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坏就坏在你们的古人上!他们总是两头堵,很多话听着挺有道理,但仅仅也就是听着有道理,反正都说一遍,怎么可能没道理。你这种……”
蓝迪就属于不认同焦樵思想的那类人,不想听天由命,他觉得所有事情都是能用人力改变的,无非就是过程长短的问题。只要去做了,早晚能成功。
可不等他把理论说完全,就感觉一阵风从身边吹过,紧跟着一个人影又飞奔了过去。从背影上看,穿着内务部的制服。
今天的盛况联盟高层可以说倾巢出动,但也有例外,林娜就没有出席,她主动坐镇基地看家。可内务部依旧要派人来配合工作,带队的是两位局长。不到一分钟,两位局长带着三名手下又迎面跑了回来,速度更快了。
“嗨,你么几个来回来去的跑什么呢!都当局长了,办事不能稳重点?”
蓝迪实在是没法忍了,在这种场面里有啥事儿不能悄悄通知,非得弄的风风火火,这得给刚来的新移民带来多不好的印象。
“报、报告秘书长……焦部长……出、出大事儿了……”内务部再独立也不敢随便怠慢联盟秘书长和武装部长,两位局长立马停下了脚步,上气不接下气的做汇报。
“嘘……过来这边讲……以后出大事这种话,别放在我名字后面说,非要放,放他后面!”
这时焦樵伸手制止了两位局长,他们有点失措,表情和声音都很慌乱,确实不太适合在这种场合里出现,还是去站台另一边比较妥当。
“焦部长……军方怕是很快也要来汇报了,我们就一起说了吧!城北安全区里出大事儿了,张凤武副部长遇害了……”
另一位局长显然身体素质比较好,经过百米冲刺还能正常说话,跟着走到站台另一边压低了声音像做贼一般,道出了让他如此拼命奔跑的实情。
“谁!”这回该轮到蓝迪不顾大局了,声音瞬间提高了好几个八度,惹得站台另一侧的人群歪头向这边张望。
“慢点说,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焦樵不愧是现役军人,比蓝迪要沉稳的多,下手也快得多,一把揪住了局长的脖领子把人拉到自己跟前,避开大部分视线低声喝问。
“具体情况目前还不清楚,刚刚是城北安全区管理处打来的电话,只说张副部长遇害,我们正要去向部长请示,估计部里现在也得到消息了。”局长个子比较矮,让焦樵提住衣领两脚差点离开地面,形象很狼狈,但条理还算清晰。
“……在城北什么地方遇害的?”此时蓝迪也冷静了下来,提出个关键问题。
“是……奥海湖心岛,交通运输部的农庄!”可是局长回答起来脸上带着明显的犹豫。
“他妈的,该死!”为啥犹豫呢,从焦樵的表情和动作上就有答案了。先是低声喝骂,然后一把推开身前的局长,差点把后者推进轨道,幸亏蓝迪手疾眼快拉了一把。
“去吧,马上请示林部长……老焦,给驻军下令先把现场围住,尽可能封锁消息!”把两位局长赶走,蓝迪凑到焦樵身边低声商量,或者叫命令。
他虽然没有军队指挥权,但此时就是考验交情的时刻了。如果光等着军方汇报上来,再向理事会提出申请,那黄花菜就全凉了。
“嗯,我这就去……哎,你也别在这里假笑了,一起去吧。这事儿透着古怪,处理不好可能就要引起又一轮纷争了。咱两个臭皮匠,还能互相帮衬着想想办法。”
焦樵确实和蓝迪有交情,半句没提手续问题转身就往站外走,刚迈出去一步又停住了,揪住正要向反方向走的蓝迪,打算再拉个垫背的。啥臭皮匠,他就是怕自己脑子不好使,到了地方也白搭,准备让蓝迪出主意。
“我不能走……必须马上通知理事长,这里的仪式还得进行。放心吧,你媳妇肯定比你到的快,去了就听她指挥保证没错!”蓝迪当然也知道焦樵是啥意思,但真不能离开,这里还有更多人要稳住。
当官的头一个要素就是稳,哪怕敌人已经打到车站门口了,也得和在场的人说还在1000公里之外,援军下午就到,大家只要再顶3个小时,胜利必须属于我们!
事实证明在场的所有官员,包括初秋和几位女官员基本素质都不比蓝迪差,当他们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半点情绪也没表露,依旧按部就班的把仪式走完,然后听着1000多名新移民的赞歌和掌声,才缓缓离场。
当然了,离开公众视线之后的景象立马翻转180度,按照级别、职务和派别,在车站办公室里分成了几个人群。咬耳朵的,小声嘀咕的,排队打电话给手下布置相关工作的,乱哄哄的堪比证劵大厅。
那有人要问了,在这里耽误时间等电话通知,为啥不赶紧去一趟现场呢?北站距离事发地点不过10公里距离,有马车代步一个小时足够。
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去。在搞清楚详细情况之前,除了内务部和军方必须临场指挥,其它部门只能等着。急吼吼的冲过去不光没好处,还有可能遭到非议,甚至引来同僚的猜忌。
这可是一位实权副部长遇害,和几个流民车夫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张凤武活着的时候代表的不是一个人,是一个部门、一个势力和一种观念。他的死,同样也会被赋予很多额外的内容,听仔细、想清楚之前不动最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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