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校门口，就看了了颜郜。上了车才发现李绒也在车上，一上车，李绒就拉住了颜小恩的手，问：“怎么眼睛都哭肿了？本来就是小眼睛，肿了更小咯！”
颜郜问：“今天晚上晚自习已经给你请假了，想去哪儿玩？”
颜小恩摇摇头，头放在李绒肩膀上，有气无力的回答：“没力气玩，我想休息一下。”
李绒拨开她挡在眼前的头发，对颜郜说：“去数码城那家羊汤馆，带她吃吃东西。”
颜小恩一听是羊汤，更不开心了，嘟着嘴表示自己的拒绝：“我不想吃羊肉，不想喝羊汤，味儿太大了！”
“不腥的，你去了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
颜小恩和李绒大眼瞪小眼，谁也说不出一句话。
前面的颜郜开口了，说话之前还尴尬的咳了一声，“咳，之前我和你妈去过。”
颜小恩伤心了，戳着椅背问：“你们什么时候去的？为什么不带上我？还是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
“小屁孩，我跟你妈去哪儿还要跟你打个报告？”颜郜挑眉，驱车出发。
那家羊汤馆生意很好，站在门口，都能闻到那股清香。
是似有若无的，不像隔壁巷子里的烧烤味。
颜小恩真香了，抱着碗停不下来。
李绒犹豫着，和颜郜对视了几眼，刚准备开口，就被颜小恩打断了。
“你俩别眉来眼去了！”颜小恩没看他们，还是低头只顾自己的汤，“今天我没事儿。而且高中生情绪崩溃不是常事吗？我哭过了，就好了，下次我还能重回前五。”
李绒挑眉，问她：“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没有。”颜小恩吞下一口汤。
“我倒觉得有个挺适合你的。”李绒神秘兮兮的。
“哦？”颜小恩兴趣一下上来了。
“诗人。”李绒说，“诗人才这么多愁善感。”
颜小恩木着眼神看向她，忍不住吐槽：“诗人都是自恋！自恋！而且你女儿这么坚强，怎么会和多愁善感挂上钩？”
“就是，我女儿这么可爱，说她有诗人的才华还差不多。”颜郜插嘴。
李绒一下来劲了，“颜郜你哪边的？”
回家之后，三个人一起看了部电影，然后就回家了。颜小恩刚准备关灯，李绒就推开房门，一下跳上了颜小恩的床。
不顾颜小恩诧异的目光，把被子盖好，还十分贴心的帮颜小恩掖好了被子。
“对门的床不香了？”颜小恩笑。
李绒搭腔，看起来十分嫌弃，“臭男人的味道，当然没我宝贝女儿的香。”
“妈，你今天怎么请到半天假的？”对于平时加班到晚上直接不会家的李绒，今天很反常。
“我好歹还是个主任好不好，我想走，谁敢拦？”李绒一脸傲然。
两张三分相似的脸，一起笑着。
李绒当然不会告诉颜小恩，一开始请假没有请到，后来称女儿精神状态可能出了问题，医院才批假。
颜小恩也不会告诉李绒，每次她这样说话时的小傲气，活脱脱像一个小孩子。
……
羊汤冒着热气，把颜小恩拉回现实。抬手，竟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沾满双手。
听完这个小故事，陆存没有说话，脸色也没有什么表情，而是抽出几张纸巾，帮颜小恩擦了擦手，然后顺便，连脸上的一起擦干。
“你和你母亲是一个性子的。”陆存说，“表面严肃，沉稳，冷静，高冷，实际上有些小傲气，善良，纯真还有和小孩子一样的倔脾气，都很像。”
颜小恩苦笑，“可我终究不是她，我是她女儿。我没有办法和她一样，为了多救一个人而几天不休息……在我们以后的生活里，李绒，只是个名字……只有回忆了。”
两人就着夜色散步，走到了拆迁重建处。有一栋楼才刚刚建好，只有一个水泥砌成的大致的结构。
颜小恩脑子一热，找到楼梯走了上去。并没有灯，颜小恩就拿出手电筒照明。
身后的陆存十分头疼，这小孩，又想干什么？
正准备询问，前面小孩转过身来，灯照回来，颜小恩开口道：“来啊。”
“你这小孩……不怕鬼么？”这里还没有开发好，存在很多潜在威胁，他一个人倒不怕，只是担心这小孩。于是出口，就成了吓唬小孩的话。
“你也说了，小孩怕鬼啊！”颜小恩拍拍胸口，“还有不到三个月，我就十八咯！”
“快跟上！”颜小恩催促。
陆存没办法，只能打开手电筒跟了上去。
一片漆黑的楼，多了两个不停移动的光点，直到顶楼，两个光点变成两道黑色的身影。
颜小恩喘着粗气，一看时间，对陆存说：“我们爬了二十八分钟啊！这栋楼有多少层？”
陆存站在她身边，想了想，说：“大概二三十层。”
“颜小恩，你上来干嘛？”陆存看着颜小恩双手打开，享受着微风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安，“这么高摔下去，得成肉泥吧？”
女孩侧身就是一巴掌，拍在陆存胳膊上，语气不善：“你想推我下去？”
陆存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蒙了，加上颜小恩突如其来的话，他成功的被气笑了，“小屁孩，我在你心里印象这么差么？”
一阵调侃过后，两人坐在地上，吹着风，看着有星星点缀的星空。
坐在一起的两人，却各怀心事。
颜小恩率先打破了这来之不易的宁静，“差点酒。要是有啤酒就好了。”
“未成年喝什么酒？”陆存语气淡淡的，看着远处的星空。
“陆存，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小孩、小屁孩、未成年的叫我？”颜小恩愤愤然，眼神恨不得当场把陆存给融了。
陆存摊手，“那叫什么？颜小恩？颜同学？颜学妹？小恩？恩恩？”
越说越不对劲，直到最后两个“恩恩”出口，颜小恩一个没控制住，脸红了。
“你还不是陆存陆存的叫我？好歹我大你几岁吧？好歹我还是你妈妈带的见习生吧？”颜小恩吐槽完了，陆存也不甘示弱。一双十分潋滟的眸子眯起来，有些威胁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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