研？”
陆存点头，答：“边工作边读研。”
颜小恩点头，然后就低头吃蛋糕去了。离开咖啡店，准备走回去，陆存在一家花店停下脚步，对颜小恩说：“等我一下。”
颜小恩听话的点点头，站在街上，看来来往往的车和人。
没一会儿，陆存抱着一束淡黄色的马蹄莲出来，然后两人一起并排走。
大部分时间，都是颜小恩分享她在备考中发生的一些哭笑不得的事情，而陆存作为倾听者，偶尔搭话。
到了颜小恩家，陆存才停下步子，说：“进去吧，今天好好休息，祝你高考大捷！”
“陆存。”颜小恩叫住他，“你失去看我妈吗？”
陆存没有回头，而是朝颜小恩摆了摆手，失意她早点回去。
颜小恩站在门口，看他远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刚被填满的心，一下又空了下来。
前两天，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外婆就回去了。所以颜郜回家，给颜小恩做的饭。
“爸，你希望我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颜小恩咬着筷子问。
颜郜说：“为自己生活的人。”
吃完饭，颜小恩回到房间，细细品味颜郜的那句话。
为自己生活的人。
是让她多为自己想一点吗？
颜郜知道，颜小恩没有设计天赋，也对管理公司什么的不感兴趣，也一直没有对她提过什么毕业了就回家经营公司的话。但他也不希望颜小恩成为李绒那样的人，忙了几十年，却落得如此结局。
最后一晚，她没有什么感觉，没有兴奋，也没有焦虑，也没有想复习。最后还是拿出了作文素材，看了起来。
开始一两篇还是看了进去，最后只顾着翻页，脑子已经神游了。翻完一整本书，颜小恩似乎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于是在素材书的疫情的标题下，写下了“南圳大学医学系”这几个字。
新高考，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考完的最后一天，陆存来找她吃饭，恰巧班长也是那一天组织吃饭。
然后，颜小恩就带着陆存去了他们聚会的场子。
同学们面面相觑，一脸疑惑，小声议论。这个连同性都不太喜欢接触的小学霸，今天居然带了一个男人？
颜小恩看一眼他们，就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然后清咳了两声，说：“我哥！”
陆存笑，没反驳。
褚安在身后捂脸笑，直接揭穿：“小恩哥哥不是在部队吗？”
同学们起哄，陆存说：“我是小恩妈妈的徒弟，算是她哥哥。”
颜小恩见有人当靠山，鼓着腮帮子说：“就是哥哥嘛！你们小脑瓜整天想什么呢？”
陆存想让他们同学好好聚一下，就找个理由提前走了。颜小恩看他走了，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个消息，继续吃饭。
“恩恩，你哥都走了，不去追一下？”褚安暗暗地笑，“哥”字加重了语气。
同学听见褚安的话，也都明白的七七八八。
“小恩哥哥长得好帅啊，虽然有点冷，但帅哥不都这样么？”一个女同学说。
“哎，小恩，这么帅，没点意思？”男同学直接起哄。
颜小恩一下脸就红了，扬声喊服务生：“你好，我们这儿还要点菜，这点菜都不够堵住他们的嘴的！”
顿时，全班跟着笑了起来，包括褚安，上气不接下气。
颜小恩连笑都挤不出来，着实被气到了，没好气道：“笑笑笑！笑什么笑，快吃菜！”
吃完饭，褚安和颜小恩一起回家。跟着大部队，总是玩不开的，褚安问她要不要明天出来。
颜小恩刚准备答应，又想到刚刚给陆存发的微信，很直接的拒绝了褚安：“我明天约人了，我们下次再约。”
褚安懂了，漂亮的脸蛋上没了笑意：“我懂了，你是要找你的陆存哥哥呀？”
颜小恩连忙捂住她的嘴，警告道：“别乱说，他是真的那我当妹妹。”
褚安挑眉，明显不行。
颜小恩就耐着性子给她分析了一波：“是真的，他看我的眼神就和看小孩一样。你应该见过我看看我的眼神吧？他俩的眼神如出一辙。”
此话一出，褚安皱眉，问：“那你就没打算发展一下？”
“发展什么呀发展？”颜小恩面部表情，双手搭住栏杆，叹了一口气：“我还小，而且他看不上我。”
“后天的毕业典礼，你准备穿什么的？”颜小恩尝试着转移话题。
褚安见她不愿意多说陆存，便顺着颜小恩的话说：“西服吧？关键下午的仪式我要主持，可能要准备几套衣服了。你穿什么？”
颜小恩想了想，说：“我想穿旗袍，到时候再看吧。”
走到岔路口，两人分开。颜小恩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继续顺着江边的栏杆走。
每到一处，都是灯火繁荣，十分热闹。
想着，给颜郜打了个电话。
接通后，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老爸，我考完了，有什么奖励啊？”
颜郜听见她的话笑了，“高考是你自己的，还要奖励？”
颜小恩说：“当然，我知道你已经准备好了。”
虽然话了几句家常，挂了电话。迎着江风，全身都放松下来。
记忆中的照片里，那个穿着灰蓝色旗袍的女孩子，站在竹林里笑着。一颦一簇，十分动人。李绒说：“就是那么一眼，你爸就爱上我了，你爸说此生只有她一人。”
而事实证明，颜郜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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