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天胄和宇莫璃走出天牢,一缕刺目的阳光突然照过来,宇莫璃眯着眼睛抬起手遮住阳光。
他眼中的冷戾一闪而过,这次回府,定要揪出那陷害他们的人。
两人在牢里过了一夜,虽说并没有受什么罪,但是面色还是有几分憔悴。
宇莫璃的下属早就准备好了马车,将他们送回卫国公府。
国公府内甚是平静,直到宇天胄和宇莫璃跨进荣禧堂门槛,才看见宇明安匆匆忙忙带着宇清尘和宇清廉迎了出来了。
宇天胄看一眼儿子,摸摸自己的虬髯,皱眉道:“我不在这两日,府里可有什么事情?”
“无事,无事!父亲莫要担心,只要父亲和璃儿无事便好!”
宇明安面色讪讪的,他父亲被抓走后,他其实什么也没做,只在府里静观其变。
这欺君之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说只抓走了宇天胄和宇莫璃两人,但是若皇上还不满意,只怕他国公府满门被抓也是有可能的。
但转念一想,富贵险中求,若是皇上不愿意牵扯到国公府其他人,那也许世子之位便会落入他二房囊中。
所以此刻宇明安面对着自己的父亲和侄儿,面色倒是毫无羞愧。
宇莫璃冷冷坐在一旁,眼光从宇明安脸上落到宇清尘和宇清廉脸上,虽面无表情,但眸中射出的冷厉光芒,却让宇清尘和宇清廉感到一阵后背发凉。
“主子!主子!”
门外传来一叠激动的喊声,是卷帘得了消息跑来了。
宇莫璃眉头微蹙,卷帘虽然对于他忠心耿耿,但是如此激动还是头一回,宇莫璃敏锐发觉有些不太对劲,忙起身迎了出去。
出门正好看见卷帘差点撞到他怀里,宇莫璃忙站稳脚跟,手臂轻轻挡一下,然后微微侧身,用另一只手一把扯住卷帘的胳膊,将他撞向自己的力道卸去了一大半。
“怎么了?”
宇莫璃微微有些惊讶。
卷帘激动看向自己的主子,只见他面色有些苍白,胡茬也冒了出来,显出几分憔悴。
他何曾见过主子这副模样,心中难过不已,愣了愣神,思量着要不要说。
宇莫璃见他愣怔,心中一个咯噔,忙将他拉出荣禧堂,站在院门外才急声道:“你这小子究竟怎么了?”
卷帘眼圈一红,眼泪险些要掉下来:“是沈小姐……她……”
宇莫璃心中一惊,果然是有事情,可没想到是沈菀笙那边发生了事情。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沈小姐……沈小姐为了救您和国公爷,去求了太子,太子的条件是……是……让沈小姐入宫……”
卷帘低下头不敢看宇莫璃的眼睛。
宇莫璃听着卷帘的话,虽然是大夏天,依然觉得周身一片寒冷,如同周围的空气都被冻住了一般,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那个女人为了救他,竟然以自己为筹码和太子做交换!
她这是疯了吗?
难道她以为这样自己便会感激她?
不!这个傻女人,怎么能为了救自己而甘愿去太子身边。
他眸中的寒意,几乎要冻僵卷帘,卷帘不禁打了个寒噤。
看到宇莫璃可怕的表情,他本能想用其他事情吸引主子的注意力,忙道:“主子,属下去查了,那日主子所用的吃食都是柳大奶奶准备的,但是,属下在膳房中发现了这个!”
他说着,扭头看了看四下,确定无人注意他们,便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递到宇莫璃眼前。
是一块双鱼玉佩,宇莫璃立刻认出这是宇清尘常带之物,他双眸紧缩,咬牙道:“宇清尘!”
“主子,这……”
卷帘话未说完,便听见远处传来喊声:“三公子,三公子……”
宇莫璃扭头去看,是一个下人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怎么了?”
宇莫璃眉头蹙得更深,这又是怎么回事?
“三公子,相府来人了,请国公爷和三公子即刻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宇莫璃此刻脑子里乱纷纷的,一时想着沈菀笙进宫的事情,一时又想着宇清尘给自己下毒的事情,这会子又是相府来请,真是将他逼得有些崩溃了。
但此刻可不是松懈的时候,他宇莫璃心中很是清楚这一点,虽然沈菀笙很重要,但儿女情长又怎敌英雄气短!
终究是要将更重要的事情处理完毕才能顾及到她了!
宇莫璃叹口气,捏了捏眉心,朝卷帘点点头,便进院子里去请祖父和他一道去相府了。
丞相府里,宇天胄和宇莫璃刚走进花厅,却发现骠骑大将军冷明轩和他的儿子冷锋也坐在里面。
几人互相见礼寒暄过后,分主次落座。
待丫鬟进来上完茶,刘丞相才笑眯眯缓缓开口道:“今日请两位将军和公子来,是有事要商议!”
他扫了一眼众人,见大家都在认真听他说话,又道:“我想诸位都听说了,蜀国常年在我南楚边境作乱,尤其近几年越发猖獗!”
说到此处,他故意顿了顿,冷明轩和宇天胄对望一眼,心中倒是有几分激动。
对于他们这样的老将而言,自然是唯有出征方能一展自己当年的雄风。
刘丞相做了十多年丞相,惯会看人,自然对他们的想法心知肚明,便摇头晃脑又道:“我南楚自是不会甘心受欺负,所以皇上准备派出一位将军去平定蜀国边境的骚乱,顺便给蜀国一个教训!”
宇天胄和冷明轩听说只派一位将军去,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却多了几分不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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