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压得人十分难受。四月的风，依旧很刺骨，坐在阳台上，看着一点点郊区的风景。
“小恩，来帮爸爸一下。”颜郜在厨房里喊。
颜小恩起身，快步走到厨房，帮忙把饭盒装在了袋子里。
“这是给妈妈的吗？”颜小恩问，“可是现在不是不能出去？”
“可以让物业的人去一下啊。”颜郜说，“现在西城疫情差不多控制住了，管的没之前严格。”
装完饭，颜郜便上楼了。而颜小恩回房间，开始上网课。面对着电脑实在无趣，便拿出手机滑了滑。
点开疫情实时监测人数，全国感染人数依旧是翻倍增长，十分吓人。
“这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啊！”颜小恩低头，心里有些沉重。
下午，接到了李绒的电话。
就在这短短几个月，感觉白头发都长了许多。皮肤状态很差，看得出来，一直都没有护理。哪像之前那么爱美、即使再忙也要把自己打理的好好的李绒？
李绒说：“虽然现在看着感染人数还在增加，但大部分在控制范围内。大概五月，基本不会有有增加的人数了。”
颜小恩点点头，“之前，陆存说你的能力很强很强，现在看来，果然是的！”
李绒一脸嫌弃：“陆存说的你就信，我说的你就不信了？你到底是谁的宝贝儿？”
“妈，注意重点好不好?我是在夸你。”颜小恩说，“看今年这局势，不知道高考会不会如期举行。”
“听通知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何事情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李绒一直很相信自己的女儿。
从小到大，她虽然贪玩，但也自律，所有事情都有分寸。颜小恩小时候身体不好，好几次差点丢了性命。李绒和她爸都只希望她这一辈子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
“不过领导说了，这次疫情结束，准我的假。”李绒想到了什么，然后又说道。
颜小恩点点头，姿态甚是高傲，“那就静待消息咯！”
打视频电话时，颜郜就在旁边。看着两母女聊天，心情也有所缓冲，对生活重新有了期待。
四月二十日。
天气刚刚转晴，太阳也终于舍得露出了它难得的面容。和平常一样，颜小恩抱着一本小小的单词书，坐在阳台上的吊椅上晃着。
美景和单词，两者得兼。
“小恩，家里wifi是不是没网了？”颜郜本打算在网上找找食谱，做些新菜式，却发现wifi虽然有信号，但是却用不了了。
闻言，颜小恩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口袋，才发现手机放在房间里，便想起身去拿。
她今天穿的是白色的纱裙，裙摆有些大，起身时，裙纱勾到了吊椅。下意识，扯裙子时就使了些力气。
“砰”的一声闷响，一盆多肉老桩就这么摔在了地上。陶瓷盆直接碎掉，连带着黑土撒的满地都是。
是那颗桃蛋老桩。
这是上高一时，李绒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颜小恩对下身子，准备收拾，突然想起来地下是铺了一层毯子的，再加上放多肉的台子并不高，怎么就碎了？
“罢了罢了，岁岁平安。”颜小恩找了个新盆，将桃蛋重新栽好。
可能是天气的原因，这桃蛋不似先前饱满，可爱。
“没事了，是路由器插头松了。”颜郜的声音再次传来。
颜小恩摇头，心想对这个亲爹真实服气。想着单词已经背的差不多了，就回了房间。
“咚咚咚”……颜小恩刚搭上门把手，心突然腾腾直跳起来。这种心悸的感觉，比上一次还要严重。
“爸……”
……
被颜郜扶到沙发上，喝了几口水，渐渐平静下来。
“感觉怎么样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颜小恩拦住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我应该就是低血糖，小问题。”
然后不顾颜郜的担心，自己起身呈了一碗小米粥，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打量着颜郜，“真好喝！”
虽然现在颜小恩生龙活虎的，但刚刚脸色苍白的样子，实在吓人。
“我跟你妈妈联系一下，安排你去做个检查，放心些。”
每年都会体检，但也可能有些地方没有注意到，这也是他担心的。
“哎呀，我这不好好的吗？给妈添什么乱？”颜小恩放下碗，急了，“而且我们学校是有组织体检的。再说了，你女儿现在身体可健康了！你看！”
说着露出胳膊，展现出白嫩的胳膊上的不多的肌肉。
眩晕感再次袭来，这次，直接倒在了地上。
……
等颜小恩再次睁开眼时，是在病房内。鼻尖萦绕的消毒水味着实难闻。环视一周，周围并没有人。这时，传来急急忙忙的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人的。
直到病房门被推开，几个全身套着防护服的人走进来。颜小恩看到为首的那个人的白色防护服上，写着“李绒”。
“我怎么了？”
“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李绒问，“你这是累了的。”
颜小恩摇摇头，看到李绒完好的站在这儿，眼角的泪水又不小心掉下来了。
“已经做了全面的检查，没有什么问题。”李绒说，“医院还是不安全，待会儿救护车送你回家休息，乖！”
说完转身离开了，或许只有旁边的助手才看见，防护眼镜竟然起了雾气。原本有五六个人的病房，现在只剩下了一个护士小姐姐。
“我抱你到轮椅上，然后现在出去走快捷通道直接到停车场。”一个护士小姐姐说，然后帮颜小恩带好了口罩。
在她准备抱她时，颜小恩说：“我可以自己走的。”
在小姐姐的搀扶下，颜小恩出了病房。刚刚醒来，腿还是软的，体重几乎都压在护士的身上。
“小姐姐，你们是不是休息时间很少啊？”
“有轮班的，虽然病人多，情况危急。但医院为了保证医护人员的效率，很保证休息时间的。”听声音，有些嘶哑。
走到楼道交叉口出时，颜小恩看到了站在护士台看病例的李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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