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门口。
几辆豪车相继停下,为首一辆白色玛莎拉蒂,酒吧经理看见了,赶紧上前迎。
“程哥来了?”
他口中的程哥,名叫周程,是阜临市富二代圈子出名的人物。他们酒吧基本上就是靠这些人撑着,一晚上消费几十万,眼睛都不眨的。
周程率先下车问他:“位置安排好了?”
“早就安排好了,就等程哥你们来。”
随后陆陆续续又有几人下车,周程看了眼,折回去拉开车门,笑着说:“宴少,是要我亲自给你开门?”
玛莎拉蒂副驾驶位置坐着个男人,正靠在座位上阖眼假寐。
闻言,他懒懒地掀眼皮,似乎对于今晚的局很不感兴趣。在众人的等待下,百无聊赖的下车。
一行人走到门口,听见里头传来的钢琴声,男人脚步微顿——
他微微皱眉:“这家酒吧换风格了?”
周程也问:“怎么回事?改走文艺范儿了?”
酒吧经理讪笑:“偶尔换换品味。”
男人驻足听了一会儿,脸色渐沉,转身就想走。
“哎,宴少。”酒吧经理眼疾手快地拦住。
宴少,其名宴淮,象澜集团的太子爷。这位少爷脾气古怪,不太好伺候,他说走,说不定这些人真就走了。
于是他赶紧讨好道:“宴少今晚来得巧,我们酒吧来了个不一样的美女,会弹钢琴的,气质真的不错。”
想起以前听过的传闻,他索性又补了句:“绝对是您喜欢的款。”
这话令众人来了点兴趣,毕竟宴少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大家都清楚。
周程骚气的吹了个口哨,推着人就往里走,还边说:“进去看看,说不定你今晚就脱单了。”
他这话意有所指。
在场的都知道,宴淮心里有个白月光,七八年了,还惦记着人家。整天嚷着要脱单,无数美女蜂拥环绕,就是没脱成。
曾经有人调侃:“算了,你就当一辈子的单身狗吧。”
彼时宴淮笑笑,态度很无所谓。
如今好不容易听说有个他喜欢的款,众人兴致高昂,簇拥着宴淮进了门。
今天酒吧格外安静,七彩魔球灯在室内扫射,钢琴声轻柔舒缓,氛围诡异中意外透着和谐。
宴淮淡漠地往台上瞥了眼。
只这一眼,整个人就定住了。
后头的人见状,也纷纷停下来:“怎么?宴少还真看上了?”
周程顺着视线看去,等看清楚弹钢琴的人,顿时傻眼了:“卧槽!这不就是蔺佳亦吗?”
周程是这群人中,唯一一个跟宴淮长大,上过同一所高中的人,因此对于蔺佳亦很熟悉,一眼就能认出。
他这么一出声,大家都惊了,纷纷伸长脖颈去瞧。
蔺佳亦的大名,圈内人都听过。当年高中的时候,宴淮追人家追得轰轰烈烈,结果没过多久,莫名其妙被甩了,到现在都还耿耿于怀。
周程察觉气氛微妙,碍于宴淮面子问题,急着拉他出门:“走走走,这地方晦气,咱们换个地方。”
但宴淮一把甩开他,沉默的找了个卡座坐下来。
*
蔺佳亦已经好几年没有摸钢琴键了,有点儿生疏,凭借记忆中熟悉的曲子,一开始谈得磕磕绊绊,后来渐渐投入,越来越顺手。
现在弹的曲,是她最喜欢的一首《A simple life》,旋律简单,但是优美动听。
她低头专注,柔美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皮肤白皙。长发时不时落入胸前,随着她动作也轻微的飘摆。
一曲结束,台下有人起哄。随后上来了个男人,手里拿了支玫瑰花,问她要微信。
蔺佳亦抿唇浅笑,礼貌拒绝了。她拿过一旁的矿泉水,不紧不慢地拧瓶盖,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台下,却忽地顿住——
笑意也缓缓僵在唇边。
正前方的卡座上,宴淮一身白衬衫,坐的位置还挺显眼。他手上转着手机,正漫不经心地跟旁边的人说话。额前的碎发蓬乱而性感,脸微微侧着,露出如刀削般精致的轮廓。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也突然转过头来。
两人视线交汇......
深邃,冷峻,情绪不明。
定格了几秒,蔺佳亦故作淡定的移开视线,但内心已然慌乱起来。
段曼青也看到了,赶紧上台来,凑近她耳边说:“乐队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你再坚持一下。等会儿我在后面更衣室等你。”
很快,她手指按压琴键,继续弹下一首。
她没再去看宴淮那边的情况,只想着弹完了赶紧离开。
而宴淮这边,不动声色的饮酒,余光时不时朝台上的人看去。
这么看着看着,周身气息越来越冷。
旁边的周程都被冷到了,忍不住说:“宴淮,你他妈的别跟个怨妇一样啊,钢琴多好听啊。”
周围的人也笑:“可以,到现在都还能岿然不动,不愧是甩了宴少的女人。”
宴淮斜眼睨过去,那人立即闭嘴。
没过多久,乐队过来了,蔺佳亦也刚好结束,于是起身下台。台下有人欢呼,夸她弹得不错,她礼貌的笑着说谢谢。经过宴淮身边时,她故作视而不见,淡定,冷漠,飞快地掠过。
宴淮:“......”
这下,整桌人都乐了。
“蔺佳亦牛批!”
“我说,她是不是没认出你来啊?”
“也有可能是故意的。”
“估计早就忘记你这号人了吧,啧啧......”
众人不怕死的调侃,宴淮面沉如水,拿起桌上的酒猛喝了一口,随后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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